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剑太冷
于禁及其帐下七军距樊城仅十里地，其之距离仅后世的几公里远，二者距离说不上远。
当五六丈汹涌的波浪冲过河堤，绕过樊城，向汉北的平原涌灌去时，随着距离的拉长，以及障碍物的阻挡，汹涌的汉水渐渐平缓下来，不似之前那般可怖。
然即便这般，汹涌的汉水也带来大量的水量，浪高有三丈余，此也非寻常人力所抗衡。但所幸这般高浪非初期汉水浪花，而是巅峰时期的汉水波浪。
在汉水突破河堤，冲过樊城后，斥候急忙将消息告诉与于禁。彼时的于禁因常年的作战，在经历初期的着急，后迅速稳定心神。
继而，于禁登高观望南北水势，不待召集诸将，于禁命较低的各部魏军将士，自行转移到高处避水，小心被雨水所伤性命。
于禁作出调度的命令迅速，不消多时，便将军令传递到各部。在阎行、浩周、裴景等魏军将校的带领下，他们带上军械，舍弃营寨，往高处避大水。
“至于许昌妻儿，料以我之旧功，及若七军归降者众。是谓法不责众，陛下当不会为难许昌妻儿。时我归刘备，以我与他之旧情，必能得水贼诸臣之礼遇，不受刁难。”
丘坡高处上，于禁望着五丈余高的汉水冲破河堤，朝着自部奔腾而来，心间多惶恐，生怕淹没自己所在的丘坡。
如果乘木筏可逃，于禁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然所幸河堤、樊城及十几里的距离，消耗了汉水不少的冲击力。波浪冲到于禁跟前时，其波浪仅剩二三高丈，拍打到丘坡上，其不足以为害。
“剑怎这般的冷？”于禁幽幽而叹。
“成仁？”
形势虽是危急，但胜在于禁下令及时，虽没有保全所有人性命，但至少在汉水洪峰抵达前，众人成功避走到高处。七军三万多人分布在十几个地点，如小山、丘坡、堤坝等地。
待侍从走后，于禁鼓起勇气，抽出长剑，将手指贴在剑锋上。不知为何今日的剑锋格外的冰凉，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消散下去。
“将军，等大水退却易！”
两者的选择，让于禁不知该如何抉择。
见于禁不答，侍从潜入黑夜，捆扎木筏。
若非曹仁强制让他屯兵在樊城十里，岂能有今时之祸。若非他反应迅速，七军将士至少要被汉水淹没一半。
然因杀身成仁以报国，年迈的他缺少了拔剑的勇气。
秦鹿犹豫几许，说道：“然关羽所部统率舟舸，恐会趁机而进，兵临坡下，彼时将何以战乎？”
是日，汉水大起，波浪滔滔不息，风浪颇大。连绵半月的大雨，渐渐转成细雨。
然不知过了多久，于禁自我宽慰，暗忖：“关羽徐州兵败而降陛下，今下我因曹仁之失，汉水之威，不幸困于山丘上。何不如效仿关羽旧事，留有用之身，归降刘备，以待日后有幸归国，再报陛下之恩。”
因形势受困而投降，他感觉对不起陛下的恩德。
今时加上汹涌滔滔的汉水，他们被困在一座座高处之上，犹如落网之鸟插翅难飞，唯有等待汉水的退去，方能采取下一步动作。
或许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而是他在畏惧什么。
当然于禁及左右将士不知曹仁所思，若是知道曹仁所思，估摸一剑戳死曹仁的心都有。
于禁长声而叹，说道：“久镇襄樊十年，不识汉水地势，你妄为大将。今害七军兵马沦落至今，皆你之罪也！”
“且先安抚本部军士，关羽之事容后再议。”于禁闷声说道。
“今汉水肆虐，无处可走，且等大水退却！”于禁叹气说道。
免费登录后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