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0769【李邦彦要创作名著】

元宵过后，阁臣宗泽退休归乡。

他已比历史上多活两年半，去年身体状况欠佳，多次卧床请病假。

三请三辞，拖到开春，朱国祥批准宗泽致仕。

空出来的阁臣位子，由张叔夜给补上。

“你们两个也请辞？”朱国祥问道。

种师道说：“官家，臣今年已八十岁了。”

朱国祥小声嘀咕：“我还想退休呢。”

妻子说道：“我托人打听到，徐敷言的长子，前些日子复官了。你那几个庶子会不会哪天也能赦免？”

夫妻俩也不吵了，张罗着搬家去杭州，而且从此改名换姓。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各自落座添酒。

张浚点头道：“金银极多，估计今年就能运回第一批。而且还伴生铜矿，可以弥补大明的铜料缺额。”

牙婆解释道：“这两年卖儿卖女的变少了，丫鬟仆人的契书也查得严，新罗婢就在苏杭流行起来。听说是高丽为了还债，公卿贵人就搜罗美貌女子，教她们伺候人的礼仪，然后卖到大明来换钱买粮。杭州有读书人说，高丽便是新罗。新罗婢在大唐的时候，只有权贵才用得起。这些高丽女子，就被称作新罗婢，可风雅得很啊！”

闵子顺哈哈一笑：“原来俺是这般人，可贞兄谬赞了。”

……

黄裳说：“官家，臣已经八十七了。”

这标志着年轻一辈入阁拜相了，李含章和钱琛都还不满五十岁！

“此天赐我大明也！”

朱国祥感慨一声：“那就准了。”

闵子顺问道：“倭国真有那么多金银？”

他往日在家宴请宾客，动辄数十上百人，而且客人非富即贵。

宋代对于文官的优待，也体现在退休待遇上。退休时官升一级，并且保留所有职务，退休金按全额工资发放（宋神宗之后才有退休金）。

杭州也有贪官落马，许多产业都在官方拍卖。

李邦彦把大量仆人遣散，只挑几个信得过的忠仆，便坐船一路往杭州而去。

“官家，臣亦如此，恳请退休。”种师道说。

一杯酒下肚，又互相问起这几年的经历，聊着聊着就开始谈国事。

“我问日本贵族，他们也讲不明白，”张浚说道，“就连日本公卿大臣，也有些效仿女装。把眉毛刮掉，描成蚕豆模样，把脸涂抹得面无血色上朝，且自认为这样的装扮风流倜傥。”

房门猛地被推开，李含章阔步而入：“你这厮言而不实。当年在洋州书院，乍闻道用之说，是谁宁愿弃考也要修习此学？贤弟志向高远，只不过藏在心里而已。”

“说点别的吧，”闵子顺转移话题，“听闻德远出使倭国，那里可有什么异邦风俗？”

这又没有强制退休制度，除非身体实在糟糕，多数官员都不愿退休。朝廷发放退休金，反而是在鼓励官员退休——你们都七十多岁了，还赖着做官干啥？

“那你找媒婆啊，我是个牙婆！”牙婆直接怼回去。

李邦彦找到几个相熟的商贾，把朝廷抄家退还的十万贯，全部兑换成杭州那边的汇票。这些商贾趁火打劫，手续费就收了他一千贯。

“何必到这么贵的地方？”张浚站在樊楼门前说。他父亲虽然是进士，但病死时太年轻，分家之后只能算小富。

只要是官宦子弟，皆受到家中长辈约束，不准他们前往高消费场所，生怕一個不好就被盯上调查。

接着又找来牙人，想纳一房小妾。

其实全国官员的退休金，算起来还真不多，能活过七十岁的官员有几个？退休之后又能活几年？

牙婆对李邦彦说：“相公的要求太多，又要面容秀丽，又要臀大易生，还要知书达理。大明不是前宋，这样的年轻女子可不好找，毕竟卖儿卖女的真没几个。官府还对人牙行当查得严，私牙抓到了就坐牢，稍不注意还要流放杀头。”

“咿呀！”

张浚考中进士更晚一科，他是通过何粟跟大家结交的：“日本此国，事事效仿盛唐，却又显得不伦不类。那里的贵族女子，皆染黑齿、涂铅粉、刮眉毛、披长发，夜晚见到直令人毛骨悚然。”

李邦彦靠窗枯坐，一杯接一杯下肚。

现在却连个酒友都找不到，以前攀附奉承的那些家伙，现在皆对李邦彦避如蛇蝎。他以为自己人缘很好，朋友满京城，如今才晓得全是假象。

提到大案，气氛有些微妙，这件事情特别敏感。

方孟卿亲自编练的部队，被宋徽宗瞎指挥坑掉不说，这昏君还带着精锐撒丫子跑路。气得方孟卿带残兵投靠李宝，小半个淮南省都是他打下来的。

樊楼因此酒水降价，听曲看戏也变得便宜。

几家欢喜几家愁，没被查处的官员，很多都因此升了官。

进了包间等酒保离开，闵子顺感慨道：“当年与太子夜游东京，看着樊楼灯火辉煌，便觉得能在里头敞开吃酒已值了。俺其实没多大抱负，也没啥志气可言，着实料不到能有今日。”

张浚从鸿胪寺调到大理寺，荣升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