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剑
血炼道场外，河神庙前。
墨画睁开双眼。
他的灵力和神识都已经消耗殆尽，但他神识根基太过深厚，所以这片刻时间，已经缓了过来。
反倒是灵力，回复得比较慢。
墨画服下了几枚丹药，调养灵力，而后打坐冥想，休养神识。
识海之中，还残留些许刺痛。
“血池！”
这么一看，师伯他可太强了！
自己这区区三道诡念，跟师伯“蜂巢”一般密密麻麻的诡影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那这天机诡算，诡念分化之法，不会就是模拟神明分化之道，才创造而出的神念之法吧……
自己的天机诡算，比之前强了两重。
奢大师一边往供桌上摆，一边用余光瞥着墨画，心里暗骂：
妈的，看走眼了。
“这个浸着神像的血池，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奢大师眼中的阴毒一闪而过，而后一边忍着疼痛，一边继续准备开坛。
他记得黄山君说过，强大的神明可以分化万千。
那两个用来当做“祭品”的黑衣人，倒是遍体鳞伤，但这种人贩子作恶多端，手里不知沾了多少血腥，留一口气就行，也没人在意他们。
诡念分化，等同于强行分裂神识，进行多端诡算，对识海的负荷，是极大的。
奢大师被几个顾家大汉，按倒在地，退了一身妖魔皮囊，冷笑道：“晚了，没救了，等死吧。”
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的眼眸漆黑，神念化身之上，开始分化诡影。
只是没办法求证。
河神像鱼脸人身，身穿云绣海浪纹路的道袍，双手合拢，放于胸前，口如血盆，牙齿森白，高高端坐，目光威严而可怖。
进庙即见大殿。
“剑意？”
而且，没有祭坛。
就是要花费不少灵墨和灵石，有点“烧钱”罢了。
还以为这小鬼，只是个嚣张跋扈，来混功绩的世家小草包。
只怕一个会立马杀了自己，还会把自己做成“小傀儡”。
墨画条理清晰，目光锐利。
墨画心中震惊。
墨画眼睛一亮，一道道剑痕看去，神识微动，悉心体悟剑中的意蕴。
墨画想分出三重，但分到两重时，发现识海又开始痛了，似乎刚才的伤势还没好，便只能分出两重诡念，凑合凑合。
他有种直觉，锁住河神殿秘密的钥匙，很可能就藏在奢大师身上。
而能孤身一人一剑，杀到这邪神的庙宇之前，神念也绝对十分强大。
全是一些邪异古怪的东西。
墨画心中一颤。
那师伯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分出那么多，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诡念的呢？
莫非师伯的神识，也进行过某种“质变”，或者是某类“转化”？
还是说，天机诡算有着更高深的“诡道分神”之法，师伯没教给自己？
不，不对……
墨画收拾好心情，准备继续冥想，恢复神识，但最后忍不住，又有一个念头浮现了出来。
奢大师瞳孔一颤。
墨画则用这段时间，开始打量着整个河神庙。
墨画不搭理他。
顾安和顾全持刀，死死盯着他。
看来自己还要再努力。
危机时刻，足以力挽狂澜。
墨画这个半吊子剑修，根本悟不透。
这个老杂毛，又不是火佛陀，学了点魔化的手段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
其他人也全都在打坐调息，服药疗伤。
墨画叹了口气。
而那些剑痕中的因果，全都聚拢于河神庙。
“你知道。”
从庙里看，普普通通，全没有外面那种血雾滔天的可怕景象，仿佛适才所见的血腥征兆，只是假象。
大殿空旷，四周空无一物，仅在远处正中，摆着一张供桌，上方立着一尊河神像。
但柱上多剑气划痕，字迹不清。
尽管过了数百年，仍有剑意残留。
奢大师这才面无人色，对着墨画惊叫道：“你认真的？”
若是快到极致，就能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时机，万般法门，攻势不断，一直是自己的回合！
“神髓……”
可知此剑修，剑法造诣必然卓绝。
“至少……”奢大师低声道，“半个时辰。”
最后若不是因为近期吞噬了“神髓”，神识进一步质变，根基牢固，也无法在极限之上，再分出一道诡念。
邪神也是如此，大荒邪神的神骸，也就是那个金色邪眸，就说过“大荒无尽，万千神骸”这种话，意味着大荒之主，已然分化了无数“神骸”……
墨画默默看了眼奢大师。
但是这尊神像，看着也就是寻常的神像，不像是河神的本命神像，更不像是邪神的布道神像。
他总不能跑到师伯，或是大荒邪神面前，问他们诡念和神骸的异同吧。
适才他拼尽全力，才多分出了一道。
奢大师捂着脖子，心里暗恨。
血池之中，不知融了什么血肉和肢体，血腥污秽。
两重诡念加持，天机衍算之下。
墨画点头，“宰了！”
但奢大师入了邪道，不怕这些。
明明自己仅仅筑基初期，就有十六纹质变神识，比同境界修士，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墨画心里嘀咕，随后不由又想。
诡道也能分化……
一重，两重……
几百年前，那位精通神念剑法的剑修，孤身来此，似乎与邪神有过一战，留下了庙外满地的剑痕。
于大河也神情紧张起来。
那这诡念，也可以视为是一种“神骸”？
自己分化诡念，其实就是在分化“神骸”？
墨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而神识越充沛，支撑诡算的根基越深厚。
墨画心里默默道，而后便现学现卖，再次以天机诡算增幅天机衍算。
“所以有剑，在血池里！”
墨画居高临下道：“快点换！”
墨画有些困惑。
他放眼看去，就见河神庙前，剑痕斑驳，似乎当年有剑修在此全力一战。
“行。”墨画点头，“我给伱半个时辰。”
这是适才强行以天机诡算推演，分化多重诡念，从而对识海造成的损伤。
奢大师如芒在背，只好叹了口气，迈步走向血池。
这是一柄断剑，只残留了小半的剑尖，剑身已被血迹腐蚀，没了光泽，但其材质非凡。
墨画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这庙里，有剑么？”
不过现在机缘巧合下，墨画还是靠着自己，又摸索出了一些神念进阶的门道。
河神像下方，浸着一池血水。
顾安不再犹豫，屠刀举起，对着奢大师的脖子便砍，刀刃下去一半，破开皮肉，鲜血直流。
但是里面一些魔道丹药，功法，邪器之类的东西，还是全部收缴了。
墨画淡淡道：“小安哥，把这老杂毛宰了。”
“给他一粒止血的丹药，”墨画道，而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奢大师，“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赶紧开坛，去求你的河神大人，把那两个孩子的神魂换回来，不然我就让人把你剁了，尸体丢去喂给外面的妖魔……”
而且好像神念质变，对“诡念分化”同样有用。
墨画叹了口气。
不待奢大师回答，墨画就目光明亮，自顾自寻思道：“你知道这把剑……”
只有一尊神像。
却没想到，是个心狠手辣的小阎王。
河神庙的真正秘密，都被锁了起来，不让自己看到。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皱眉。
就是不知师伯的这门“天机诡算”，是不是以神识分化诡念的数量，来衡量境界的。
但随即他又生出一个疑惑。
奢大师头皮微麻，“我还要献祭，救那……”
神识分化三道诡念，四重神识布阵，速度快了数倍。
自己是吃了神髓，神识质变，才能忍受诡算分神之苦，承受得住识海的负荷，勉强分了三道诡念。
墨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
这个小兔崽子，心是真他娘的狠，说下杀手就下杀手。
奢大师这才松了口气。
奢大师迟疑道：“一炷香时间不够……”
自己能分出三道诡念，那师伯呢？若是全力出手，又能分化出多少诡念？
当初师伯对自己道心种魔，出现在自己识海，替自己解谜天大阵时，幻化万千诡影的场景又浮现在墨画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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