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开疆拓土的额外好处《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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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开疆拓土的额外好处

北京城南面,一条横向的直道从良乡重工园经京师站再抵达通州,而后直通天津。
如今,大明只有这一条真正投入运营的火车试行线,平常都用作货运。
真正开始运行,还不足四月。
此时,这条线路暂时封闭了——已是腊月,本来也就到了许多人要归乡过年的时间。
而这条京津货运专线上,如今却行驶着一辆专门定制的列车,前后共三节车厢,中间那一节车厢还有明黄色的木制飞檐。
两侧,还有骑兵护卫着。
这是朱厚熜的新“御辇”,现在他坐在了车厢上,语气无奈地问刘天和:“这不是胡闹吗?谁催的?”
而造纸行业,未来的需求更大。
按如今的规矩,勋爵身份外担任这等企业掌舵人的,官品从二,极其显赫。
“……”朱厚熜摇了摇头,“你们啊,让朕说什么好?”
天知道是不是从早就有消息皇帝会亲临玄龙舰下水便开始准备的,恐怕今天晚上他到了驿馆,这一对朝鲜双胞胎也会出现在驿馆。
而朱厚熜对他的了解之一,则是顾可久写得一手好字。
现在皇帝愿意下榻他们家,梅定甲心里只有开心。
北京城虽不远,但皇帝是第一次到天津,如今欢迎阵容可谓齐整。
煤矿、铁矿上的应用目前也主要是军事、重大工程上面需要,后面就要开始真正往民用方面考虑了。
那当然不奇怪,毕竟在嘉靖朝之前,他们家就已经世袭天津右卫指挥使多年。
这是考虑了重工园的嘈杂、烟尘和港口景观后的结果。
“稳妥起见是对的,朕宁愿沈啓继续稳妥起见,等到明年春后再下水。”
他毕竟只有三十多岁,又自小打得一副好基础,刘天和他们是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里的重工园,是当真尝试靠蒸汽机提供动力,差不多是皇明资产局这边独力规划、投资、运作的工业园2.0版本。
他只用歌功颂德,如实描述天津这两年兴旺异常之后百姓的齐声赞许。
目前可以来建造这么大战舰的船坞,一共就先后新挖的两个。
“农学院那边要到旱地多的地方多选些位置培育棉种……”
看上去,场面确实很夸张。
当然了,他们的薪俸是由各企业自己发的,倒不会对民政体系下的官员待遇支出制造压力。官品虽高,天津知州原也不需多买他们的帐。
锦衣卫、北洋海师、顺天府、宝船监、宝金局、兵仗局、大沽港财税署、天津州治安局、商行代表、士绅乡贤、耆老百姓……
朱厚熜只关心结果,倒不在乎过程里是谁的功劳更大。
要不是提前就开始安排,朱厚熜又怎会得到陆炳那边安排过去的人回报说什么凿冰煮水防冻?
大沽这边并没有像良乡那边一样先试建了一个水利工程,防洪及提供水力两用。
旧天津卫本地人,谁不曾享受着红利?
皇帝总是强调爱民,寒冬腊月里这样干,真的不会触怒天子吗?
海水的腐蚀性,怎么能和淡水相提并论呢?
而朱厚熜虽然知道这一点,平常那么多事却也关注不到这种细节。关注到了也没用,还得靠他们去琢磨。
现在皇帝亲临大沽,要检阅动员他们,这自然得在寒风中站得精神抖擞,先护卫陛下到了大沽站之后先行驻跸驿馆。
郭勋年纪已经挺大,他任上最多也就能看看是不是把朝鲜、东瀛都消化了,所以他自然会多支持海师一些。
这种情况免不了,但他刚刚到,自然要表达一番慰问和勉励,总要让这么多人感觉大老远地跑过来迎接一趟值得。
朱厚熜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再想了想又反应了过来:“是不是为那新发国债的银子,急着腾出船坞再开造改进型?”
真要说起来,还是皇亲。
朱厚熜没办法,谁叫他是皇帝呢?
沈啓如今管着宝船监,不论是出于他自己个人的热情还是为了底下人考虑,他也宁愿现在冒着这一点被皇帝吐槽的风险硬着头皮搞什么腊月下水。
腾出一个来,那么就能先把造第三艘的钱定下来,免得被用到其他地方去了。
买来的?又或者是当下那些开始流行的“曲艺团”台柱?
朱厚熜看了看陆炳,陆炳终于面露一丝尴尬,最后补充:“是阳武侯从朝鲜送回来的,梅家和海运局生意往来也不浅。”
都这么熟了,难道你不喜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
梅定甲只怕是硬着头皮来这么一出的,主动安排的自然是陆炳和薛翰。
管够归管够,也不能这么造吧?
祖上和朱家有这么多复杂的故事,难怪梅定甲含糊其辞。
在原本的历史上,顾可久是被正德、嘉靖两朝皇帝都打过廷杖的人。但如今朱厚熜的做派不同,顾可久也是在朱厚熜继位后才重新启用的正德朝受贬官员,从一开始就在户部做员外郎,施行的是朱厚熜安排的新政,对朱厚熜的观感自然不同。
“两个主要原因。”沈啓弯了弯腰,“一则,东瀛更靠北,讨倭之战只怕也要过冬,臣本就要多试冬日里这玄龙舰还有没有缺漏。二来,不得不考虑远航时万一补给不畅。臣耽搁了一些时日下水,也是发觉蒸汽机只怕不能直接用海水。”
“舆新,这附近你熟悉些,可有安排?”
难道不怕皇帝认为梅家太有能耐了,还养着这么一对姿容上乘的双胞胎婢女?
当然了,一片心意,本身只是先暖暖床,皇帝要是有心那才叫做……
“那就别嚷嚷着是什么下水!”朱厚熜皱起了眉头,“朕还以为船坞那边水情不同,如今浅海区既有薄冰,为了下水便遣人日日乘船开凿,还准备烧热水时时倾倒让下水一带不冻上,这不是胡闹吗?”
如今自然不同,海瑞另有际遇,顾可久也被托付重任。
大沽重工园、大沽港和整个天津也不同,如今是大明东征海运方向的重要后勤保障基地。
“……原来如此。”朱厚熜点了点头,“之前何不奏明,让新世侯过来一同解决?”
现在被沈啓安排人用一批粗大的管接了过来,源源不断地放到船坞口外面,倒是在已经铺出去数里的海面上融出了一个方圆里余的洞,水汽蒸腾。
这梅殷,是大明开国功臣汝南侯梅思祖的侄子。
天津知州头一埋,乖巧无比地站在那。
“这么说,伱找到解决办法了?”朱厚熜对沈啓另眼相看,期待地问道。
最后的结果,梅殷可是永乐三年上朝时被锦衣卫指挥等人挤入水中溺死的。
席间与沈啓叙话时,朱厚熜才开了句玩笑:“朕得在这里多耽搁一阵,明日便只能先去海师军营了,船坞那边岂非要多烧一天热水?”
纺织行业是早就有机械的,或依赖水力,或靠人工。而各种布匹本就是重要的物资,大明丝绸也是大宗出口商品,应用动力应当是十足的。
但胜在持久嘛。
陆炳一喊,其中一个老人就走上前来,激动地说道:“臣家世受皇恩,烈祖为宁国公主曾孙,世袭天津右卫指挥使到臣这里,已是第六代。陛下若不弃,寒舍蓬荜生辉,臣已遣人回去命人洒扫迎驾。”
朱厚熜不知道的是,天津梅氏一直繁衍到后来,所捐建的草厂庵不仅在革命时期颇为重要,梅家还出了一个清华校长梅贻琦。
暖轿又在站台备好,朱厚熜先环视了一下。
“也罢,就当视察这条铁路、大沽重工园和玄龙舰,动员北洋海师征倭兵力四件事一并办了吧。”
“那只怕整个已经装上船的机器都要重新改造,耽搁的时间更长了。臣日夜琢磨,也想到了法子,便就着临海地利,先行试过,也好说得清楚一些。”
虽然当下的木制战舰就已经确实够用了,但沈啓是个专才,继续改进新型蒸汽铁甲战舰也符合朱厚熜的长期需要。
“……又不是不够用。”
朱厚熜笑着说道:“一路过来颇为顺利,足见这条真正运行的铁道建得好,养护也不错。舆新恐怕是忙坏了,都没工夫写字了吧?”
在品级上,北、南两京因为比较特殊,兆尹都是正三品,辖下知县为从五品,天津知州则为从四品。
毕竟本就是因为在造船专业上的才能受到了皇帝青睐,若能在技术上仍有更多成就,那不是好上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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