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Encore③·以父之名
前言：
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劫获法身
“接着说，渴了就喝。”
大姐大就坐在四十八区执政官一家人面前，一动也不动。
她没有笑，也没有怒，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是喜怒不形于色，一手捧着日志本，一手握住钢笔，像个普普通通的小书记员。
家主的名字叫罗本·范佩西，今年四十一岁，似乎还听不明白大姐大的意思。
“接着说？”
莱娜这个贴心的小女儿也是如此，跟着诧异愕然。
“渴了就喝？”
大姐大：“有什么不对的吗？”
罗本的内心十分纳闷，于是立刻解释：“事情都照您的意思办完了，无名氏——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杀了一批，又会来一批新的，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是死了几条狗，要是死得太多了，就换一家狗厂，买它一千条一万条。你刚才好像很生气，很愤怒。”
眼看这疯婆娘去抢笔，雪明就提起枪，多问了一句。
“是呀，只是他送得不够多，不够爽利，朝你们下跪的时候不如别人那样忠心耿耿——或许是因为他父亲没有教过他如何跪得漂亮。”
莱娜：“对对对”
莱娜：“是的！不抢！他想写谁的名字！就写谁的名字！我还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绝对比他写得多！”
砰——
“你在给我写投名状吗？这些人和你都是什么关系？”
大姐大快步往星界帮的蜥蜴人那头去。
——大姐大就从哈斯本的MOLLE枪兜掏出西格绍尔1911。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很重要的！我很值钱的！大姐大！大姐大你不要杀我！”
很可惜，这个小儿子没能和家人合葬。
“除了你们这些豺狼虎豹趴在人们身上抽骨吸髓——”大姐大歪着脑袋，眼神愈发恐怖：“——还有一大群小鬼抓住小工磨牙吮血。”
砰——
“什么叫会死很多人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了解的东西，不只是这么几个职称？只是你不敢说，还想与我隐瞒？是结党营私的贼首？”
“对，对对对说着玩的。”
小儿子想反抗，要暴起夺枪，叫大姐大一脚蹬回座位，和亲人们的尸首挤在一起动弹不得。
“罗本·范佩西！”
罗本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大姐大的意思——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大姐大！不要呀！不要呀！”
罗本正要还嘴——
大姐大好言相劝：“如果你还和我报菜名，说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像这些小鱼小虾——”
仿佛妻子死的是那么恰到好处，正好抵了他这身罪过。
“是的.是.是是是.”罗本看见老婆歪倒的尸身，有种强烈的恨，却都化为快意了。
——直到罗本的怒气都消散，被恐惧包围。
“这和毒贩有什么关系！和他们卖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落到战王的手里，对方还在谈背书的事，多少能给傲狠明德一个交代。
莱娜是个机灵的姑娘，如今涕泪横流不敢多嘴，大姐大说什么她就答什么。
“是呀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你知道多少事呢？莱娜小姐？”
冰冷的枪弹落桌时，罗本终于明白，这位大内密探，这位傲狠明德的亲卫不是在开玩笑。
“像治安最差，犯罪率最高的小西门区，档口火热的门店，要额外与城市铺面管理专员打通关系，可不像劳伦斯那样逍遥，只用拍卖的方式来竞争土地。”
——小人物是不配拥有名字的，罗本根本就不会去记。
“无名氏！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你就”
我们生下来，活下去，是为了让孩儿们记住自己的活法，要活得更好。
雪明继续问：“你不会去抢你父亲的笔，对不对？”
“——叫做出来混，能打有什么用？要有势力！就这一句。这个势力，是什么意思？”
“我不理解，罗本先生，你的愤怒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不紧张了？可以说得更仔细些。”
“不都是为了活着吗？哪里有什么钱挣，能付房租供起吃喝就不错了。”
“我帮你回忆一下，莱娜小姐。”雪明不徐不疾娓娓道来：“就你上次说的那句话——”
她一边脱下手套，把囚服的袖口血水拧干净，终于重新捧起日志本，安静的等待执政官开口。
雪明跟着凑上来，神色复杂惆怅的说了一句。
雪明几乎怒得浑身发抖。
戴着黑手套的手掌死死抓住了莱娜的嘴，雪明的态度风轻云淡，转而对罗本说。
子嗣跟着妈妈一起，墓地没多远，按照列车的速度来看，只隔了几十米远。
雪明追问：“是什么意思呢？你告诉我，上一回我走得匆忙，只顾着和小兄弟会作战，根本就没工夫细问这件事。如果你答不出来，我要你父亲来答。”
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
罗本·范佩西当然算得清楚这笔帐，但是他不敢讲。
“交通工程部”罗本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三、五、七组行政专员，工组1114、11157、11185。”
“不能说了！不能说了呀！”执政官突然激动起来，要讨价还价了：“无名氏！我再说下去！会死很多人的！到时候四十八区无人可用！你拿什么和傲狠明德交代啊！”
“我对小兄弟会的调查，从小西门区开始，因为这地方出了三位干部，都是玻利维亚人。是拉丁裔的聚居地。”
罗本拼命挣扎着，把相伴多年的发妻往外推：“她哪里知道什么？！只晓得作威作福欢愉享乐！”
“大义灭亲，这是销你亿劫颠倒想，不历僧劫获法身——是天大的功德。”
一旁范佩西家族的主母挽着丈夫的手臂，也跟着一起附和。
雪明：“什么事？我要你亲口说明白。”
砰——
罗本赔着难看的笑脸，背地里却恨得牙痒痒。
他红了眼，拿走日志，就写下外戚小舅的名字。
“贩毒的税收，例钱保险金，还有一系列洗钱的公司。我都知道是哪些人在操作，在运转。”罗本吞咽唾沫，做贼心虚的盯着车厢前后座位，与星界帮的主母对视时，突然偏开目光。
她抬起枪，就听见主母恶毒的咒骂。
“从街头到街尾，有十六个小工，他们卖毒品，不光要交给小兄弟会一部分抽水，还要给民兵组织交保险金例钱，我上去问——老板你这一年下来能挣多少钱呀？”
子弹轰碎了范佩西主母的脑袋。
“剩下多少呢？罗本？还剩下多少？”
雪明紧接着说：“谁教她乱讲的呢？是无师自通吗？”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神神道道的说胡话——说礼物已经送去了，为什么没有用呢？礼物明明已经送去了。为什么没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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