第439章 祖传画饼《靖难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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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祖传画饼

“踏…踏…踏……”
地下走廊里,火把提供着昏暗的光线,不足以照亮,也不至于看不清。
脚步声响起,一名武官在两名武官的带路下,一步步的来到了走廊尽头。
这里虽然阴暗,却并不潮湿,并且地上和墙上的砖石都崭新干燥。
来到尽头,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名被关押在铁栅栏后的四旬儒生。
他并未遭受拷打,可眼下却散乱头发,精神恍惚。
他所处的牢房,高不过五尺,左右长宽不过六尺,唯一的光源除了监牢之中的火光,便只有他身后那处拳头大小的通风口。
一时间,整个庙堂气氛十分不对,许多人都觉得纪纲是得到了朱棣的授意,才敢主动针对新政派。
得到了朱棣的宽慰,纪纲也愈加不把江南文坛放在眼中。
“届时你想要前往南方看湛蓝的大海只需要二三十日,想去北边看茫茫大漠也只需要二三十日。”
“今日是土曜日,我回来休息两天,后天正午以后再回学校。”
两名武官端来椅子,为首的武官则是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轻嗤:“解缙,还不招吗?”
牢房带来的压抑,加上此地常日吹灭火把,使得他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环境,顿时让他精神开始恍惚起来。
往通风口倒米粥,那比喂牲口都羞辱人,因为几乎没有延伸进入牢房的凸出物,因此米粥会顺着墙壁流下来。
从先秦到如今,人情社会早已发展的五花八门,哪怕后世玩的那些东西,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名字,套了一层皮,玩的依旧是老办法。
推广官话,以及推进城市化,实际上就是消除乡土情结的手段之一。
“孙铖,你跟我多少年了?”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得了亦失哈的开导,孙铖也明了了一切。
对于朱高煦来说,不管是前世经历还是这一世,他都清楚一个官员需要面对的诱惑有多少。
人所求的,无非就是钱权美色,还有那种所谓虚无缥缈的认可感,以及可以倾诉的人。
朱高煦打断孙铖的话,孙铖闻言脑中过了一遍,可没等他说出来,朱高煦便开口道:“伱跟我十八年,从二十二跟到现在的四十岁,怎么会一点长进都没有?”
哪怕在后世,举荐也多以亲朋好友与同乡为主,一句乡音就能拉近双方不少关系。
解缙疯狂叫骂纪纲,纪纲却十分享受:“我知道,你想骂我来发泄,没事,你慢慢骂,我不走,你骂的越厉害,我就越高兴,哈哈哈哈……”
被呼唤的解缙顿时疯狂,他抓住铁栅栏,散乱的头发下是狰狞的面孔。
贪一百贯,却只做了九十九贯的事情,那就该死。
他看着朱瞻壑跑入春和殿内,殿内的朱高煦也见到了跑来的朱瞻壑。
纪纲还没玩够,陈瑛却皱眉道:“还是别做的太过分,惹恼了江左,也不好对付。”
“听话,好好做事,那就相安无事。”
“可如果有人不听话,那就得斟酌斟酌了。”
“既然是诬陷,那走京察会审和三司会审的流程就行,无须汇报。”
朱瞻壑转达着学校同学的感激,当然他没有暴露身份,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从他们口中听到了那些感激的话。
“不用,怎么能对江左才高用刑呢?”纪纲似乎一片好心,但他下一句话就让解缙癫狂了起来。
纪纲的话让两名武官面面相觑,满脸愕然。
这种烙印,直到后世都依然存在,更别提乡土情结严重的这个时代了。
朱高煦并不在意这些官员,可孙铖毕竟与他们朝夕相处,不免作揖道:
亦失哈询问孙铖,孙铖却明了道:“约四成,所以您的意思是……”
“不好对付?”纪纲不屑道:“等解缙招供,那时我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做不好对付。”
这么做,着实有些……
春和殿内,朱高煦站在自己的桌案背后,手中拿着一支毛笔,正在一边听孙铖汇报,一边临摹字帖。
“继续保持你的清廉,不要被那群人污名了你,这是你保命的手段。”
唯有天气晴朗时,那里才能透出光线,其他时候只有呼呼的风声。
他长相偏朱高煦,比较坚毅,阔脸浓眉高鼻长目,英勇刚毅。
“这些人,是本身有问题,还是被诬陷的?”
他身材高大,孙铖在他面前如同幼儿。
“臣谨遵教令!”
孙铖颤颤巍巍接过茶杯,不顾茶水滚烫,举杯一饮而尽。
“殿下是可以,但没必要。”亦失哈看着只懂得治理地方,却不懂得庙堂勾心斗角的孙铖,不免有些头疼。
五尺三寸(169cm)的身高放在他这个年纪,绝对属于中学之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朱高煦直勾勾看着孙铖,冷着脸询问孙铖,孙铖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着他的做法,朱高煦满意转身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眯着眼睛看向他:
“这群人,有才干,能用的就留下,无才无德的,借纪纲的手将他们送走,腾出位置给有才干的人坐。”
朱瞻壑似乎等了许久,见他询问便立马起身走到他身后,伸出手为他捏肩膀,同时说起了他在中学的所见所闻。
“我知道了。”孙铖并不蠢笨,只是不善于勾心斗角。
孙铖毕竟是亦失哈带出来的,因此他见朱高煦生气,连忙躬身行礼,为孙铖开脱。
在他作揖回礼时,亦失哈也边说边向外走着:
“交趾的学子说他们那里终年无冬,海水是湛蓝的。”
“我之所以不计较,是因为你们给大明朝创造的价值,比你们贪污的价值更大。”
“说说看。”亦失哈考校般询问,孙铖也道:
想到这里,解缙气得晕了过去,栽倒在牢房之中……
江南官员代表的是江南发达地区,而新政官员则是代表北方和西南的贫苦地区。
从春和殿通往东门大门的宫道上,亦失哈一直没有和孙铖说话,直到走到甬道内,他这才停下脚步,在这阴凉之地说道:
“你个人清廉没用,个人清廉只能保住你自己,下面的人也清廉,才是殿下想要的。”
纪纲如此想着,末了也带着陈瑛离开了诏狱,往紫禁城寻朱棣而去。
解缙被折磨的不轻,以他五尺六寸的身高,在这牢房之中根本就站不直脊背,就连睡觉也都不舒服。
“殿下之前说过,这庙堂之上没有什么我们的人,贤则用之,不贤黜之。”
“太干净了,不然给他吃的苦头还有很多。”
哪怕朱高煦前世那种清水衙门的小职员,也都不缺求他们办事的人,更别提这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了。
“你得清楚,庙堂之上不可能一家独大,即便殿下厌恶江南,也不会将江南扶持的官员赶尽杀绝。”
看着解缙陷入暴怒,纪纲起身便走,只留下不断污言秽语的解缙。
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尤其是成为了有品级,有实权的官员后,这大染缸只会扩大范围,从不会缩小。
他陷入了绝望中,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几个月前自己还在南方游山玩水,结果几个月后自己居然会成为阶下之囚。
“如果它还能走快些,那或许只需要半个月,甚至十天就能带你去到那些地方。”
朱瞻壑说着,脸上也洋溢起了笑脸,让朱高煦有些诧异。
朱高煦和亦失哈说过,江左官员杀不尽,因为本来就杀不尽。
“当然……”亦失哈顿了顿道:“人心难以控制,各有欲望,想让人人都清廉是不可能的,殿下也清楚。”
“云南说他们那里四季如春,云朵很白很大。”
朱瞻壑说完,便古怪的看了一眼二人:“既然无事,那我就去找我父亲了,我父亲在春和殿吗?”
金台之上的那位需要听到江南的声音,也需要听到其它贫苦地区的声音。
孙铖见朱高煦站着,自己也不敢坐下,老老实实的汇报自己所掌握的消息。
“爹,我同学他们都很佩服您和爷爷,说如果没有你们,他们……”
朱高煦侃侃而谈,朱瞻壑也双眼放光:“我听教习说过蒸汽机,只是没想到它居然还能驱动车子,那它吃什么,喝什么?”
“奴婢领命……”亦失哈应下,孙铖也连忙作揖谢恩:“臣叩谢天恩。”
他虽然人在北京,可党羽却大部分在南方,因此只要有谁弹劾他,用不了几日,那人就会被抖出许多黑料,最后被陈瑛麾下的御史们弹劾入狱。
除非江西没有活人,不然始终都会有立场站在家乡的官员,这是时代烙印,也是晚明为什么会结成乡党的原因之一。
“对了,江左才高也是人,得喝水吃饭才行。”
“待他们散场,再上来的,就是接受了新政思想,能帮朝廷干事,却又与你们争斗权力的江南官员。”
如今是三月初五,朱瞻壑读中学的第一周,也是住校后第一次回家。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模样,你不是连中三元的大学士吗,怎么跟条狗一样,被关在这狗笼子里?”
“纪纲,汝母婢!”
坐在位置上,朱高煦对孙铖交代了这句话后,便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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