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乐章 森林的动物告诉我（9）：

第396章第三乐章森林的动物告诉我（9）：她们（二合一）

“果然……”

范宁屏住的一段呼吸徐徐吐出。

真正进入一处移涌秘境后，首先必然会知晓造成这处地带演化的见证之主神名，这是很基础性的启示收获。

“旧日”也的的确确是从启明教堂带出的，在维埃恩作了颅骨钻孔手术、灵感几年内升至中位阶后。

现在所处这个房间，也许是“旧日”在新历年间第一次来到世界表象的场所？

范宁不清楚自己一踏入房门就陡生异变的原因是否与此有关。

“维埃恩竟然是‘无终赋格’的使徒？这难道就是他会自幼梦见教堂的原因？‘无终赋格’竟然和西大陆神圣骄阳教会有关？……”

另一段由于未受重视而蒙尘的过往记忆，这一下被范宁重新挖掘了出来。

那是自己毕业典礼刚结束没多久，发现了特纳艺术厅的暗门后，在神圣骄阳教堂寻求维埃恩这个管风琴师供职信息的时候。

范宁隐隐约约想到了某个可能性的方向。

“克雷蒂安先生一家有三个女孩子，对吗？”范宁问道。

范宁基本弄清了前面一大段时间线的来龙去脉，往后就和托恩故居中的信息大致接上了，而且他也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旧日”同时污染了维埃恩和托恩，一位是实质性的痛苦，另一位创作的灵感受阻。

“难道说，有什么人想让他看清现实和梦境，而又有什么人不想让他看清，所以，博弈之间总是反反复复，跳不出那个命运的怪圈？”

「事情过于戏剧性了，我竟然成了今年的桂冠诗人？」

「成功了，崭新的灵感如同开闸泄洪般灌进颅骨，崭新到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一部新的管弦乐作品即将问世。」

“F先生居然来找过维埃恩，并帮助他引导出了‘旧日’的力量？然后，维埃恩就这样写出了一部新的作品？”

迎面是露娜和安的关切目光。

疗养室的地面是瓷砖铺成的，边缘长满青苔的下水渠直接裸露在外，一旁的工具台上放着散发着腐旧血味的刀、钉锤和玻璃器具，地上散落着肮脏的布匹残片，墙上安有几个用挂锁锁住的橱柜，里面堆叠着又湿又霉的纸张。

历史长河中的字句仍在脑海中徜徉，仍然无法分辨是字迹、是讲述、还是内心独白：

「一位相谈甚为投机的旅人，临别前告诉了我一个可以“真正引导出那件奇物力量”的方法……」

范宁觉得状态还是很不适，头晕和恶心感就像前世的晕车一样。

“哦。”范宁在医院走道上用力地甩头。

“您和他一样，对吗？”刚结识不久的克里斯托弗主教，在攀谈中如是问道。

为什么会少一个？……

一帧帧跳出的过往启示画面，开始变得阻滞和不稳定了起来。

“琼。”范宁走下腐旧垮塌的楼梯间，轻唤出名字并低声提问道，“周围是真的吗？她们是真的吗？”

“三个女孩子？”范宁看着她的眼眸。

两道演奏中的身影，一人坐在钢琴前，一人怀抱吉他。

范宁似乎看到了三方势力在暗流涌动、各怀目的，如果再算上南大陆本土的组织，形势更加被迷雾所笼罩。

“这是谁？这肯定不是托恩大师，托恩大师是有留下不少相片的，他不是这幅模样，这难道是……”范宁心中疑惑越来越浓，突然，某道记忆如电流般击中了他。

“这个人是F先生！？”

范宁抬手看袖子，这次直接是臂外，琼的新呈字样在快速轮换：

「不知回溯怎么变得如此顺畅。」

当时乌夫兰塞尔的官方组织，都清楚指引学派行动拔除愉悦倾听会据点一事，知道范宁制作并使用了“烈阳导引”，而其制作过程需要颂念致敬“不坠之火”的祷文，来储存祂的“沐光回响”。

……

他很清楚地记得卡米拉精致华丽的衣衫和值得赞美的身材，以及一把别于腰间锃光瓦亮的左轮，一双在遮阳帽下闪动而笑的双眼。

“我的姐姐就是安。”露娜疑惑道，“我们的长兄是特洛瓦。”

“如果说维埃恩和瓦修斯一样是使徒……结合他不同人生阶段的不同梦境进展，还有一点也开始耐人寻味了：我曾经总是感叹像维埃恩这样天资聪颖、信仰虔诚、品性坚定的管风琴家，为什么偏偏一生总被眼疾来来回回困扰——从先天白内障，到塔拉卡尼大师手术引荐后改善；从搬到美术馆旧址后出现的青光眼，到漂洋过海的颅骨钻孔手术，最后回去又被污染、用餐具刺穿眼球……”

“在托恩故居书信里读到的‘那个朋友’，是F先生？”

“嗯？”那时的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旧日’除了在指挥方面的权能和‘钥’相无形之力的加成外，还会有什么？……”

露娜和安听到范宁在低声自语，音节和内容不是很清楚，她们认为是自己老师心神还有点没恢复过来。

“！！！”

“那卡米拉·克雷蒂安呢？”

他足足又缓了五分钟，才徐徐睁开眼睛。

解读出了很多事物的新含义的范宁，自身难以避免地出现了较大的灵性波动。

但实际上，范宁自己清楚并没有这回事。

“卡米拉是谁？”

「近乎是不受控制地自发。」

「连预先准备的秘仪都没派上用场，仅仅用了些辅助手段消除混乱。」

弥辛商会家族……

范宁脑海中浮现出来到南国第一日，随露娜来到巴克里索港的广场后，那位迎面站起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老师？”

最远可能还推测到“芳卉诗人”头上去，总之鲜有人会想到还有另一位见证之主。

自己则是压下了内心疑惑，不置可否地微笑，同时斟酌着开口询问起维埃恩的事情。

打量完了这些事物后，范宁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范宁一时恍惚间，感觉自己都分不清楚，刚刚走廊上是不是这番模样了。

这个人在和维埃恩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