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苟还是狗？
在慌乱中，沈尚书被太医抬到偏殿去救治，这就像是一个缓冲。
众大臣震惊过后，脑中的懵逼渐渐散去，工于算计的理智逐渐回归。
没想到在这史上最严殿试，林泰来也写出了能称得上精妙的八股文，这是什么缘故？
难道是林泰来一直隐藏实力，终极扮猪吃虎，从一开始就隐忍不发，欺骗了天下人？
还是另有原因，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毕竟某个职业的人没有不想要祥瑞的，这就是动机。
比起前一种令人三观尽碎的可能性，大臣们宁愿相信后一种。
想到这里，十几名大臣不约而同的冒着仰面视君的风险，齐齐偷眼瞥向宝座。
高居宝座的万历皇帝冷不丁就迎上了十几道小眼神，愕然之后忽然有所感悟。
临近黄昏时分，十几位读卷官结束了所有殿试工作，出宫各回各家。
目睹了全过程的王司徒也赞同说：“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到了天子面前，双方进入短兵交接的时候，申相就会稍稍退让，犯不上与沈鲤死磕到底。
申用懋抬头挺胸：“特邀我给这本诗集独家作序，并且独家点评。”
万历皇帝又受了一番大臣朝贺，文华殿里好不热闹。
然后又说：“诗集肯定要以你文状元为结尾，不但要有你自己的作品，最好也要有一些别人对你的赠诗，以及别人从侧面记述你连中九元的诗词。
王司徒开口强行留客，这是一位户部尚书最后的倔强。
听王司徒说完了过程后，林大官人觉得觉得自己很有点幸运，叹道：
“幸亏我先前就断定，申相在殿试上没有太多争强好胜之心，不太能作为依靠。
申用懋：“.”
所以申首辅今日像是个社畜一样，不得不出门上班。
王司徒问道：“你要去哪里？”
林大官人直言不讳的说：“我对他们印象不好。”
申用懋诧异的问道：“为何？你们不是合作过很多次了么？”
既然都是祥瑞了，那就没有再收回祥瑞的道理吧？那样就太不吉利了。
对这种长脸面的事情，林泰来倒是没意见，就是想问问：“你为何如此积极？”
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皇帝还没那么沉稳，像是一个被怀疑偷人的良家，忍不住叫道：“朕未曾泄题！”
而状元人选作为悬念，留到传胪大典才会揭晓。
这样的话，他们如果还想坏我状元好事，就不是出于公心，而是因为私仇而报复，立场上就失去公道正义了。”
及到次日一大早，即将成为九元的林大官人公开亮相，地点还是在申府大门外，就好像会试之后那样。
不过最后能夺取状元，还是有一些侥幸成分。”
从会试之前就开始天天念叨有人想害他，看谁都像是恶人。如今殿试读卷都结束了，还在琢磨会不会有人要加害他。
说完了后，林泰来起身就往外走。
一般情况下，林泰来有事直接找首辅，申用懋如果有事也是找首辅。
申府门子神情复杂的看着林泰来说：“我家老爷说，你如今可以自立门户了，以后在外行事，不要再说是申府门客了。”
主要是王司徒觉得，此时局面还是有点不稳定，所以率先跳出来，先把“祥瑞”坐实了再说。
往届这个时候，前三名试卷并不开拆。大家通过排除法可以知道前三名是谁，但并不知道前三名各人的具体名次。
万历十七年乙丑科殿试状元的名字还没有等金殿传胪，就已经提前流传出来了。
但工作还没有结束，文华殿热闹完后，众大臣又回到了文渊阁，继续为三百多份试卷定名次，并开拆弥封和填榜。
就算文坛老盟主不愿意作序，那么喊个户部尚书或者吏部左侍郎来作序，诗集不是更有面子吗？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在文坛都是独自打拼，也不需要靠大佬增光添彩，让申用懋作序也无所谓。
他一定会寻找疑似自己人的试卷强力推举，就算不入三鼎甲，至少也是二甲前五。
“好说好说，包在我身上。”申用懋答应了。
王司徒无语，这个妹夫外表狂放，内心却“苟”的不像个年轻人。
林泰来转头答话说：“去拜访申相。”
先前林泰来为了进行个人宣传，从《武状元三难顾大儒》开始，有大量刊刻印刷业务，都是和徐家书坊合作的。
因为殿试读卷的关系，申首辅已经数日没有怎么处理公务了，内阁积压了不少奏本。
林泰来今天就在户部尚书王府消磨时间，王司徒也是读卷官，只要回了家，林泰来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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