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妖怪
刀，是绣春刀。
季节，却是冬季。
雪，下的很及时，正好落在了刀锋之上，一化为二。
人，依旧只有一个人。
妖，也同样只有一个。
“你终于来了。”
为首的牛头人冷冷地看着周离，寒声道：“若有人对千户大人出手，我们必不能袖手旁观。”
“你不过是一介心魔，妄图成为我的主人，真是不知死活。”
确实打不过啊。
妖怪就是这样，越残忍越强大，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样，妖怪只能是食物链的捕猎者，而无法成为文明。
千户抹去嘴角的鲜血，提起刀，平静地冲了上去。
“没想到，我左无用一世为妖，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妖怪需要的只有杀戮···
回身，架刀，将那毒辣的蝎尾抗在刀柄上。千户眼中的冷静如寒水一般无情冷漠，但却又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热烈。
面对那满是讥讽的左无用，千户笑了。
善良。
碧水滔天，何人敢触？
碧水蛇，听起来人畜无害，再加上之前在太学中的拉胯表现，众人其实并没有认为岑姝有多强。可真当那滔天的水浪席卷四方，将妖怪阻挡在外后，众人才明白一件事。
“不好意思，夫人有令。”
“若是在太学，结党营私，不以学业为重，你们就该留级。可惜，这人世间没有留级一说，你们也没有经过多少教育。”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似乎是自嘲，也像是在感慨一般，千户对自己轻声说道。
不是对手啊···
右手微抬，一道水柱直接将那牛头人死死地拍打在地面上。岑姝满眼的失望与叹息，轻声道：
“若妖怪能有人去教导，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杀戮了。”
左无用冷冷地说道：“你永远不要忘记，你一天是妖怪，你一辈子都是妖怪。对于人类而言，你永远都是异类，是会吃人的怪物。”
“但有些事情，一旦放弃。”
笑的有些平静，也有些释然。
牛头人死不瞑目地紧盯着不远处的千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已经没有了气息。
“总是要做些好事的。”
真难过啊。
千户躺在碎石滩上，感受着断裂的四肢还有虚弱的身体，苦涩地笑了笑。
仿佛发出了讯号一般，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几人就被十几只妖怪包围了起来。岑姝拿出一块布匹将腰间书卷笼罩，并抽出了那柄藏于袖中的软剑。碧色的光晕逐渐浮现，让那女子仿佛水中云雾一般忽隐忽现。
努力一下吧，万一呢。
保护着腰间的书卷，岑姝那双满是灵气与优雅的眼眸微微抬起。作为一个教书育人数年的夫子，岑姝的气质很优雅，也很淡然。只不过平日里她吐槽役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总是一种引人快乐的形象。
弱肉强食对妖怪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道理，是真理。
能活一千年的妖怪，会很弱？
更何况，是和一個颠姥姐姐不断搞事，甚至伪装太学老师混迹其中的妖怪，怎么可能会弱？
“或许如此吧。”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千户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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