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做大明的狗
“鞑靼太师阿力台，向大明皇帝陛下祈请称臣，愿为大明臣属，为大明戍边漠北！”
八月中旬，在郑和舰队刚刚驶出察地港的同时，身处漠北的朱棣也在临出发前见到了阿力台派出的使臣。
一个多月的时间，海喇儿千户所的城基已经掘出。
在城基不远处，则是驻扎着十余里绵长的营盘，营盘一旁则是被清理干净的数千亩土地和数百条土壑。
在数千亩土地上，五万余民夫正在驱使挽马犁开那肥沃的黑土地，而朱棣站在一条用石碾子压实的夯土路上，背对着一名万户打扮的蒙古人。
在蒙古人左右站着身披甲胄的明军诸将，这让他额头冒着细汗，压力山大。
朱棣对鞑靼这一手段，无疑是给一棒子，给颗糖吃，偏偏鞑靼还吃的挺开心。
不同的是，由于混凝土的出现，加上朱高煦禁止了许多材料参与建设，因此北京的紫禁城不仅规模要比历史上的更大，就连宫殿也更高更广阔。
“除了甲胄，你们若是要换粮食，俺也能给你们。”
在他抵达忽兰忽失温不久，后方迁徙而来的一些部落就带来了朱棣的书信。
当下得到朱棣承诺，鞑靼万户松了一口气，不过却看着眼前的耕地面露尴尬。
就算自己还能活七年，可自家妹子呢……
翌日，他率先抛下大军，率领千余轻骑向南奔驰而去。
这是阳谋，也是阿力台不得不接受的阳谋。
码头上，朱高煦走上前来作揖，当着群臣的面，将代表监国的宝玺呈还给了朱棣。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再收拾两三次他。”
“老二啊，俺写给你的圣旨你都看了吧？”
“是，谨遵陛下教诲……”
朱棣没有一句在提第三次北征，却句句都在隐晦提着第三次北征的事情。
他没有说用什么马来换，也就是说什么马都可以。
如果阿鲁台是打到了南京才入住定远侯府，那自然是无上荣耀，可他是被抓过来的，这就有几分羞辱人的意思了。
“老三你什么时候来的？”朱棣一脸诧异，朱高燧却脸都绿了：“儿臣一直在……”
此刻朱棣只能庆幸自己没和他们一路南下，不然估计现在顶多回到北京，距离南京还遥遥无期。
朱棣才说罢，便见六部的夏原吉等人上前作揖行礼。
站在接近七百亩的奉天殿广场上，朱棣可以看到已经营建好的奉天殿。
不得不说，小半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看上去更黑了几分，不过脸上的快乐也是肉眼可见的。
“这四国都是首次朝贡中原，并且有三个国家都位于小西洋重要航道上，因此朝廷在榜噶喇国的察地港设置了一个官厂。”
在确定朱棣不会征讨自己后，阿力台才小心翼翼的派出了这名万户前来试探朱棣口风。
一旦无法抵挡住，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一点点吞并鞑靼本部。
“您别告诉我，您才回来，就想着怎么收拾瓦剌了……”
这么一来，阿力台的太师之位无疑会变得十分稳固，同样他也必须依赖大明。
朱棣才夸奖完朱高煦，便听到身边弱弱的传来了一道声音。
朱高煦听着无奈，只能说道：“娘的病情虽然控制住了，但身体却日渐瘦弱，需要人好好照顾。”
鞑靼万户十分尴尬的询问，朱棣却笑道：“都是自家人了，日后你们被瓦剌欺负了，俺好来帮你们找场子。”
鞑靼万户硬着头皮同意了石碑为界的屈辱条件，朱棣见状也爽朗笑道：
北征什么的放在徐妹子面前，对他毫无吸引力。
由于还没有彻底竣工，所以里面的许多摆手都只是用来表示各类东西位置的简单材料，但即便如此，朱棣却坐得还是很舒服。
“不过请陛下放心，臣已经找到了许多由植物提取出的颜料，并且也确认无毒，很快就可以使用。”
“啊？”朱棣没想到朱高煦这小子心眼这么坏，定远侯王弼是捕鱼儿海之战的首功，也是因为他，北元彻底分裂成了鞑靼和瓦剌两大部。
按照朱棣的恩典，鞑靼每年能通过开平卫的互市贸易得到不少东西，这极大缓解了鞑靼部的困境，甚至能让鞑靼部过得更好。
没有这三万套甲胄和每年互市的铁锅、粮食、茶叶，鞑靼部就无法快速恢复战力。
丘福显然在杞人忧天，这问题都不用朱棣开口，一旁的朱能便解释道：
“俺没注意，哈哈……”朱棣笑着打量了一下朱高燧，满意点头道：
同样的，为了扶持鞑靼而做出的铁锅、粮食贸易也要用来换更多的马匹和耕牛。
鞑靼万户高兴的作揖，尽管他们被朱棣俘获百万牛羊，但手中牛羊数量依旧不少。
“七年……”朱棣呢喃着这个时限，脑中却满是自家妹子的身影。
明明提前朱棣十日出发，可朱棣已经走完了四千多里路，他们却才走了不到两千里。
作为江东名匠的蒯祥再次前来迎接朱棣，而朱棣也没有废话，直接带队前往了正在营造的紫禁城。
“老二，北征就靠你了。”
“即便他们还有三十万口人，所能拉出的十五岁以上男丁恐怕连五万都没有了吧？”
他侧头看去，这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朱高燧的身影。
“所换到的耕牛挽马，都送往大宁和渤海、辽东等地行太仆寺，驯化过后由布政使司调拨。”
“俺住不惯帐篷，所以就干脆在这里筑一座城，以后也有个落脚休息的地方。”
他开口过后，便主动走向大辂，带着朱高煦和朱高燧坐上天子大辂，向着紫禁城赶去。
丘福不同，他已经六十四了，他不敢断定自己还能活到下次北征，所以才急于表现自己。
“爹……”
北京紫禁城的宫城的城墙由青砖、混凝土构筑而成，高五丈，厚四丈，比历史上更高更厚，也更加雄伟。
奉天殿面阔十五间，进深八间，占地九亩，高十二丈，连同台基通高十五丈，为紫禁城内规模最大的殿宇，檐角安放十八个走兽。
朱能眼下不过三十七岁，因此他并不担心十几年后的事情。
反应过来后，朱棣乐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错，像俺。”
相比较出征时的繁琐和绕道，南归的路线就比较简单了。
“俺当时就在想，若是俺能俘虏的牲畜更多些，那交给行太仆寺驯化后，百姓们也就能因此获利了。”
群臣见状，面面相觑间透露着一丝无奈，似乎在说这对父子的关系有点好的离谱了。
“你倒是没怎么变化，就是胡子长了一点。”
“若只是走走看看还没有什么，但陛下与宫人们长期居住的话，恐怕会染上毒素，因此殿下特意交代了紫禁城建造不得使用那些含有毒素的矿石作为颜料。”
他这一仗打完，再想筹措百万石粮食囤积海喇儿千户所，最起码需要两三年时间。
朱棣隐晦告诉丘福下次北征还有他的机会，丘福见状也只能无奈点头。
没有民夫的拖累，他们只花了半个月便抵达了开平，而后又花费半个月抵达了作为行在的北京。
单从规模来说，它不仅比后世的太和殿更为高大，也比南京的奉天殿更为高大。
北京紫禁城是按照南京紫禁城作为范本进行修建的，因此它严格地按照《周礼》中“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帝都营建原则来进行建造。
“臣等恭迎陛下……”
朱棣懒得和众人废话，毕竟只要老二监国妥当，他就不愁有什么问题。
“可惜，如果不是他们已经南下了，俺真想让阿鲁台带句话给你，让你带回去给阿力台。”
“好了，都各自回去班值当差吧，俺先回内廷休息，明日再在华盖殿赐宴，你们抽空来。”
“俺派人去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阿力台，你和俺说说，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除了父亲，儿臣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将此战打得如此漂亮。”
“对了，俺再过几日就走了，日后这草场你们继续放，只要别越过俺在西边立的石碑就行。”
他有些唏嘘，最后才恋恋不舍的起身，返回了不远处营盘的大帐进行休息。
想到这里，朱棣看向朱高煦和朱高燧：“走，带俺去见你娘去。”
“不是儿臣不想让您北征，只是担心您再北征，娘这边很不好说……”
朱棣见他们乱看，便知道他们是在找本部侍郎和解缙他们，因此从容道：
“别找了，他们现在估计才到全宁卫，南下还得几个月时间。”
“臣谢过陛下隆恩！”
在朱棣接过的同时，朱高煦也打量了一下他。
伴随着十二声礼炮声响起，江东门码头龙舟之上的朱棣走下了龙舟。
“好了，你退下吧，俺今夜在乾清宫简单休息一晚，明日便先南下京城了。”
“既然这样，这次俺俘获的三万多套甲胄就不带走了，伱回去后让阿力台回到阔滦海子，然后用马和牛来交换甲胄，三匹马换一套甲胄，或者两头牛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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