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你们这帮法国佬啊!《大不列颠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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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你们这帮法国佬啊!

巴尔扎克搀着贝尔尼夫人走上了二楼的房间。
虽然他有许多情人,但贝尔尼夫人作为他的第一个情人,一位令他仰慕的高贵女士,她在巴尔扎克的心中始终拥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在成为巴尔扎克的情人之前,贝尔尼夫人从来没有过要与这个小他23岁的男孩谈恋爱的想法,也不曾勾引过他。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巴尔扎克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反倒是被这位夫人散发出的魅力征服了。
每次当巴尔扎克来到这位邻居家里给她的几个女儿做家庭辅导时,贝尔尼夫人总喜欢逗弄巴尔扎克一番,她快活的嘲讽巴尔扎克的言行举止,挖苦他的自命不凡和勃勃野心。
而等到两人熟悉之后,她又开始充当起了知心阿姨的角色,倾听巴尔扎克讲述他的童年,叙述他的母亲到底是如何长期漠不关心的将他扔在一边。
贝尔尼夫人听到这些,总是忍不住会想起她那個英年早逝的儿子,更看见了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身上潜藏着的闪光点。
维多克笑着坐回了桌前,也替自己倒了杯茶:“还记得我之前在伦敦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吗?我们先前在大巴黎警察厅的上司迪普莱西也是这么起势的,只不过他不像巴尔扎克这么有才气,所以就只能靠一张还不错的脸蛋和一贯的厚脸皮去扒厅长夫人的裙子了。而你,老弟,你不仅有巴尔扎克的才气,还有迪普莱西的脸蛋,更令人欣喜的是,你还在音乐和自然哲学方面也有专长,甚至早早的靠着努力拿下了爵士的头衔,你只要愿意在这方面上上心,我保管你马上就可以在伦敦得到复起。”
而从结果来看,外婆和贝尔尼夫人显然是对的。
亚瑟听了只是眨了眨眼睛:“你们这帮法兰西人呀,这次来巴黎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伦敦的上流社会虽然不比巴黎干净到哪里去,但我还没见到谁可以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事。”
这就是巴尔扎克觉得自己能够得手的全部理由。
而且,贝尔尼夫人作为路易十六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教女,时常出入旧时代上流社会的经历也让她在言辞方面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雅感觉。
巴尔扎克闻言眼神闪烁道:“我的好妈妈,请相信我,我这次要留在巴黎也和姑娘没有关系,而是亚历山大·仲马这家伙从伦敦回来了。如果这时候我躲出去,那家伙肯定要在报纸上嘲讽我,说我是故意惧了他的威名。这家伙前两天到处放话,说是打算给我点颜色瞧瞧,我可不怕他这个没品的胖子。”
“本杰明?”维多克回忆了一下:“他是你们苏格兰场的警员吗?小小年纪就领会了这样的道理,看来这小伙子未来可期啊!”
……
然而,贝尔尼夫人看到巴尔扎克写的情书时,却笑得前仰后合,她一如既往的嘲笑巴尔扎克的唉声叹气,嘲笑他的小说,嘲笑他的穿衣品味。
“您知道吗?我前阵子加入了一个右翼的文学团体,福熙、雨果他们都对此感到很不高兴。他们说:‘您现在简直成了彻头彻尾的正统派了!听我的,别跟那股在国内没有前途的恶势力同流合污。局势的确可能不妙,但是再糟也不至于让亨利五世及其帮凶—一狗教士和劣绅们卷土重来。’
亚瑟则端了壶红茶,悠闲的品味着巴黎的午后阳光:“我原来还没有想清楚,但是见识到巴尔扎克与贝尔尼夫人的关系后,我现在已经充分理解本杰明给自己到处找‘妈妈’的初衷了。比起一般的少女,这样的有智慧、有实力的夫人在各方面都是远远胜出。”
亚瑟喝了口茶:“本杰明在三年前还是个欠了一屁股债、声名狼藉的犹太小子,但是在结识了赛克斯夫人以后,他不仅财务状况大为好转,并且现在已经俨然成为托利党新生代力量中不容忽视的一份子了。”
亚瑟闻言只是挑眉道:“维多克先生,或许是因为你本就是情场高手,所以你总是把这方面想的太容易了。我可协调不好各个夫人之间的关系,这就好比在波拿巴派、正统派和共和派之间走钢丝绳,玩的不好可是要引火烧身的。”
巴尔扎克虽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在法兰西文坛都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卒子,但是自从《驴皮记》出版后,如今的他已经一飞冲天了。
愣头青巴尔扎克对此悲痛欲绝,他一度写信哭诉自己再也不会爱贝尔尼夫人了。
但就像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文豪一样,虽然巴尔扎克坐拥如此高的收入,但是膨胀的消费欲使得他不止没有存下来半个苏,反倒还欠了6000法郎的债务。
巴尔扎克与贝尔尼夫人之间说着情人间的悄悄话,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另一对一老一少的‘情侣组合’已经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了。
维多克挑眉道:“既然如此,你让‘潘神’‘高佬’他们在右边的墙壁打孔不就行了?毕竟只有右边的房间是紧挨着维尼先生与多瓦尔小姐长租偷欢的房间,如果有人在监视他们,那只可能是在右边的房间监视。为什么你非得连左边的墙壁也要开个孔呢?”
“哈哈。”维多克笑眯眯的开口道:“你说你玩不好?我可不相信。老弟,把握好与各个显贵夫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外交官的必修课程,哪怕是为了你能更好的胜任这方面的职责,你也得把这块短板补上不是吗?又不是让你去结婚,找几个情人而已。这对你来说,就是轻而易举。”
或许是朦胧的月色总是太迷人,贝尔尼夫人就在那里接受了巴尔扎克的第一个吻。
巴尔扎克听到这话,表现的有些抗拒:“妈妈,我不是不想跟你去,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巴黎的社交活动。但是至少最近我不能离开巴黎,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而巴尔扎克对待贝尔尼夫人也不像是他后来遇见的那些年轻靓丽的姑娘,这段感情十分长久与牢固,甚至有了些亲情的味道。这点从他对贝尔尼夫人的爱称就能看出来,他在信中经常称这位夫人为‘我可怜的妈妈’。
维多克不以为意的笑道:“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假正经,你们这帮不列颠的新教徒总喜欢搞这些表面东西。如果不是深入了解过,也许大伙儿还真以为那里住着的都是些善男信女。老弟,你可别告诉我,善男信女能想出这种提前几天安排人包下这个房间,在墙上打洞偷窥监视别人的损招,保安部都干不出这种事情。”
亚瑟只是耸肩道:“我也很想像保安部那样,在没有官方许可的情况下直接闯进去拿人,然后再补签逮捕令,但是不列颠的司法程序实在太严格古板了,所以苏格兰场在大部分情况下只能先想尽办法拿证据。而证据必然是不可能自己大大咧咧跑到大街上让我们拿到的,所以也就不得不屡屡出此下策了。”
巴尔扎克的情书一封接着一封,变着花样的写情书,而贝尔尼夫人在经过了一段复杂的心理活动之后,心情也从最开始的惊吓开始转向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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