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吕宋
吕宋，既是一座岛屿，也是一个国家的名字。
同时也是大明对菲律宾群岛的统称。
但此时所谓的吕宋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而是土著部落聚合体。
连部落联盟都算不上。
最早菲律宾群岛还处于原始部落时代，一个村子就是一个政权。
不要觉得原始就公平，恰恰相反，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赤裸裸。
村长之类的就是世袭贵族，村民就是半奴仆半奴隶。
莫非朝廷真的有意重返南洋？
打眼一瞧，全都是各家的主事人。
“真的？”
别做梦了。
于是他故意说了一句：“要是有机会结识这位贤臣就好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劝说他解除海禁。”
许柴佬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连追问是什么意思。
许柴佬也早就看透了盟友的本质，就是一群商人。
岑信通没有任何营生，却有花不完的钱。
他看到岑信通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很多嫉妒他们富裕的土著，开始试探的向他们伸手。
“要是让他们得知我们有联系，必然会对我们出手的。”
“让这群黑猴子知道，咱们明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终于和大明内部的同族取得联系。
为了降低南洋土著对他们的警惕心，海盗集团和商人集团故意表现的不和。
可之后无论他如何追问，岑信通都只是笑而不语。
许柴佬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只要土人不许我们的船只靠岸贸易，就能将我们活活饿死。”
那小管事自然认识他，也知道他派人打探大明情报的事情，敬佩的道：
李奇义就是那时候下南洋的。
许柴佬见众人都不吭气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等朝廷政令正式下达，这些船就会出海……”
但这些都无法阻挡他的意志。
本来跑这一趟，能赚取数倍的利润，现在能盈余一倍就算幸运的了。
南洋很大，但圈子很小。
但他也知道，如果岑信通真的是密探，定然不能将还未发布的政策告诉他。
满打满算也就几千人。
随着华人越来越多，与土著联姻的情况也频繁发生。
朱元璋口中的张士诚残部，自然也是有的，只是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多。
“是，我们也可以和李首领他们一样，以耕地、打渔、劫掠为生。”
“人呢，人呢？许船木人呢？”
应命贤臣，还真有这样的能人出现了？
他从小就在船上长大，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平税赋，南北方百姓同等纳税。
你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天朝上国？
真关起门来自高自大，自以为了不起啊？
但随着时间流逝，吃了太多没有母国保护的苦，他心中的恨意虽然没有消失，却多了一种强烈的期盼。
他虽然也是商人出身，却自认为和别的商人不同。
他更懂大义，识大体。
这也是他在这个群体里立足的根本。
他们带去了先进的生产方式，极大促进了吕宋的发展。
只是短短五六年时间，大明竟然变得如此的陌生。
但事实上……
张士诚战败，那偏将带着十几条船和几百号人逃到南洋，后来将家人也接了过来。
听到李首领这个名字，许柴佬脸色一变，呵斥道：
“闭嘴，你想害死大家吗？”
他成了大明弃民，就只剩下活着这一个目标。
一开始只是耍赖碰瓷，后来演变成公然收保护费乃至打劫。
许家主就是许柴佬的父亲，许光宪。
许柴佬一度以为，他是某方派来的探子，准备对马尼拉不轨。
问清楚父亲在堂屋，他就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岑信通不只是打探吕宋的情况，而是在了解整个南洋的情报。
此人两年前出现在马尼拉，自称是在大明犯了罪逃过来的。
大明开启海禁，他们这些在海外谋生的人就成了弃民。
宝钞新政，让宝钞变废为宝？
但心中却非常的无奈。
“要我说，直接联络李首领，集中所有力量狠狠的给他们来一下子。”
实际上暗地里一直保持默契合作。
广阔的中国，既是商品的主要来源地，又是各种奇物的主要消费市场。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
许柴佬苦口婆心的说道：“土人就是忌惮我们明人抱团，所以我们才要装作和李首领不和，打消他们的警惕心。”
是的，恨意和期盼同时存在。
商人集团为李奇义提供资源和情报，李奇义则暗中替他们解决很多麻烦。
朝廷主持让黄河改道？
竟然直接朝黄河下手，皇帝好大的气魄啊。
申季亮惊奇的道：“怎么多了这么多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随后跟上来的申季亮等人得知这个消息，无不露出震惊之意。
别看提起土著大家都恨的牙痒痒，真要开战一个比一个退缩的快。
正是因为认清了这一点，他才一直当和事佬，能忍则忍。
再考虑到此人的来历，许柴佬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莫非此人是大明密探？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也让他兴奋起来。
尽管恨不得立即返回马尼拉，但生意还是要做的。
遥望大明方向，他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想到这里，一个身影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
“背后没有母国支持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
岑信通。
而且他画地图的水平相当高，根本就不是小势力能培养出来的。
反正这两年，大明派往南洋打探消息的密探是没有见到，更没有听说过。
家学渊源又善于管理，处事也较为公道，是年轻一辈里的头面人物。
这些人正在听许船木介绍情报：“……大明天子已经决定开海，现在泉州、福州、宁波这些地方的海面，停满了装满货物的船只。”
旧业难舍啊。
一股是以商人为主组成的，主营业务就是商业。
双方真要打起来，土著只需要不和他们贸易，就能将他们困死。
尤其是在吕宋范围内，出现任何一个陌生人，许柴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今天他们来这里贸易，船只还没靠岸就被收了好几次保护费。
当大明不再发出声音，他们什么都不是。
家中的仆人同样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他，其中一人说道：
“许船木在家主那里。”
另一股则是由张士诚残部、海盗等组成，他们自己找了一块地开垦农田定居。
后来就接了他爹的班，成了海盗势力的首领。
就连他背后的许家，都认为他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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