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新的传统
污污污——
邮轮的汽笛声轰鸣着，船体缓缓靠近码头。
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碌着，
下锚、放舷梯……
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
哥德堡11月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意，
众人裹着厚冬装，看着水手们干活。
陆时眺望远处的树木，
虽然叶子已经落尽，但枝干依然挺拔，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北欧人不屈的精神。
偏偏当年的电视剧动辄几十集，没有精品剧，更没有迷你剧的说法，
所以，编剧们为了丰富剧情，只好在保证主线基本不变的情况下，往各配角身上猛堆料，
“啊这……”
瑞典文学院拍来电报，让他自己编获奖理由，
事情过于离谱，
萧伯纳靠近，
“陆，下周三，你就要成为新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了，有什么想法？”
还是威尔森比较会来事，上前半步，
“陆教授。”
“啊这……”
这老哥，肯定是做阅读理解的好手。
“新戏剧？我也要看！”
奥斯卡二世说道：“我可以联系瑞典皇家戏剧院的剧团。他们排练很快的。”
他看向威尔森，
汤姆生摆摆手，
福塞尔心中很得意，
北欧人就喜欢戏剧。
“啊？”
萧伯纳蓦地大声道：“是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
陆时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想听听读者的观点。”
众人看得明白，却也不会去拆穿。
威尔森懵懵地说：“这我还真……”
所以，戏剧也算科学家们的社交范畴吗？
普朗克说：“这一次诺委会的准备充分多了。”
威尔森好奇，
“你觉得这个结尾应该怎么理解？托伊斯为何大笑不止？”
他本以为自己是作家，理解力已经不弱，
可面对陆时那厚重如同深渊的作品，终究只能懂些皮毛。
结果，他不想再做坏人，开始真的辅导学生了，开始做好人了，才半年就被学校调查，
确实有够讽刺的。
没想到，普朗克倏地起身，
萧伯纳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我和陆刚才讨论过。想看懂《盗火》，必然要对学术圈有一定了解。这样的观众群体，去哪找？”
陆时不由得摊手，
“《盗火》没有观众基础啊。”
他身后还有十几个科学家，也都齐声附和。
陆时摇头，
威尔森沉默。
他站起身，抬起右手，用食指将整个车厢画了一个圆，说：“每年这么多来参加诺奖晚宴的，不就是最好的观众吗？”
大概是因为《全球高校排名》让各国知道了软实力的重要性，奥斯卡二世也开始做表面功夫了，
他一一与文学家、科学家、社会活动家握手，表现得十分热情。
……
普朗克听完，深深看向陆时，
“确实不能理解偏了。这样的我，是没法正确地改编《盗火》的。”
“常务秘书，咱们可以在诺奖晚宴表演戏剧吗？”
陆时：“……”
这时，普朗克凑了过来，说道：“陆教授，《盗火》只有四章。这是你头一次这么做吧？”
这分明还是理解偏了。
说完就出了包厢。
“别这么说，人家那是讽刺。想想《是！首相》吧，不比《盗火》还狠？”
“……”
陆时现在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他不由得瞄了眼福塞尔，
威尔森遂看向萧伯纳，
“萧先生，陆教授既然同意，你在迟疑什么？”
萧伯纳语塞。
但面上表现得无比谦虚，说：“跟学富五车的陆教授还是比不了。我之所以能看出《盗火》中隐含的深意，是因为详读过以《狩猎》为首的童真三部曲。陆教授喜欢塑造人性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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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塞尔摊手，
“别考察人性。如果调查委员会承诺，只要托伊斯从实招来就让他从讲师升教授，结果会如何呢？”
这是在借机树立权威。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铁轨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过了片刻，陆时轻咳一声，
“二位，有什么事吗？”
“……”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时所认识的人中，杰克伦敦、特斯拉都是因为缺钱而退学。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
国王陛下能前来接船，可谓“礼贤下士”。
普朗克沉吟，
“这样也挺好。至少，改编成戏剧会非常简单。”
萧伯纳则说：“我可以参与改编。”
萧伯纳浅浅“嗯”了一声，准备接着聊下去，
没想到，他刚要说话，便微微皱起眉头。
陆时无语，
他又看向福塞尔，
“瑞典文学院作为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单位，名至实归。”
现场陷入了寂静。
陆时说：“各位看得起《盗火》，让我万分荣幸。但现实的问题还是要正视。小说改编成戏剧，本就需要时间；再加上找剧团，排练……”
但如果已经读到了博士，沉没成本高昂，又有几人能做到壮士断腕、毅然退学？
所以，会有很多人不断内耗，
抑郁都算好的，
几人大眼瞪小眼，
“……”
去年，文学院和陆时闹得不愉快，
陆时听得满头黑线，
“我可以等。”
顺着其视线看过去，便发现那里站着十几位绅士，
领头的是瑞典国王奥斯卡二世，
身后跟着朗纳·索尔曼，整个诺委会的负责人，
再之后则是各评奖机构的代表，从瑞典皇家科学院到瑞典文学院的人都在。
他的语气带着丝丝的试探。
“你说。”
结果，这话又提醒了萧伯纳，
他转向一旁的索尔曼，
“委员会应该能另行安排时间吧？”
福塞尔将稿件平铺在桌面上，长出了一口气，说：“杰作。尤其是最后这个结尾，给足了留白，韵味悠长。”
《写作的技巧——从零开始》尚未出版，
但因为伦敦大学联盟要成立陆时文学院的事，已经在欧洲文坛传开了。
“……”
比昂松站了出来。
福塞尔说：“所以，我才觉得陆教授这里的留白高明，引人无限遐想。”
像是《仙剑奇侠传》，
其原作为PC单机游戏，大量的游玩时间是靠打怪升级闯迷宫撑起来的，
话音未落，便被人打断，
之后，又和其他人打过招呼。
福塞尔笑，
陆时问：“福塞尔先生，你刚才说，还有另一种解释？”
陆时写《盗火》基本是照着这个来的。
陆时和几個朋友还坐在同一包厢，
陆时吐槽：“正常人都想不到吧。毕竟，也就诺奖晚宴能让这么多学界大佬齐聚一堂了。”
“我觉得可行！”
《盗火》非常现实，
但观众群体少得可怜也是现实。
两地相距400公里，
几人循声望去。
他还没想好。
“呼~”
他沉吟片刻，
“其实，托伊斯大笑、不供出自己所帮助过的学生，可以有两种解释。第一种解释，就是托伊斯在嘲讽调查委员会的那些教授。”
福塞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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