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万世之墓《妖女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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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万世之墓

夏如晕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画面里,夏如分明还很清醒,她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修长白皙的手臂纠缠上来,红唇间的热息沿着他的脖颈喷吐……
她怎么就昏迷过去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余月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吧?
这种事情的传播速度果然比什么都快,语文老师说完后,同学们的反应并不惊讶,这说明他们早已知晓,甚至有可能在班级里热火朝天地讨论了一晚上。
不过,最吊诡的是,这种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唯独他这个当事人一头雾水!
苏真在同学们的注视下,一脸呆滞地回到了座位上,他刚刚放下书包,旁边的男同学就凑了过来,小声问:
“苏真,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我听人说夏老师是被你从楼上一路抱下来的,你没有不老实吧?”
“姥姥,我不是必死之人么,您说的这些对我有何意义?”苏真希望苗母姥姥能透露点什么。
对拆了上百招后,苏真还是被封花以手撑地做出的飞踢踹飞,砸在了山崖之上。
“你是苗母姥姥的师弟?”封花皱眉。
“苏真,我本来是相信你的,可你这样捏造事实是不是欲盖弥彰了?你不会真趁机占老师便宜了吧?”
顺着溪流往前,穿过狭长迂曲的山道,苏真见到了童子所说的谷滩。
“还要继续练么?”苏真问。
封花脸上冰雪溶解,展颜一笑,说:“骗你的,方才我已未留力,你接的很好。若是半个月前有人告诉我,你这丫头可以进步到这种程度,我绝不会信,可你做到了,真是举世罕见的怪胎啊。”
啊?没有彻底晕过去?苏真头有些晕了。
“普通?”
漩涡中央,赫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是活物,在骤然湍急的水流中翻滚,拱起布满深青鳞片的背脊,这是童子们口中的渡蛇,一条足足十几米长的巨蟒。
紫色的手在苏真头顶出现,拇指与食指捏着张针法凌乱的刺绣,苏真默默接过,并感谢了姥姥。
这是修行的成果,是这段时间受苦受难的回报。
苏真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眼前哪来什么女人和黑影,他仍然身处洞窟之中,前方只有苗母姥姥和善坐着,十多只手绽如莲花。
童子取出一枚食指长短的骨笛,放在唇边吹奏。
邵晓晓空手而归,回到了座位上。
去吧,带着这个去鬼车塔,如今负责镇守古塔的是我的师弟,他会给你放行。”
“苏真,你少在这里装了,每次上英语课,你小子就精神百倍,一直盯着老师看,眼睛都看直了,上其他课也没伱见你这么认真。”
老师用红笔在下面圈了波浪线,证明这是好词好句。
“别听封花那小丫头瞎说,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她太弱了,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可以从城国的边境一路屠杀到王宫门前,你可以践踏他的王椅,掠夺他的财富,凌虐他的妃子,这样的事古往今来早就不算少数,杀手是要以弱博强,但余月,你不要这样想,你的天赋足够你成为锋芒绝世的仙人,而非藏匿黑暗的刺客。”
苏真至今没有想明白,这份好意缘由何处。
在这段短暂的时光里,邵晓晓与封花交替地在他生命中出现,支撑他坚持到了现在。
“地油?”
进入这座妖王尸骸的刹那,一股恨意从苏真心底泛起,和陆绮烧毁菩萨像那次一模一样,他清晰地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情感,却无法抑制地与其共情弭。
“昨天傍晚,夏如老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那样?”
苏真被盯得心头发毛,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之后,苏真回到洞窟里,苗母姥姥向他询问今日的修行,苏真如实回答后,却得到了苗母姥姥的嘲笑:
走出山洞,苏真在芳草间见到了封花。
“你还是多谢谢苗母姥姥吧,她可真是下了血本,光是那药桶中的天材地宝就数不胜数,就算是以富足著称的青鹿宫看了都要骂一句奢侈。”封花说。
他也知道,能撑过去不全是他的功劳,如果不是余月替他扛过了许多熬药的过程,他恐怕早就在这等非人折磨下精神崩溃了。
“真聪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视,隐隐约约,他看到左前方站着一个红发黑衣的女子,她闭着双眸,凌虚而立,双手保持着掐诀的姿势,却又恍若沉眠。
“我腿还伤着呢,能做什么?”苏真反问。
封花坐在石头上,正眺望远方。
“治病?鬼车塔是藏武学法术之地,若要寻求医药之术,应当去巴望塔。”童子说。
“这是什么东西?”苏真觉得这蛇和无头马很像。
和过去不同的是,今天,他竟没有感受到痛觉,不仅没有,他甚至明白了什么是“脱胎换骨”!
他的骨骼与血肉之间,成千上万的纤细气流盘绕流动,将体内的浊重之气尽数击碎,这本该是炙皮销骨的过程,却意外地让人舒服,甚至有飘飘然之感。
老匠所的风光在两侧飞速后退,或险峻秀丽,或鬼气森然,或广袤混沌,天光正好时,甚至能看到欲化天正散射瑰丽虹光的一角,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后,前方突然出现了无数早已死去的参天古木,它们矗立两岸,探出鬼手般的枝杈遮蔽头顶。
“苗母姥姥?你是说漆月师姐?两百二十多年没见,她还活着啊。”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同学纷纷倒戈,认定苏真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坏学生,眼神充满仇视,也不知是出于道德还是嫉妒。
苏真想起了往马脖子里倒的东西,心想那和石油倒有些像,这些形若活物的东西,竟也是靠蒸汽与石油驱驰的?
飞舞的桨片爆发出轰鸣,入水的蛇首切开海浪,冲进山壁裂隙的河流里。
“我搞鬼?我搞什么鬼?我可是正义的幽灵,最看不起那些邪魔外道。”
“医生不是都说了吗,是低血糖。”余月漫不经心地说。
苏真像是进入了一个被遗弃的世界,这里荒无人烟,散布着古老的秘密。
“哦,哦。”
这是余月的情感么?
苏真只好摆出正气凛然的态度,说:“老师晕倒的时候,我担心坏了,也没手机,只想赶紧找其他人帮着送医院就医,一刻也耽误不得,哪有功夫想别的?这又不是都市小说那种乱七八糟的情节,你们别多想了。”
洪水……
余月可真是靠不住。
苏真若有所思地点头。
光从缝隙中漏下来,一束又一束,格外明亮。
邵晓晓一看苏真的表情就懂了,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早自习结束前补完交给我。”
它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高塔,而是一具极高的尸体。
封花领着苏真跃上了蟒的背脊,扶住比巴掌还大的鳞片。
苏真见到封花,身体已条件反射般绷紧,作出迎敌之姿态。
不过,余月的态度一如既往和稀泥,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这本该是绝美的景色,可落在老匠所中,却透着挥之难去的沉沉死气,苏真知道,这河谷偌大,里面却连小鱼小虾都没有,是真正的死水。
他不明白苗母姥姥这些情绪从何而来,更不明白……
幸好苏真及时换了身体,没让道德经受更久的考验。
邵晓晓敲了敲她手上的册子,一字一顿地说:“交,作,业!”
胸口虽被千万斤的力道压过,却再也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这是最后一天,连我都没想到,你这小丫头竟然能熬过去,余月,恭喜你迈入崭新的境界。”
“你的刀术呢?”苏真问。
“姥姥的确待我极好。”苏真说。
仿佛恶螭于狱海鬼沼之中翻腾千年,终于要蜕鳞登龙。
巨蟒游至面前。
无论余月做了什么,对苏真而言,这都口从天而降的大黑锅,莫名其妙扣他脑门上了,幸好材料室里夏如勾引他的场景无人知晓,不然指不定要引爆多少同学的神经。
“晕倒?哪有那么严重,我听说夏老师可没晕过去,你下楼后夏老师还问你要水喝呢,路过的同学可是拍了视频的哦。”
以夏如这祸乱世间的美貌,在南塘县怎么也算个传说了,可他生活了这么久,竟从未听人讨论过这号人物,而且,以夏如的学历和才能,怎么会回南塘教书呢?
她是为了姐姐而回来的吗?
如果她真的那般关心姐姐,为什么之前整整九年,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呢?
难道,那场洪水之后,她搬去别的城市了?
“低血糖?低血糖还能引起发……嗯,欲望的不正常?”苏真半点不信,狐疑道:“干娘,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余月态度坚定,又说:“而且,这欲望怎么不正常了?人家夏如也是二十多岁的闺女了,没谈过恋爱,外表虽然冷冰冰生人勿进的,内心指不定多空虚寂寞呢,我看呀,是你魅力十足,把她迷倒了。”
“是啊,这是我新缝的衣服,漂亮吗?”徐宴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邵晓晓没理他们,只是鼓着小脸蛋,一言不发地盯着苏真。
封花听见动静。
“是啊,苏真,昨天到底怎么了,你快给大家说说。”其他同学也凑了过来。
封花说:“她让我们来找她的师弟,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良久,徐宴收好绢帕,说:“你们跟我来吧。”
这片参天古林是天然的刑场,将它的身躯、九颗头颅、双翼一同刺穿,若非亲眼所见,苏真根本无法想象世上有这么宏大的生命,更无法想象,它也能被杀死。它的死状被永远地定格在了这僻远寂静的古老之地,在悠长的岁月里变得僵硬枯槁。
那是一片静若翡翠的湖泊,正起微澜的湖水倒影着四面的群山,白色的水流从山壁的裂隙里飞泻而出,汇聚于此,水流大约三十余股,它们远看着纤细,实则都是数十丈宽的河。
见识了太多乱力乱神,苏真的思维不由天马行空起来,关于夏如,他越想越觉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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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很快从苗母姥姥脸上褪去,她依旧守口如瓶,“余月,如果你还想修炼更高深的武功,可以去鬼车塔,那是老匠所的藏经之地,汇集了这几千年来老匠所的全部武功秘籍,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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