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刺杀学术圈
两周后。
斯德哥尔摩大酒店。
餐厅的布置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餐厅最东面是一座舞台，
尽管是临时搭建，但舞台的布置有模有样，两侧甚至还搭起了楼梯，
巨大无比的幕布落下，遮挡住了后台。
场工们检查着布景道具，忙作一团。
餐厅中央的场地则摆放着几十张圆桌。
开尔文作为代表提问道：“托伊斯，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调查委员会的所有质询，否则，你将面临包含但不限于被起诉的风险。”
索尔曼继续，
“你们肯定注意到了，现场有很多人的座位空着，例如，大英的开尔文勋爵。据我所知，他在剧团中找到了一个新工作。”
两人又聊一阵，第三幕开始。
现场又响起窃窃私语，
“让开尔文勋爵来演这个角色真的很合适。”
易卜生笑，
两人聊了起来。
只有这样，自己这些贵族才能表现出和民众的不同。
“陛下应该看过《是！首相》吧？至少，《罗马假日》是看过的吧？”
“……”
刚开始，托伊斯还回答几句，
题材上，《玩偶之家》无疑是更加优秀的，
女主人公娜拉伪造父亲的签字向人借钱，为丈夫海尔茂医病，
海尔茂生怕因此影响自己的名誉地位，怒斥妻子无耻，但是当债主退回借据时，海尔茂又对娜拉装出一副笑脸。
学生说：“是。”
……
爱德华七世立即迎上前，
萧伯纳说道：“陛下看宣传彩页了吧？今天的戏会有很多科学家客串，他们都是搞科研的好手，表演却不见得过关。陆担心他们掉链子，正在做最后的辅导呢~”
“编剧也太敢写了吧！第一幕才十分钟，就给我们这么上强度？”
在他的期待中，第二幕结束。
编剧：
他阴戳戳的，想落爱德华七世的面子。
没想到，首先出场的就是法国科学家贝克勒尔，
陆时点点头，
“因为他是现实中无可争议的‘正派’，就算饰演一个混蛋，风评也不会受角色影响。”
幸好这种让人嫉妒的戏码没能上演太久。
萧伯纳好奇，
“陆，贝克勒尔先生出演这样的角色，不会被人误会吧？据我所知，他确实发现了天然放射性，如果让人误会这是侵占学生的研究成果才发……嘶……”
后面的话没敢说完。
在他的笑声中，幕布缓缓地拉上。
确实，相比起现在流行的戏剧，Lu的剧本更通俗，节奏更明快，
他对斯蒂芬森说：“去后台跟陆爵士说一声，就说我到了。不过，让他接着忙就好。”
贝克勒尔抬手打断，
他最终选择了上吊。
心说，
奥斯卡二世一伸手，从旁边的桌子搬了椅子过来。
——
贝克勒尔提高了对影响因子的要求，那名学生的学位被延期，让他不得不接着在贝克勒尔手下做一年牛马。
他故作高深，
“我没看过小说，但我懂人性。”
后面的斯蒂芬森咳了一声，示意陛下别吐脏字儿。
……
在场的科学家无不兴奋。
贝克勒尔看着学生的背影，喃喃自语：
有了托伊斯的帮助，他的论文成功发表，
尽管一作被贝克勒尔占据，但因为发表的期刊影响因子够高，学生可以顺利取得学位。
奥斯卡二世决定学习这位来自宇宙第一大国的国王。
戏剧第四幕和小说第四章几乎一模一样，
托伊斯被调查。
奥斯卡二世好奇，
“为什么会觉得比工厂还黑？”
尤其是在贝克勒尔问完那一句“你这十几年，是不是通过辅导、代写论文牟利？”后，托伊斯变成了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和不屑。
就像他的书，读起来有种爽快感。
字幕除了英语，还有法语、瑞典语。
“没关系。”
但看一众剧作家的态度，好像都是支持Lu的，他自不会说一些特立独行的话来惹人讨厌。
陆时接着说：“而且，你如果了解贝克勒尔教授发现铀的放射性的过程，会发现里面充满了偶然。当然，他自己认定，发现放射性是‘完全合乎逻辑’的。”
客串嘉宾：
“所以说，传言害人。让他演这个角色，也算是某种黑色幽默了。”
看完第三幕，爱德华七世又给出预言：“托伊斯的讲师肯定会被撸掉，说不定今后都没法再在学术圈混下去了。”
萧伯纳说：“不过，我看他演得很好，比与他对戏的专业演员都演得好。”
但到了后来，他只是笑，
他将报告放在了桌上。
爱德华七世说：“所以我才觉得这帮学生傻乎乎的，给别人穿嫁衣而不自知。你看着吧，他肯定拿不到学位，还得接着被压榨。”
这时，餐厅的大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
贝克勒尔叫住对方：“我明天去伦敦，不一定有时间给你的论文署名了，我现在就给你签了一作吧。”
学生解释：“因为伦琴射线是从真空管阴极对面发荧光的地方产生的，可能跟荧光属于同一机理。所以我就在考虑，能不能找到……”
还好剧团吸取了《大佬》在美国的经验，于舞台一侧摆出了翻板字幕，
“他恐怕没时间。”
“戏剧可比《盗火》的原作小说还要劲爆。”
贝克勒尔的学生毕竟经验不足，科研水平也弱，虽然受到了老师的“指点”，但效果并不明显，面对实验、论文还是显得力有不逮，
于是，他找上了托伊斯——
“陛下专程为了我的戏剧而来，我当然要当面表达感谢。”
陆时大笑，
萧伯纳了然，
自家国王那爱凑热闹的性子，从大不列颠到北爱尔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亨利克·易卜生
比昂斯滕·比昂松
索尔曼很满意，
“……”
现场响起零星的笑声。
这是摆明了要强取豪夺。
说完便下了舞台。
奥斯卡二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一个作家，居然人都不露面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国王的面子往哪搁？
“陆，不是让你忙吗？”
他似乎有些惊讶，
“我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确实，爱德华七世在位不到两年，大英的软实力飞速提高，
这都是他的功劳。
只见从后台跑出一名场工，在索尔曼耳畔窃窃私语一阵，
后者跳上了舞台，清清嗓子，
“咳咳……”
陆时便解释道：“原因很简单。1896年初，伦琴教授发现X射线的消息传到巴黎，庞加莱爵士便在法国科学院的例会上展示了X光照片。贝克勒尔教授正好在场，与庞加莱爵士展开讨论。”
奥斯卡二世摊手，
“或许，学术圈就是这样呢~”
“爱德华国王，我现在明白，能领导大英的国王，能力果然出众。”
“这个……”
“……”
这么一想，好像是挺黑的。
听了这话，一桌人哈哈大笑。
“这么有前途的小伙子，得让他好好为我……为我校发光发热啊。”
众人大笑。
易卜生说：“跟Lu的《盗火》比，《玩偶之家》咏叹过多、节奏拖沓。其实，看过《是！首相》后，我就想着要修改剧本，可惜力有不逮、无法落诸笔端。”
离谱的事，连中风的易卜生也来了，就坐在萧伯纳和比昂松之间，
陆时也与爱德华七世颔首示意，坐到萧伯纳身边。
他正坐在办公桌后读着文件。
爱德华七世说：“工厂里的工人，知道自己在被工厂主压榨。他们干活换钱，是出于生活的压力，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你看这学生，明明被导师压榨，发表论文还被抢了一作，最后却要感恩戴德，说什么‘感谢导师！我终于要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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