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药石难医
“淅淅沥沥……”
清晨，随着太阳升起，一桶又一桶的水声在冒出绿草的平原上响起。
在这一片绿意中，一个围绕着石堡正在兴建的村子无疑显得十分突兀。
当下已经是二月中旬，伴随着一个月的劳作，曾经的一片白地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由河沙河石垒砌而成的水泥院墙。
八十八个院子矗立在石堡外，石堡上猎猎作响的“朙”字旌旗迎风招展，向四方土人宣示着这块土地的主权。
石堡外，各家各户都开始起床干活。
女人们前往村外挖掘土壑，男人们则是在家用村子干道上各家各户门口堆积的河沙与河石准备混入水泥来修建屋舍。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新生儿夭折率还是太高了，医院还得不断推广才行。
见蒋贵同意，许柴佬当即便拉着他一起联合上疏，而他们的奏疏也通过海上的移民贸易路线送往了广州，并在之后经过八百里加急，赶在三月初的时候送抵南京。
“只要血型不出现问题，便不会出现问题，针管的杜仲胶可以隔绝空气，避免空气进入血管。”
亦失哈将身旁太监手中的文册递给了朱高煦，朱高煦接过后一边打开，一边听亦失哈在耳边介绍。
“例如……”蒋贵颔首反问，许柴佬也道：
“抓捕足够多的土人，让他们在北边为我们挖矿，制作水泥、瓦片和砖头，那我们就能发给百姓足够多的东西。”
【山西四百二十六万九千三十口，四千余三万六百余五亩三分】
能拿到这样的成绩，也和他用心出力的关系分不开。
“好多瓦片啊！”
亦失哈说罢，便紧张看着朱高煦，朱高煦闻言没有开口作答，而是询问起其他的事情。
“三百五十六两，今年的开采情况不错……”
朱高煦颔首给出自己的评价，毕竟三地人口按照抄旧时间来说，早在洪武十四年就有近八百万人口，而今过去了二十八年，怎么可能人口还停留在八百万出头的样子。
并不是在做手术，而是徐皇后今早乳癌破裂出血。
旧港的距离比吕宋更为遥远，按理来说当地的移民数量不可能超过吕宋，因此当许柴佬得知旧港的情况后，便开始调查起了旧港的移民政策。
对于他来说，只要东河屯能以最快的速度建设起来，那他也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申请吕宋城考核，检查无误后便可以将东河屯交给下一任里长，带着甲等的考核成绩返回吕宋，继续等待属于他的下一个移民队伍了。
蒋贵很犹豫，但想到了自己已经在指挥使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时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是……”深吸一口气，亦失哈将自己这几日整理的消息通通说了出来：
“贵州的四大土司除了被覆灭的宋氏外，其余三氏都交出了土地，被迁往了成都府居住。”
“矿区的土人现在有多少，还能不能加快速度？”
木板严丝合缝，有两尺插在土里，一丈冒出外头。
“要是再算上旧港和我们这里，估计福建许多百姓已经耕种不过来田地了，我们的移民数量也会渐渐式微的。”
“医生数量太少了。”朱高煦皱眉道：“对已经毕业的官学学子可以招收为学生，毕竟医生的俸禄也不低，他们应该有兴趣。”
“大哥，给！”
吩咐完了一切，他便带人走出东河屯，继续对村外的水利土壑进行建设了。
有的人家人多，主屋已经修建好了，就差上梁封顶。
蒋贵皱眉回答，许柴佬闻言也道：“北边困难，那我们可以向南边动手。”
许柴佬很清楚，现在吕宋的体量顶多就是一个县。
不过仅是如此，还不足以达到许柴佬拔擢的要求。
“这么做，容易被庙堂之上的文人弹劾。”蒋贵有些忌惮文官，可许柴佬却不在乎：
“照这样看来，山西即便已经对北平、河南进行移民，其境内百姓数量依然接近五百万左右。”
“除去南边，北边新政推行也开始有了成效。”
“蒋指挥使，你看看矿区那边还能不能多开几个矿坑？”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许柴佬笑着开口，同时说道：
朱高煦这话确实，他给医生的俸禄是普通医生每年三十贯，坐馆科长五十贯，院长一百贯。
“不过郑和传来了消息，说在波斯之地俘获金银百万，更俘获数千优良马种，只是不知道如何运送回国内。”
朱高煦闻言沉声开口，女医见状便开始用针戳破众人指尖，并取来了显微镜，与徐皇后的血液交融观察。
“先止血！”
【河南二百五十万四千六百二十七口，二千余十六万五千余三亩】
许柴佬毕竟是海商，他很清楚必须拿出足够的利益来让庙堂群臣注意到吕宋的发展，因此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他与蒋贵联手击败了许多小部落，并将他们抓捕为战俘，在北边的矿区工作。
“输血技术成熟没有？有没有把握？”
“我听说南边的旧港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才能在过去三年吸引到近十万移民。”
各地医院基本都是一带三或者一带四的学习方式，朱高煦看过去年的太医院的奏疏，关外有医院五十四所，关内有九十七所，一共有一万六千多名在职医生。
瞧着他们院子内的情况，刘全点了点头道：“不要擅自改动院内的排水口等东西，以免麻烦了众人。”
只要水渠弄好，那后续开荒耕地就更容易了，产量也会很高，足够让考核官员记住他。
“此外……”
甲等补贴十贯，乙等五贯，丙等合格不补贴，丁等记过，凡记过三次，剥夺吏员身份。
他看到了十余名医生小跑进入了乾清宫，而这足以说明徐皇后的情况。
“输俺的！”
“各地医院，能不能拆分出分院？”
过了几个呼吸，最终还是负责主刀的女医跪在了地上，沉重叩首。
当然，对于许柴佬利用蒋贵的事情他也看出来了，这件事怪不得许柴佬，而是蒋贵心太急了。
朱高煦将奏疏合上递给身旁的亦失哈，亦失哈闻言颔首道：“安南约七十万口，旧港约十九万口。”
如他们这样的人，在吕宋不算少数，而他们过得越好，便会唤来更多的亲友，人越多，作为吕宋宣慰使的许柴佬功绩也就越大。
“皇后殿下的情况，已经是药石难医……”
但从人口来说，河南比洪武十四年抄旧的多出近六十万人口，耕地多出四百余万，当然其中有三十万人口都是朱高煦搞得移民政策。
十贯钱，足够刘全在老家购置两亩耕地了，如此干上十年时间，算上基本的俸禄，他哪怕没有了吏员身份，也能回家过上一个小地主的生活。
“是，多谢里长大人！”陆愈感激的作揖，刘全倒是没说什么，点过头后便转身离去了。
现在官学对胥吏录取要求变高，许多人没了去处，那俸禄比较高的医生自然会成为首选。
“四川大雪山的啰啰已经被镇压，但建昌侯（瞿能）上疏说，大雪山啰啰数量众多，准备深入围剿，请朝廷调拨钱粮。”
“殿下，需要验血型！”
瞧着女医对朱高炽和朱月英抽血，朱棣有些着急的来回渡步：“为什么俺的不行！”
“真没想到来吕宋我们也能住上瓦屋！”
旧港都能做，他们为什么不能做？
“东海府那边，朝鲜已经将军民尽数撤出，不过因为大雪阻碍了修路进度，因此陈昶还未修通从定辽前往东海府的道路。”
“你准备怎么做？”
蒋贵询问许柴佬，许柴佬闻言也道：“人都是逐利的，只要我们把利给够了，我就不相信没有人会来。”
作为福建晋江人，许柴佬很清楚为什么南洋福建与广东人那么多，说到底就是因为元末的战事没有波及当地，导致当地地少人多，为了活命，许多人都不得已下海讨生活。
朱棣在渡步，朱高煦却冷静着对身旁的班值太监开口道：“把我们家各人血型都记下，日后方便手术输血。”
如果算上吕宋的商税，以及今年开始收取的田赋，那大概能达到五万贯左右的税收，放在内地一千四百多个县里，也是能挤进前三百的存在。
正常来说，带出一个移民队伍需要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基本上就能让整个队伍拥有房屋，修建起最基本的水利水渠，并达到人均两亩的开荒情况。
待众女医走出宣布这则消息，朱棣立马就带着朱高燧几人冲入了偏殿内，只留下躺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朱高炽，以及站在原地与女医们四目相对的朱高煦。
只要能达到这些要求，便可以获得甲等考核，拿到数量不菲的十贯补贴。
一名女医小跑出了偏殿，而她的话让朱高煦心里一凉。
“你别忘了，我们都是陛下和殿下的人，而非这群文人的人。”
朱棣不明白输血的难度，以为谁都可以，立马就站了出来，而朱高煦则是连忙询问。
“烧山吧，还能赶出些土人来。”蒋贵颔首，所有举动都是在朝廷准许的范围内活动。
蒋贵紧皱眉头，毕竟黄金并不好开采，尤其是刚刚开采的前期。
“这个结果，倒是和我估计的数量差不了多少。”
“前者占当地二成，后者三成。”
“沈国公（王义）上疏，准备开春后率五千精骑出巡忽兰忽失温，威慑瓦剌马哈木等虏酋。”
他一开口，坐在椅子上的朱高炽脸色便再苍白了几分，聪明如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家二弟这话的意思。
在海外，吏员们除了基本的俸禄外，还有考核功绩的补贴。
“如果有砖就好了……”
“抽我们的，看看谁的血型能对上。”
他与朱高煦一样，直勾勾的看着诸多女医，女医们闻言面面相觑，都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与朱高煦解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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