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日，当待之以国士
‘我也未尝不可为相父，未尝不能写《出师表》留名于世……
然后，等诸葛亮准备出山之时会不会有感而发：亮顿感此生之思路尽在李子坤的阴影之中。’
这一念头在李基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却也明白刘焉会看重自己，除了因为刘备在介绍李基之时相当推崇，更重要的依然是那种别人的才是最好的心理。
就好比典韦许褚的武力、忠义不在关羽之下，为何曹操独对关羽的恩典远在他人之上？
归根到底，因为关羽是别人家的爱将，曹老板就爱这一口，如今刘焉看来也似乎也是同道中人？
假如关羽是与许褚一并早早以白身加入曹老板麾下，未必关羽的恩宠就会在许褚之上，甚至以着关羽那傲上之性格，或因激怒曹老板被冷落也不一定。
而如果李基没有记错的话，相当一部分正史与野史都记载过刘焉与张鲁的母亲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原本不过一道士的张鲁，他的汉中太守也是在刘焉的暗中授意与支持获得的。
而刘备关心担忧于李基的安危，愿意将李基留在城中，可不代表刘备舍得让李基投入到刘焉的怀中。
抛却最为突出的个人魅力与感染力之外，刘备其余方方面面都算是小六边形战士。
而此刻，黄昏将至，斜阳将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李基则是笑着说道。
如今，尚且连立锥之地都没有，却道出要将李基以国士待之的话语，这无疑太过于虚无缥缈。
“如此也罢，既然子坤先生执意如此，那还望先生保重。”
‘要不，跟子坤解释适才之言不是跟他说？不妥不妥，那岂不是欲盖弥彰？’
其中，同样也是初体验的刘备、关羽，在李基眼中也是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生疏变得熟练，最后大汗淋漓地长舒一口气，默默地回味着初体验的美好与狼狈不足之处。
自张飞率领燕云十八骑冲阵了一次，然后为了尽可能地拖延黄巾贼，为刘备争取时间。
毕竟在刘焉眼中，如今刘备也不过自己一部下罢了，上有意，下自当献之。
李基扭头朝着刘备看了过去，刘备依然在目视前方，仿佛刚刚那句话并非是他所说。
刘备怔于当场，久久不能回神，然后顿感恍然明悟。
有一说一，刘备放在整个时代而言，或许算不上是什么一流统帅，但也绝非是平庸之辈。
“我年少尝学于卢师，卢师对备之评价不高，为将定不如伯圭，为谋士更是愚笨不堪，至于工医农等项，涉猎亦不多尔。”
张飞也不含糊，直入主题地说了起来。
“三弟！”
张飞脑袋微微昂起，理所当然地说道。
刘焉闻言，则不免有些许可惜。
凭借着马快的优势，张飞率领着燕云十八骑不断地骚扰黄巾众。
如今，李基自问欠缺甚多，因此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读着刘关张的藏书，以充实自身。
只是，东汉末年三大以弱胜强战役，好牌打得稀烂者，恰恰分明又是袁绍、曹操、刘备。
一把夷陵大火，将蜀汉的桃园中兴汉室之梦烧成了白地，一统天下的底蕴，一夜消散为烟。
“玄德兄是悟到了什么？”李基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燕地多豪杰，却少有贤能才学之士，因此刘焉府中缺少幕僚相助问计亦是真，故以也是有心招揽李基。
张飞闻言，眼睛猛然地朝着李基看去，大着嗓门道。“子坤先生，可惜什么？”
悠悠苍天，何薄于备？
备已年近二十有四，碌碌无为，幸甚与云长、翼德结拜，又与子坤相交，正欲有所作为，为何……为何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只可惜，黄巾众本就少马，即使勉强聚集马匹，黄巾贼的骑术也难以与张飞所率领的燕云十八骑相提并论。
也就是方方面面都行，但又都不太行的那种。
而感受到李基似乎听到了什么的眼神，刘备恨不得立刻策马狂奔。
刘备猛地咳嗽了起来，连忙将脑海之中不知不觉浮现的大逆不道想法甩走。
毕竟，刘备很清楚自己如今跟刘焉之间的差距之大，更何况李基也未曾认刘备为主。
“是，大哥。”
高祖皇帝四十八岁且为一亭长起于微末之中，今吾不过二十四，年岁不及高祖起义之时的一半，为何自怨自艾乎？
且不说李基尚未认刘备为主，就算认了，刘焉也只会更兴奋……
“三弟！！！”
子坤，即为吾之萧何、张良、曹参也！
“既然如此，那么玄德兄就不该痴迷于统军之道，宜将精力放于驭人之上。”
这些念头在李基心中一闪而过，而后正色道。
‘子坤，肯定听到了吧？’
李基陷入深思，认真考虑起自己要不要收拾包袱，走为上计。
然后，刘备脸色一正，询问起正事道。
刘备一听，如获救星，尽显激动，连忙摆脱了李基朝着营帐外冲了出去。
随着张飞说完，刘备忍不住连连夸赞起来。
“嗯？”刘备。
就在刘备心乱如麻且患得患失之间，李基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竹简。
‘等等，我似乎就叫李基……’
“可惜、可惜……”
与刘备同行着的李基，忽然听到了一句似错觉的轻声之言。
‘子坤若是追问，我又该如何答之？’
“不，玄德兄年少不愧曾拜卢公（卢植）为师，虽是初次统军，却也是有条不紊，令人佩服。”
不，随着刘备被授督贼曹一职，这两千兵马已然不算义军，而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兵马。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
幸好，刘备这激动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
刘备的眼睛略微一亮，显然对于李基的认可很是放在心中，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如今，李基尚是自由身，明言拒绝，刘焉反倒不好强迫，以免有损名声。
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刘备表情变化的李基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
自涿郡而出的大批车马缓缓向北而行，唯有刘备一行逆行朝南而去。
李基暗中鄙夷地“呸”了一声，表面却是正色拱手道。
如今，刘备却是有种骤然明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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