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行为艺术
三天后，清晨。
纽约港码头。
陆时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再加上鸡窝头，和几个美国朋友道别。
马克·吐温却是双眸炯炯有神，龙精虎猛的模样，像是从萎靡不振的陆时那里吸走了大量精华，已然神功大成。
他紧紧握住陆时的手，
“陆，真是太感谢你了！”
陆时无语，
“……”
司徒美堂看了一眼，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这字……嘶……”
他翻开《裘德神歌》，
小说开头便是一首歌谣：
——
……
当下的普鲁斯特正在走向意识流文学，而《裘德神歌》描述的梦境特征明显。
所以，这确实是个虚构的地方。
陆时好奇，
其实不难判断，
“名人？都有谁？”
两人面面相觑。
陆时好奇，
陆时点头，
“……”
不不不！
任公怎么可能出错！
“啧……”
“那种一味调动情绪的小说，每一章、每一节都是为了娱乐读者，不聊主题、不聊叙事，模式比较单一。所以，最后会让人觉得套路、无聊。”
因为无论歌谣还是行文，都很有克苏鲁风，所以在阅读的时候，会让读者有种渐渐被哈斯塔（黄衣之王）送来的梦支配的感觉。
“……”
《三国演义》最早的译本是英国人邓罗（其实是‘泰勒’，Taylor）翻译的，
金色的光芒与蓝色的海水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流动的油画。
“原来是华雄，不是‘华歆’吗？不过，那一段确实经典，彰显了关羽的武力。”
那不如玩点儿雅的，请他题字、帮他扬名，
此后必是美谈。
此言一出，现场陷入寂静，
陆时笑，
“不止这一篇。”
几人又寒暄几句。
“陆爵士！您要回伦敦，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为您践行。”
众人视线交流，片刻后得出结论，异口同声道：“没听过。”
……
旁边的韦尔蒂笑，
“之前我就说，要是纯粹为了爽，那干脆天天打肾上腺素得了。”
他笑道：“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能区分好的。”
陆时点头，
“陆爵士！”
提问的人不由得恼火，
“书是陆爵士写的，但并不代表我们不能解读啊。”
陆时沉吟，
陆时暗自嘀咕：
“这帮人也太会捧场了。”
“要是能收藏一幅该多好。”
事已至此，再推脱就不礼貌了。
又有人上前，
“陆爵士，《哈利·波特》固然很好，但我更喜欢你的《特朗特慕特的阴霾》。而且，多亏了你擅长多国语言，这部小说的法语版比英语版更有韵味。”
脑子正懵呢，没听清对方的话，
“萨缪尔，你说什么？”
感觉这帮法国作家在搞行为艺术。
他开始翻阅其他文章，
“
马克·吐温也不气，重复了一遍。
陆爵士写的一定是新字体，
一种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崭新的、伟大的字体！
司徒美堂摆摆手，
“您又谦虚了。之前，有开平的老乡从日本来，带了几期《新民丛报》，其中有篇文章盛赞您的草书，说是‘连绵不绝而紧密呼应’。作者还引用了很多名人的评价，都是溢美之词。”
现在，《镜报》小说版已经连载到第二部的《密室》了，
他压低声音，
“我认为观云……额……就是蒋国亮，我认为他误会了。他盛赞的那幅字，并非草书。”
“啊这……”
这话相当于：
“Lu就是个破写小说的，懂个锤子的《哈利·波特》！”
陆时打个呵欠，
辜、梁二人出名的原因自不必说，
蔡元培最近大办新学，也开始崭露头角。
匾额上空空如也。
且陆时之前作为儒勒·凡尔纳奖的评委，深入读过普鲁斯特的送选作品，所以对其行文风格比较了解。
陆时却对原因心知肚明，
马克·吐温愣了愣，
“哈哈哈哈！”
陆时摊手，
那么多知名的书法大家，还能把字体看错？
陆时与他们一一握手、道别，随后朝舷梯的方向走去，
议论声四起，
“不愧是大文豪，书法也厉害。”
“好吧，能镇住老外。但是海外侨胞中也有懂行的啊。他们看到我的字，恐难接受。”
陆时提笔，挥毫泼墨，
在匾额上留下六个大字——
陆时继续道：“我写是的楷书。”
“《基督山伯爵》我早就读过。”
没多久，他说道：“基本可以确定，这是马塞尔·普鲁斯特先生的作品。”
……
他当得起对方的感谢。
他大手一挥，
“全球侨胞会的事，您得多上心。”
在幽暗之夜，星辰隐去，
如何加快节奏？
长长的阴影坠落下来，就在那隐秘神龛，
星辰间的歌，无人知晓，
他与几人道别，转身走向舷梯，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登船。
纽约港的晨风中带着微咸的海水味，轻轻拂过码头，
阳光洒在了海面上，
他喊得中气十足，吓了周围的美国人一跳。
“要我说，还得是小说！最近的那些小说也非常优秀，我反复读了好几遍。”
读书再快的人，也不至于两天搞定《三国演义》，
更何况还有文化隔阂！
他沉吟片刻，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他拍拍司徒美堂的肩，
“完成了。”
他轻咳一声，
“没错，我也如此坚信。”
因为陆时接受采访很多，报纸上经常出现他的照片，所以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跟《新民丛报》上说得不一样啊喂！
莫不是任公……
他们纷纷与陆时问好，
“你的书法真好！让我见识到了中华文化之博大。”
司徒美堂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回答：“感谢陆爵士……额……陆会长。今后，华人定然团结，就像这幅草书一样，‘连绵不绝而紧密呼应’。”
马克·吐温毕竟是殿堂级别的大师，不会犯低级错误。
“那个匾额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唐人街剧院的名字？最近那部戏剧非常火爆啊！”
陆时说：“他们本就欣赏不了书法啊。”
他挽起衣袖，
“笔来！墨来！”
知道设定集的，只有那些法国作家，
“嫌疑人”的范围不大。
司徒美堂掰着指头数道：“辜鸿铭、梁启超、蔡元培……那篇文章的作者还是报刊的编辑，叫蒋国亮。”
前几天，玛格丽塔还拍来电报，说报纸的销量又攀新高，《泰晤士报》和《每日电讯报》加起来都不够《镜报》打的。
“你说我在担心什么？”
众人对其翻白眼：
(ˉ▽￣～)切
陆时笑道：“‘一千个读者眼中，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大家求同存异。”
歌声默默地消逝在卡尔尼佐耶……
忽然，有人在后面叫他：
免费登录后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