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不闹了

沈凝飞像个袋鼠宝宝一样睡在怀里，方圆觉得很踏实，肌肤相贴，他也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知道女儿不会再过来，吴语给远在老家的留守丈夫打去了电话。

孤单一人在家，沈建国就着花生米喝了半斤。

开始也看电视，但左一个伦理剧右一个偶像剧，全是小年轻情情爱爱的东西他看了心烦。

大半夜的，老伴的电话一来，沈建国的心里就咯噔一声。

老两口虽然没在一块，但整日里不少沟通，沈建国作为父亲，掌握着小棉袄每日的动向。

陈华“艹”了一声，喝茶不语。

方圆看着他说：“智慧城市显然比我的旅游地产更有发展，从更长的时间尺度看，这笔买卖很划算。”

方圆对着镜子正衣冠，头也不回地说：“你不懂，今天是我的成人礼。”

史蒂芬·五舅生活很规律，不会睡懒觉，吃过早饭便到了顶楼茶馆喝茶，这地方成了他在东山的据点，实在也是别无可去，这里没有灯红酒绿，没有大的商务写字间，也没有看起来很职业、走起路来急匆匆的金领白领，这里只适合养老，可空气又不好，在他的概念里，六十岁之前，不应该在这座城市逗留太久。

柜台上五花八门的设备他熟悉极了，试都没试，结账就走。

两人沉默着喝了几杯茶，五舅突然笑呵呵地问他：“我很好奇，他怎么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知道了你在挪威拿家人威胁刘菁菁的事情呢？”

“……”

沈凝飞噌一下红了脸，惹得方圆哈哈大笑，“我是说你肚子饿了么？”

“端庄才能主家啊。”

咚咚咚，柯绍敲门进来了。

方圆说：“相识一场，大家不需要把关系闹僵，但既然路数不同，还是分道扬镳吧。”

方圆“嗐”了一声，笑道：“带丈母娘和媳妇瞎溜达，就没顾得上你们，要不过两天我张罗一顿大鹅？”

沈凝飞又气又笑，把方圆推到一边：“你不许去。”

他侧过头朝陈华努努下巴，“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当然，你想玩阴招也行，我只是劝你没必要，你玩不过我。”

“呵，替身帮他睡姑娘不？”

轰隆两声震天雷后，簌簌的大雨倾天而落，昨天东山的气温有三十二度，一场雨下来，一下子就清爽了很多。

邹安咧嘴笑了一下，“嘿”的一声。

见场面，一点意外都表现出来，只是满含歉意地朝陈华抱拳拱拱手说：“他，”指着方圆说：“他突然不按计划好的路子出牌，我也没办法啊……”

方圆舒了口气，站起身，“不用留我午饭，回见。”

陈华“切”了一声，“他？烤羊肉串的还瞧不起我们？”

“要下雨了么？”

陈华和五舅俱是一愣。

陈华呵呵笑了两声。

陈华接受了这个说法，不接受也不行，他知道华北和燕京一带的退休领导很多，那是他们主要的收割目标。

方圆眯起眼睛，找我你不打我电话？但他没说，问出来也只是想让陈华尴尬一下，结果人家脸皮厚，所以心知肚明的事就没必要再啰嗦了。

五舅又笑起来。

“哦？哪家？下次再来我也试试。”

方圆却看向陈华：“我不知道你家老爷子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弄的这套东西，不用这种眼神看我，放心，我没那个闲心去告状，或者说去暗戳戳搞事情也没有用，我能做的该做的，都做完了，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想成为什么狗屁救世主。

走两步，又转头对陈华说：“我身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别闹了，挪威那种事真的不好看。”

电话里，沈建国啧儿地喝了一口酒，长长一叹。

“我只是一个大学生，学生的本分是谈恋爱和学习，天天跟他们胡闹什么？”

吴语说：“这是给我们交待呢。”

这特么，陈华觉得方圆才是最大的那个强盗！反而装可怜装无辜。

眼下也不能直接走了，陈华偷偷发了条信息，返身坐了回去。

“我不想玩了。”

——

“哦？”五舅说：“很有诚意啊。你要什么？”

港普小秘书在帮他切橙子，进口橙子，贵，但未必甜，不甜的他咬一口就会直接在嘴里分给秘书，这是他在沪上见一些二代的玩法，起初他觉得俗气，但私下试了一次之后又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哦，sorry，早啊华子兄，早啊史蒂芬，你的保镖认识我，所以也没拦，直接放我过来了。”

打电话跟沈凝飞母女约好了午饭，他在车后座上开始拆箱。

皮鞋干了，但方圆不想换了，他还是觉得拖鞋舒服，卷着裤腿从车上下来，他亲自和邹安去了商场挑相机和镜头。

“……”

人在某一种幸福的时刻会激动得不受控制地发抖，方圆现在就是。

“女替身？”陈华甩甩脑袋，想把昨天在房间第二场的酒气甩走，“神经病，真拿自己当多牛逼的人物了？还弄替身，他电影看多了吧。”

见他伸出手比划，五舅笑道：“你从我身上挣的远比这个多。而且方圆这人你似乎不太了解，他说话谈事不喜欢绕弯弯，这和常规的商人不同，似乎…似乎不大愿意和我们浪费时间。”

看着沈凝飞小兔子一样换好了衣服蹦蹦跶跶跑出房间，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幸福叫志得意满。

——

他问方圆：“哪天回来的？也不打个招呼，这是你的老家，怎么着也得尽地主之谊，带我们逛逛啊。”

五舅嗤地乐出来，他问方圆：“你打算怎么弄？”

方圆走后，陈华问五舅：“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痛快？我的损失很大，田园牧歌我投了这个数。”

五舅摊摊手：“这个我管不着了。”

陈华看着五舅的手，难以置信。

见他穿得不仅正式而且气质风骚，邹安愣了一下，“酒店，昨晚和柯绍撸串来着。”

“得了吧。”方圆挥挥手，说：“你嘴叼，哪能吃得惯东北菜？”

“端庄。

“说正经的，他平日里接触的人、参加的场合都是什么样子你想不到？怎么可能没架子，只不过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个海外号码。

陈华问：“怎么个分法？”

便在心里骂娘，你赔钱？好笑！宣传费我给了不说，流量你挣了多少？

五舅朗声大笑，跟小秘书说：“去让人拿些甜的果子。”

然后将茶叶换新，重新给方圆冲泡，“吃了没？”

五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似乎他把事情看的挺透，他有自己的做事的路数，或者说…这很难相信，我总感觉现在的事情他都不喜欢做，像他自己说的，他貌似真的很喜欢当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方圆没理他，依旧笑呵呵道：“田园牧歌的股份我拿智慧CITY的份额置换。”

“？”

现如今花五万跟花五块没什么区别，方圆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堂而皇之说出那句“我对钱没概念”了。

五舅说：“当然，诚信合作。”

陈华却皱眉道：“那玩意又不是什么实物，进不进某个地区意义大么？”

“岛上拍卖会给我的触动很大，你们不是么？”

“我觉得你说的对，唯一不同的是我挣的没你们多，却有同样的风险，所以，我把自己态度摆出来，不想和你们胡闹了，我还念书呢，快开学了，我得回去念书了。”

陈华更憋屈了，你送姑娘礼物，拿我的钱？

五舅说：“他现在有两个替身了，那个私人安保女队长帮他训练的，这个消息你没打听到？”

方圆笑道：“本来我还想陪你多玩会游戏，毕竟日子很无聊，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太俗套了。”

五舅撇撇嘴，笑眯眯的没吱声。

又说：“你去见他穿成这样？”

“存在即合理，这世上每种骗术发明出来都是根据人性贪婪的原理才能大行其道，这个事情佛祖和上帝都管不了，我更不可能改变，所以，我不跟你们拉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