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乾隆四十二年的春天，关键词就一个
字
史密斯冲到船头，拉开千里镜瞅了两眼，就大体判断了来船成色——海盗！
“大清朝有句古话，关公门前耍大刀。”
“绅士们，准备战斗吧！”
水手们一改散漫，搬运炮弹，推出火炮，将舱内的刀枪下发。
在18世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海域，海商和海盗其实是一个意思。能贸易就贸易，能抢劫就抢劫。
总之，灵活！
……
没有人觉得这种灵活切换的模式不绅士！
相反，这是上帝赋予的权力，是国王鼓励的行为。
史密斯猛然明白了，因为脚下的这艘旧式的马尼拉大帆船。
对方是一艘典型的盖伦船，船型先进。吃水很深，说明同样满载货物。
……
马尼拉大帆船扬长而去，留下了熊熊燃烧的盖伦船慢慢沉入大海，还有周围随着海浪起伏的木板、尸体。
整个大清朝的茶叶行业，都迎来了畸形的繁荣。
“用这种大肚子火炮？”
史密斯一脸问号，侧脸问道：
“等我成了总督，你，是税务官。你，是商务官。你，是牧师。你，是卫队长。剩下的人都是治安官，替我管理治下的土地。每人都会拥有一座大宅子，几百亩土地，几百个土著奴隶。”
福成当场就抱怨：
“弘历老东西他也太狠毒了，把咱内务府上三旗子弟当什么了？咱搂点银子容易吗？他倒好，过几年就搞一次抄家，我阿玛眼睛都哭红了。”
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一转手就赚了盆满钵满。都被广东那边的商人买走了。
在金山卫时，他把坐船安妮宝贝号折价卖给了李郁。脚下这艘旧式马尼拉大帆船是临时从一个破产同行那买来的，想着先顶一段时间，等马尼拉的造船厂新船下水再换装。
“兄弟我，也是冒了大风险的。陛下曾经和我是结拜兄弟，我如今背着陛下兄弟卖茶叶，我这心里~”
……
正在排队上跳板，准备跳帮夺船的撒克逊水手瞬间遭遇了霰弹弹幕，血腥程度难以形容。
两艘船缓缓靠近，
在史密斯的授意下，主帆高度下降了三分之一，此举果然麻痹了盖伦船的撒克逊船员。
“1成半？”
史密斯摇摇头：
大副一激灵，尽量平缓的问道：
“船首那2门卡隆炮，真的有把握吗？”
清廷的这种无赖行为，晋商也很痛恨。
而晋商是最擅长炒价的，立即联合起来，不再出货，而且继续买进。准备让市场缺货，一年挣出3辈子的钱。
距离越来越近
盖伦船的船长注视着马尼拉大帆船甲板的水手，发现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站在盖着帆布的木箱前，心中窃喜。
……
……
“阿基，你听说过扮猪吃老虎吧？”
如此违背航海人的道德，
和其余晋商背道而驰，开始囤积粮食。
甲板上，
史密斯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挥舞短手铳对着一群人封官许愿：
眼看着盖伦船残破的主桅下面站了20几人，史密斯低声嘱咐炮手：
撒克逊船长浑身冰凉，丢掉千里镜，怒吼：
所有人都紧张、亢奋的盯着对方。
……
而安伟基站在马尼拉大帆船船头挥舞白旗。甲板上的水手们也同样脸色忧虑，尽可能的扮演猪的角色。
摘下军帽，喊道：
“你们是哪国的战舰？”
不存在泄密，因为撒克逊人早就搞出了卡隆炮，只不过未曾被皇家海军重视。
“我背叛的兄弟可是一位陛下，至少2成，否则对不住他。”
而几乎在同时，
“人呢？”
“得加钱！”
但是老辣的票号股东们，哪个不是人老成精。私下没点见不得光的交易，吴王能放着到嘴的银子不要？
凭什么，凭你刘金鑫卖沟子？几百万的存银，全平遥的人都贡献了沟子也不值！
……
一群水手眉开眼笑，
晋商们集体焕然大悟，战争不破商业。
“虽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我觉得反应速度太快了。所以更像是~一种巧合？”
2成！
福成没要银子，而是扣下了2成的茶叶现货。这让精明的晋商们更加笃定，茶叶一定暴涨！
果然，没过多久。
“待会我一挥手，你们就开炮洗甲板。”
尤其是商业副大臣福成，以私人名义接见诸位晋商代表时，那熟悉的马褂，熟悉的派头，熟悉的说辞，让在场所有人倍感亲切。
盖伦船灵活的从正前方，斜45度接近。
卡隆炮的4轮炮车移动方便，省事。装填也比长炮更迅速。
一群水手嘀嘀咕咕，兴奋的跳帮。
众人合计后决定撒丫子溜回老巢。
江南商人之间互相倒手，茶叶在仓库里没挪窝，空转！
最为离谱的是，
晋商们一开始还害怕被吴军扣押绑票，只敢派伙计出面分批小量采购。
马尼拉大帆船所有人都陷入了癫狂，水手们疯狂升主帆，其余人围着卡隆炮打转。
太湖流域下一季的生丝，都预订光了。生丝在去年就已经居高不下，今年更牛逼，又翻了1倍。
他们将眼光投向了福建武夷山一带。这是除了皖南之外，帝国的另外一个茶叶主产区。
先到兰芳坤甸修缮一下，再回马尼拉尽快的换一艘新式盖伦船，省的总被人当成肥羊。
硝烟和血雾混杂在一起，被海风吹散。
盖伦船的大副，身穿没有军衔的皇家海军军服笔挺的站在甲板上，
有金子，就有忠诚。一个能够带领水手们发家致富的船长，就好比上帝一般的存在。
他们找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当初后金对大明也是如此！
辽东前线打的尸山血海，数万数万的兵力投进去。晋商们在江南照样畅通无阻，是本地士绅和官府的座上宾，堂而皇之的为辽东采购军需物资、粮食。
突然计上心头：
众人心中恨不得把茶水泼在福成那张哔脸上。
看在白花花的银子份上，大家都默契的忽视了各自敌对阵营的尴尬。
而且，还能给背后的主子和珅挣面子。
虽然说，刘金鑫一口咬定他和伪吴王没有瓜葛，只不过是虚与委蛇。
史密斯低声咒骂了一句。
茶叶涨价！丝绸涨价！粮食涨价！
“船长，撒克逊人照办了。”
……
盖伦船失去了斗志，升起白旗。
小半个时辰后，
这個角度，不担心被马尼拉大帆船侧舷可怜的几门火炮轰击，同时甲板的武装水手们还能顺利的跳帮。
一切要以票号的利益为重！
同时喊话要求对方降全帆。
“上！”
十三行都踏马快赶上印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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