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189泰拉(四十七,钢铁承重 顽石做《40k:午夜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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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189泰拉(四十七,钢铁承重 顽石做

第468章189.泰拉(四十七,钢铁承重顽石做墙。拯救大兵瓦尔多)
丹提欧克的肺在燃烧。
没有东西能救我,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从这片地狱中解救。
再一次,他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了这件事,于是他开始奔跑。按照预定计划,如果第一区失守,那么任何还活着——或者说,还有机会活着的人就都要这样做。
撤离,仅此而已。
撤离到阵线后方,回去,从兄弟的尸骸中转身就走,在叛徒们的嘲笑声里开始奔跑。
背对着敌人是大忌,但如果敌人根本不在意你是否正在离开呢?
他们不是一支拥有纪律的军队,实际上,丹提欧克甚至开始怀疑这些冒充怀言者的东西在皮囊之下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个人。
战壕其实并不狭窄,十二米的宽度足以容纳一辆装甲车从这里经过。但是,对于敌人来说,这十二米就并不如何温和了。
它们为之惨叫。
“五百米,丹提欧克,五百米。来看看我们能杀多少。”
这个要求是欧尔·佩松提出来的,他固执地认为他必须回去,他要去找禁军元帅康斯坦丁·瓦尔多,说得更准确一点,欧尔·佩松当时的原话其实是:“我要去拯救他。”
他试图说服老兵,这根本不可能,但到头来,是他被欧尔·佩松说服。
梅洛斯愣住了。
罗夏轻轻地摇摇头。
他头脑之内的每一根神经明明都正在颤抖,然而他的思绪却依旧冷寂如冰。
在这个人还活着的年代,人们称呼他为战帅。
更多穿着猩红盔甲的劣质品从其后方攀登而来,踩着同伴的尸体,满脸血液,咀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鲜肉。他们也被打烂,血肉横飞,然后有人开始投掷碎片式手雷。
+离开此处,去为人类取胜。
“康斯坦丁·瓦尔多!”有人再次咆哮,声音极端粗暴。“过来!”
七分钟后,他们的敌人从仍然冒着火光的第二区内朝着第三区开始冲来。负责警戒的五名帝国之拳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人,他们立刻开始开火。
可是,他的脚步却响亮如雷鸣。
在炼狱之中奋战的禁军元帅听见了这声呼唤,他立刻确定了这是谁——这是他的任务目标欧尔·佩松,一个本该逃跑的人。
原因无他,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也决不能使出全力作战。
“我们守不住。”他说。“第三区也会失守,他们太多了。”
他握紧手中日神之矛,将它不含半点污血的矛面贴近了自己的脸颊。其上跳动的光辉没有伤害他,而是温和地进入了他的眼睛,带来一个许久未听的声音。
梅洛斯很想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他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他很累了,从那颤抖着的双腿就能看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梅洛斯知道以上所有事,却还是再一次将手伸了过去。
法夫尼尔·兰恩用斧头剁碎了一个怀言者,另一个用链锯剑朝他砍来,丹提欧克挥舞着锤子把他杀死。他们互相照应,在被鲜血变得泥泞的战壕内背靠着背战斗。
丹提欧克停住脚步,靠在一面低矮的泥墙之上,转身看了一眼。他看见帝国之拳的上尉冈佐夫里德正在被肢解。两个人按着他,用匕首刨开了他的胸膛,并试图割下他的头颅。
“你说什么?”
乌鸦低头看向欧尔·佩松。
冈佐夫里德上尉还在试图作战,他的左手仍然握着那把爆弹枪,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开枪了,他已经失去了那种力气。他的手指就搭在扳机上,却怎么也扣不下去,只能颤抖。
“康斯坦丁·瓦尔多!”
“无所谓。”丹提欧克说。“你的炸药呢?”
荒诞的是,欧尔·佩松却对此安之若素。
这件事是他唯一所能拥有的幸运,也是战争铁匠最大的不幸。
它是一种经久不衰的高效杀戮法则,就像是刀刃、锤子和长矛。
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冈佐夫里德看见了丹提欧克。
战争铁匠在那个瞬间没来由地心底一寒,这场战争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他却还是能从中学到点新东西。
他所言非虚,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梅洛斯果真看见了一个黯淡的金色身影。然而,哪怕是以阿斯塔特的视力,梅洛斯也过了好一会才分辨出那其实是个禁军。
欧尔·佩松握紧那块宝石,然后深呼吸,他的血液在沸腾,眼泪正在不受控制地滴落。梅洛斯目光陌生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满是敬畏,仿佛他现在才真的认识他,才真的知道,这个士兵到底是谁。
后者检查了一下便直接戴上,它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了他的盔甲上,如同本就属于他一样。
梅洛斯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瞪着他的,罗夏则保持了沉默,欧尔·佩松却仍在继续。
“宇宙是会膨胀的,你听过这个有趣而古老的理论吗?它会膨胀,然后会坍缩,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回到最原始的形状。等到这个周期过去,它会再一次膨胀、坍缩。”
那亵渎的血肉在光辉中永无止息的嘶嘶作响,油脂和脓血从皮毛下一齐涌出,它们的哀叫声是如此动听。战果斐然,康斯坦丁·瓦尔多却打得还是十分艰难。
“去带路,你这玩忽职守的家伙。”欧尔·佩松喘着气骂道。“你知道你这样的士兵是要挨鞭子的吗?”
瓦尔多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根本看不见欧尔·佩松到底在哪里,实际上,他连那轮太阳都看不见。
他们标志性的耀金盔甲已经被鲜血彻底染污,这就是为何会显得黯淡,但这并不妨碍他进行战斗。
不可被听见或看见的引线开始缓缓燃烧,又过十一秒,爆炸再次升起。五百米的距离对于一个阿斯塔特来说什么都不算,丹提欧克却花了将近一分钟缓缓离开。
“明白。”战争铁匠用他还不是三叉戟成员之一时的老习惯立正回答了弗里克斯。
+瓦尔多
是,我在,主君。
“那么,带他走。”乌鸦用一种冷酷的语气说道。“帝皇对他另有用处。”
唯一的一个。
乌鸦抬起头,对他颔首,然后便立即当着他们的面遁入黑暗。
与人和善的退役士兵欧尔·佩松没办法用这种眼神看人,信仰自我解构后的天主教神祇的欧尔·佩松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锋芒毕露。
叛徒们对他放声大笑。
他还记得他们吗?
冈佐夫里德,法萨托恩,托拉罗斯,恩纳利·马诺克他一直念,一直念,等到他在第二区的‘墙后’见到弗里克斯时,他脱口讲出一个名字。
梅洛斯定睛望去,恰好看见暗鸦守卫和他们的原体科尔乌斯·科拉克斯从黑暗中跃出。这是一副鲜少有人能直接目击的奇景,他为此大受振奋。
想杀戮吗?进来吧。就在你们死去同伴的头颅凝视之下,在帝国天鹰的阴影之下,来和我们作战。
欧尔·佩松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干巴巴地笑。
他问道:“你还能走吗?”
他仰头看向梅洛斯,那种眼神绝非一个退役士兵,种地农民所能够拥有的。
“可是.”
圣血天使忽然怒吼起来,转身对准另一只赤身裸体的羊头魔物举剑便刺,它从它的胸膛中透体而出,那东西却看也不看梅洛斯,径直跑过,甚至穿过了圣血天使的身体,活像是个虚幻的影子。
于是现在,他们走在一起,走在仿佛清晨时分逸散的薄雾之中,紧挨着彼此,好似蛮荒时代的野蛮人。
他们开始倒下,头颅被打烂,身体被穿透,被火焰灼烧。血肉飞溅,守军们开始以最朴素的方式杀戮他们,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了,不需要去思考其他事情。
欧尔和梅洛斯看得清楚,就在那魔潮的后端,有些体型庞大的恶魔正在观战。它们明明可以选择直接加入战斗,却仍然要作壁上观。
丹提欧克抬起头,开始深呼吸。
那正是鸦卫们最喜欢的样式,阴沉沉的猩红目镜上仍然沾着泥土,好似拥有自我意识,正在凝视他们所有人。梅洛斯甩干上面的泥土,将它递给罗夏。
梅洛斯感到些许的不安,这种感觉让他握紧了剑。无独有偶,他们的‘乌鸦’也紧绷起了肌肉,在行走之间呈现出了一种与地面若即若离的暧昧状态,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袭击。
“冈佐夫里德。”战争铁匠说。
一个小时又五十一分钟后,他和帝国之拳的法夫尼尔·兰恩将失去了一只手臂,腹部也被打穿的弗里克斯拖回了第三区。
它在狭窄地区里永远是杀伤力的头号选择,丹提欧克读过很多书,他知道,早在泰拉还未被统一的时候,这种设计就已经存在了。
直到这个时候,禁军元帅才猛然发觉这‘链接’中的不对之处——自链接建立开始,那种温暖和煦的感觉,仿佛内心缺失的某处得到了填补的感觉就消失了。
“你能找到他吗?”他问。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当它重新膨胀,一切就都将重演,所以无论你犯了什么错,它都不会得到被改正的机会。而我不能犯错,梅洛斯。我不能去赌康斯坦丁·瓦尔多的死对我将来要做的事没有半点影响,我只能去做对的事。”
可你怎么知道哪件事是对,哪件事是错呢?梅洛斯问。
丹提欧克靠在第三区的泥墙上透过头盔的空洞凝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帝国之拳才发出除去低吼以外的第二种声音。
丹提欧克什么也没说,只是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他跑过下一个拐角,再次拍动右手臂甲,或者说锤击。
只有一个人可以。
“战友。”他含混不清地吐出这个单词,一口鲜血被他咽下。“我拒绝接受。”
他拥有做完所有事的勇气。
天空、地面,乃至空气中——它们挤满了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
战争铁匠沉默地点头,转身离去。
欧尔·佩松不出意外地松开握紧胸前宝石的手,它的温度已经灼伤了他的手掌。迷雾在这声音响起后的一刹那忽地散去,周遭事物开始迅速变化,来自地狱的最深层的怪物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以帝皇之名,这是什么情况?!”药剂师低吼起来。“我们必须参加战斗!”
他们开始无言而沉默地继续前进,所行的方向则是暗鸦守卫的大部队所在的方向——地狱与死亡的方向。
瓦尔多不知如何回答,他面容抽搐且扭曲地点点头,竭尽全力地压制住了微笑的冲动。
他那猩红的目镜中闪过一抹金色的辉光,梅洛斯为此失语。
他说道:“伱知道吗?荷鲁斯的狗群在第一波失利后就直接撤退,缩到了不远处观望,将战场交给了他们找来的炮灰,他们的习性仍然未改,但我更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自己拥有火炮。”
在不知不觉间,康斯坦丁·瓦尔多眼含热泪。
他说自己有些辨识脚印的本事,可以帮助他们回到他们来的地方。除此以外,他就什么也没说过,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自己到底是如何起死回生的——是的,梅洛斯仍然认为他是从死亡中归来的。
“没有意外,我们看见火光了。”弗里克斯说。“你们在五百米的战壕里坚持了四十二分钟,这已经足够了。去领弹药,丹提欧克。”
“就算不能,我们也会为此出一份力。”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数个小时前,他注意到他们的基因之父正在摩挲一朵钢铁之花。而现在,他明白,怀言者们已不再是他认知中的那支军团了。
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起来,空气中充满着尸体被烧糊后的难闻气味,正如他们现在正在经受的处境。
而且,它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他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一只手抓住他的斗篷,将他生拉硬拽地拖到了一轮太阳面前。瓦尔多勉强睁开眼睛看向它,却看见一张被金光染成透明的面容。
没有言语,他们继续行走。‘乌鸦’走在最前方,带着路。
由钢铁勇士和帝国之拳亲手塑造而起的京观城墙持续不断地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力,而康拉德·科兹没有说错,雕刻帝国天鹰的确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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