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明灭锡兰
“噼里啪啦……”
腊月三十日除夕，新年的前一天，当篝火中火苗时不时发出炸响声时，马纳尔码头上的明军严阵以待。
由于马纳尔海港浅薄，明军三千料以上船只无法靠岸，因此他们必须构筑工事来准备防御。
经过四日的修葺，此地已经被陈佐指挥，用沙土垒砌出了四尺高的半圆形工事。
海上，明军的舰船瞭望手一直在十二时辰不间断关注岸上明军，而篝火便是双方在夜幕下传递讯息的手段。
在夜色下，纳颜也率领大军抵达了马纳尔的外围。
马纳尔不过是一个小镇，镇上生活着不足三千人，因此无法遮蔽五万人的身影。
“同时派出塘骑加急搜寻，务必要找到郑正使他们的踪迹！”
“将军！中国的明军发起冲锋了！”
炮声吓到了在外围的纳颜，从前方溃逃回来的将领也在为他解释着。
此时，亚烈苦奈儿才慌里慌张的集结了城内的其余守军登上城墙，不过面对炮击，所有人都不敢走上城墙，并且还将城门给堵死了。
钟楼还没响起多久的钟声，便被明军火炮声给盖过，二十枚五斤石弹在一瞬间砸穿了城门。
郑和坐在马背上，牵制着战象吓到的马匹，稳如泰山的下令。
纳颜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因此五万锡兰军队几乎如脱缰之马，一个个呐喊着冲向了马纳尔小镇，想着港口上的明军冲去。
李实作揖禀告，郑和也揉了揉没休息好的眼睛：“派人跟上了吗？”
只是不曾想他才刚把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马车内的阿大哈就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油腻的胖脸上挤满了惶恐。
在他的注视下，那火药包猛然炸开……
明军反应了过来，拔出金瓜锤砸向阿大哈的同时吹响了木哨。
不同于大明那种动辄数丈宽的城墙，锡兰的城墙与绝大多数德干高原城墙一样，低矮而薄，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攻城战。
然而当他们与明军碰撞时，他们瞬间明白了自己和明军的差距。
一时间，战象的哀鸣声不断，也不知道有几头战象中弹，总之许多战象纷纷哀鸣倒下，能站立的不足十头。
“这是亚烈苦奈儿的安排，我也是今早刚刚得到消息，这才选择逃亡的。”
至于率先动手的阿大哈则是在第一时间就被他试图刺杀的那名兵卒一锤子砸死了。
“是！”
“蠢材，堵死城墙干嘛？他们只有三千人！”
他们试图用箭矢袭扰明军，不过箭矢射在甲胄身上却只发出了声响，除了个别倒霉的明军因为低头不及时被杀伤面颊，其余明军依旧稳步推进。
此刻的它，就在亚烈苦奈儿所乘骑战象的身旁。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锡兰的平原上响起，由于已经赶了三天路，因此现在的郑和距离锡兰山城也不过二十余里。
郑和穿上了甲胄，率领身旁十数骑兵冲入锡兰军中左突右刺。
“撤退！！”
“哔哔——”
“其余人，随我突袭锡兰山城！”
“哈哈！”
哨声响起，明军长枪兵瞬间蹲下。
“轰！！”
期间明军哨骑还搜寻到了结伴撤回锡兰山城的锡兰溃军，面对他们，明军哨骑往往十余骑便能轻松击溃俘虏数百人。
他们一只手抓住圆柱体末端，并点燃上面引线举向天空。
纳颜的话激励了还未与明军交手的锡兰王城军，他们势如破竹的冲向前方，裹挟着大量普通的锡兰士兵冲锋。
“走！”
“轰轰轰——”
“让陈佐那小子来坐镇舰队，我亲率上岸的一万四千人向锡兰山城进攻，驰援郑正使！”
习惯了游勇散兵式打法的锡兰王城军冲到阵前时，所见到的是比他们高出半個头，并且结成长枪阵，步步紧逼的铁人兵。
几乎在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武官们吹响木哨，火枪手肌肉反应时的点燃引线，扣动扳机。
一时间，硝烟与火光出现，在不到十步的距离，王城军如秋后麦子，成批栽倒。
这场追杀持续了两刻钟，奔出马纳尔镇数里。
“既然锡兰不仁，那我们也要给予回报。”
“大军跟上阿大哈他们的队伍，随我突袭锡兰山城！”
亚烈苦奈儿瞧见这一幕，只当是郑和被战象吓傻了，因此坐在战象背上的他还在趾高气昂的指挥军队向郑和扑去。
一瞬间，一百明军对五百护卫动起了手，身穿皮甲的这群护卫军虽然有数量优势，可当真正交手后，却在一瞬间被明军分割斩杀，投降大半。
“轰轰轰——”
几个呼吸的时间，明军已经后退七八步。
那闷雷声对于锡兰国士兵来说就好像是神明在发怒，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跪了下来。
“哔哔——”
“冲锋！”
火炮继续作响，从正午到未时，整整一个时辰的单一方向炮击很快让墙砖露出了后方的夯土。
由于陈瑄需要坐镇舰队没有上岸，因此这支兵马由陈佐节制。
攻破王都，俘虏国王，这可是难得的功劳啊！
他与郑和一样，并没有将锡兰国的那所谓八千王城军放在眼里，两千九百明军，足够攻破锡兰山城。
“噼噼啪啪——”
“郑，你要干什么？！”
“哔哔！”
数百枚铅弹射向七十步外的锡兰士兵，可吹响木哨的武官心里一紧，知道自己吹早了。
二十头战象走出甬道，在锡兰军的指挥下充为先锋，向明军冲来。
此时此刻，陈佐不假思索的吹响号角：“全军追击！”
“前进二里，给我炮击城门口和城门楼！”
“原本有一万三千人，不过派出去袭击马纳尔五千人，现在只有八千人。”
一时间，倒下的锡兰王城军数量甚多，不过战象却没有遭受太多打击。
纳颜选择黑夜奇袭是正确的，因为大部分锡兰国士兵只能看到明军的火光，即便头顶有烟花绽放，可由于他们正在奔跑，几乎看不到自己脚下躺下了多少人。
伴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战象也发出了象吟声来恐吓明军。
明军的配合紧密，那试图站立的战象也被明军铁锤、火枪、长枪各种招呼，不多时便彻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呜呜呜——”
他原本并不对这轮排枪有希望，可在他的目光中锡兰士兵中却倒下者甚多，虽然只有几十名，但这让他瞪大了眼睛。
“什么东西？！”纳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是港口方向却传来了喊杀声。
一股气浪将四周锡兰兵击飞，就连战象都栽倒在了地上，而明军则是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冲锋。
“什么声音？”
从子时到寅时，随着天色渐渐变亮，明军这边也统计出来战果。
二十余朵烟花的绽放，瞬间照亮了码头四周情况。
“杀夷！！”
“哔哔——”
“哔哔——”
两千火枪手不断轮流排枪，头顶是时不时炸响的烟花，为他们带来微弱的光亮，让他们可以看到敌人来自何方。
他质问阿大哈，阿大哈见状也害怕的赶紧开口：“八千人。”
亚烈苦奈儿破口大骂，连忙驱使军队和四周居民将堵上的城门甬道清理干净，并在郑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打开了城门。
这一次他乘骑战象冲向了明军，而明军似乎被他们吓到了，居然抛弃了火炮，抱成了一团。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手上一麻，耳边一震，再抬头时便看到了一朵朵将夜空照亮的璀璨烟花。
陈佐没有贸然出击，而是命令大军收集尸体，统计战果。
他要诈一下这个阿大哈，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你要干什么？！”阿大哈被郑和吓了一跳，可郑和却对身旁的指挥使李实交代：“留下一百人看守他们，敢有其它举动就地正法。”
他率先拔出匕首捅向了距离他最近的明军兵卒，然而匕首刺在甲胄上后却根本无法进入一寸。
“杀！！”
“哔哔——”
杀敌四千六百余人，俘虏伤兵三千二百余人，本部没有阵亡，轻伤十七人。
虽然已经对明军动手，但锡兰国并没有在锡兰山城四周分布塘骑，因此当城头守军发现明军时，郑和已经率领明军抵达了锡兰山城外三里处。
锡兰军已经近在咫尺，三轮排枪结束，哨声再次响起，火绳枪兵退后，长枪兵起身持枪对阵象兵。
八千王城军出城，他们一个个身穿锁子甲，头戴头盔。
部将应下并开始传递消息，而锡兰国的军事落后也在此处展现出来。
前方传来的消息让纳颜大脑空白，他没想到自己带着五万人围攻五千人都没敢带着王城军直接冲锋，明军居然敢反冲锋自己这五万人。
“放烟花！”
陈佐在从睡梦中惊醒后，当即便下令大军放烟花。
两千长枪兵结阵冲锋，火绳枪兵则是停留原地装填弹药。
“他们无甲，继续射击！”
这看似简单的作战方式，让明军碾压式的将锡兰王城军赶出了马纳尔集镇，并将他们驱赶到了平原上开始射杀。
“是！”明军炮手改换方向，开始对锡兰城的东北角进行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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