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襄樊终降
十二月十日，清晨。
寒冬时节，时将至黎明前夕，因热冷失衡，冷雾渐起，迷茫于襄樊之间。
汉营大帐中，庞统与远道而来的蒯祺谈笑。
蒯祺嘴角含笑，拱手向庞统致贺，说道：“恭喜士元大破曹仁，今曹仁出城兵败，襄樊则必被士元所取。时君之名，不日将名动江汉尔！”
庞统捋着短须，笑道：“曹仁虽败，贼精锐尽散，但欲速下襄樊，恐仍是不易，且还需蒯君相助。”
蒯祺，诸葛亮姐夫。黄忠取东三郡时，蒯祺献郡而降。及巴蜀平定后，蒯祺初任江阳郡太守；因治政有功，复任房陵太守。
之前出任房陵太守的孟达，败于张郃之手，初时下落不明，后来则是被人找到。孟达折断了右臂，虽侥幸活了下来，但右臂基本是残废了。
“请府君言之！”众人道。
蒯祺不禁笑道：“君欲待援军，行忠义之事，然恐援军难至，空等曹公尔！”
浓雾重重下，蒯祺领侍一人，乘小舟渡汉水，至襄阳城外求见吕常。
“府君待我等恩厚，从无刻薄！”功曹吏答道。
二人沉默间，费祎趋步入帐，禀告道：“都督，我军骑卒追搜，但不得曹仁踪迹。且我军派遣使者劝降樊城，守将朱治闭门不答。”
蒯祺不含糊，即刻起身，向庞统行礼而退。
朱治神情略有恍惚，说道：“我待诸君薄否？”
众人面面相觑少许，齐声答道：“诺！”
朱治喘着粗气，说道：“我因刘备而归魏，断无投他之意。然我亦无断诸位富贵功名之意。故我有一求，不知诸位能从否？”
今吕常虽困守襄阳城一年有余，但却他与城中将士并没多么过度忧愁。毕竟在这一年多里，南汉并没派兵攻打过襄阳，仅是监视吕常的动作。
见到旧识蒯祺，吕常放下锄头，请其入亭，无奈说道：“襄阳犹如囚笼，令我难出。纵汉北战火不休，我亦无能为力施展。被困襄阳时有一年之久，粮辎半空，为长久计，何不如于城内耕作，以待援兵解困！”
庞统微微挑眉，冷笑说道：“贼人冥顽不灵，看来需下点猛药！”
年老体衰的朱治常是靠着意念守城，昨夜见曹仁大败，他气血上涌，病倒于榻上。
在曹仁所部被击溃后，庞统将情形告诉与樊城守军，且还劝降朱治。然朱治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心中还有负隅顽抗之念。
城中文武凑到榻侧，询问道。
当得知襄阳落入汉军手中，那瞬间仿佛什么东西从朱治体中抽走，整个人衰老下来，病倒在榻上，唯有唉声叹息。
是时，庞统让手下拿吕常的印信送至樊城，以劝朱治归降。
说着，蒯祺手搭在吕常肩上，说道：“将军固守襄阳一年有余，曹公岂能因君绝望归降而责乎？于禁家小尚不杀之，岂会怪罪将军。”
“因徐晃被关羽所挫，曹公分遣张郃出关中解围，然却被吕蒙所阻。昨夜曹仁因粮尽无望，率精锐突城袭营，全军覆没，单骑而走，樊城已于今晨归降。君在襄阳，岂能不闻今下之事乎？”
三个小时后，吕常与手下献出襄阳城，由霍笃率军入城接管。
曹仁走了，曹操尚会派兵救援。但主城襄阳失陷，作为卫星城的樊城已无多大作用，这场仗终将结束，而他也会成为弃子！
“外无援军，不知吕君能坚守到何时？”
因张郃之故，蒯祺未至房陵郡就职，则是入吕蒙军中，为其效力。
吕常犹豫几下，说道：“家有老母，恕难割舍！”
“如是也！”
得知蒯祺前来求见，吕常初是惊讶，继而则是命人放旧识蒯祺入城。
蒯祺捋须淡笑，说道：“陛下率大军出汝南，与霍峻取寿春，曹公忌汝南为中原之枢，亲率大军南御，无暇西顾。关羽在新野，与徐晃大战数次，徐晃被其所败，无力南下解围。”
说着，庞统看向蒯祺，说道：“有劳蒯君出面，持曹军败旗渡江，从子明将军旧计，言语半真半假，诱降襄阳守将吕常。吕常若降，则樊城必降也！”
庞统倾向霍笃的建议，以攻城多伤军士性命为由，给予樊城五天的时间。若五日不降，则发兵攻之。
朱治闭上眼，说道：“我旦夕将亡，不知诸君可在我病逝后，率众出降？”
此时的吕常在城内开辟的菜圃间劳作，持锄翻土，为来年的春天做打算。
见孟达右臂残废，难以出镇地方理事。刘备怜悯之下，封孟达闲散荣职留京，多赐钱财、食邑以为是役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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