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10）：

第387章第二乐章原野的花朵告诉我（10）：食欲（二合一）

马赛内古？

范宁眉毛一挑，他想起来自己曾提示让这位骑士去调查布谷鸟小姐芮妮拉。

“让他在会客厅等我几分钟，你先把瓦尔特指挥叫到这里来。”他作出安排。

“好的。”灵觉可以感到管家在门的对面行了一礼。

瓦尔特的脚步很快到来：

“老师，您在陈列间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是交给你个任务。”范宁说道。

“把这里所有和‘维埃恩’或‘低地蒂扎希派米亚’这个地址有关的书面资料帮我整理出来，拿不准是否存在联系的也整理出来，还有据我所知，这个陈列厅只是大师生前的一部分资料展示，可以再去其他的里间或二楼找一找。”

“好。”瓦尔特已经撑手看起了其中的一页。

“皆是阶层较高、拥有大量裙下之臣、深受封地内优秀男性迷恋的贵妇或贵族少女，芮妮拉本人自不必说，魅惑又动人的布谷鸟小姐，国立歌剧院的娇儿，埃莉诺亲王的千金，再者，比如还有之前与您聊到的，您那两位宝贝学生的哥哥特洛瓦所钟爱的法雅公爵之女……”

“记得提前记录好大致位置以便于复原，不要把大师的生前物件给弄乱了。”范宁提醒道，“还有，不要助手，你们三人自己来整理。”

再过几分钟，他看到了一座占地面积较广的气派三层别墅。

他继续无视正路，横跨湖面。

“其实这一类女性专属的私密沙龙在上流社会里十分常见，无非是聚餐、沐浴、护理，再赏乐、插花、谈艺，最后聊些香闺绣阁中的女性私事……这在外人的想象中有些神秘又香艳，但我倒认为神秘不就是用来在合适的时机下破除的？您看塞涅西诺的音乐作品似乎就深谙此道，保不准那家伙的创作灵感是来自访谈还是采风……”

“他们在此同居，共度激情火热的盛夏？”范宁问道。

他将杯中的粉红色液体几大口饮至见底，只剩几片柠檬和紫薯碎泥：

“那里是有一群人经常定期举行派对，比如今晚。”

范宁自然是不明所以，他做出温顺又礼貌的笑容。

“芮妮拉小姐的住处之一，位于低地蒂扎希派米亚纳易加湖西道3号栋。”

前方弧形的道路上停满了马车，还有少数汽车，宾客的车夫、管家或司机们正在上面打盹小憩。

伱是懂叙述顺序的。范宁暗自腹诽了一句，但他仍觉得这样听起来有些奇怪，继续追问道：

“女性？什么女性？”他手中开始翻阅这一带的地图。

女人们的娇笑声已经隔得很远就被捕捉入耳，在随着一众女仆女侍穿过重重廊道后，他终于见到了宴会厅上的十多位聚餐的贵妇和少女，她们穿着清凉又时尚的晚礼裙，但形体举止上并未遵守寻常的宴会礼节，因为这里没有男士在场。

餐桌上的事物的确是没有问题。

一间不大的整洁房间，煤气灯开得满满当当，一位五官清秀的女仆靠在椅上，耷拉着头睡得正香，具有沉眠作用的灵剂粉末足以让她三个小时无法醒转过来。

范宁双目凝视着熟睡的女仆，其色彩、线条与透视关系迅速地被灵性掌握，接着，他开始在心中勾勒六幅关联“画中之泉”的神秘画作的剪影。

但这些女人们的食欲，似乎异常旺盛高涨。

然后，推着三层小车拧开了房门。

突然，范宁好像找到了违和感的来源。

……完全不讲究主仆礼仪的吗？范宁差点就流露出了“还可以这样”的表情，因为他看到身边其他宾客与女仆也在谈笑间分享着食物，尽管从谈吐互动上来说后者是唯从方，但已经有点打成一片的意思了。

“莉莲今天代布谷鸟小姐收到了几件礼物？”旁边的一位年轻的圆脸美妇人开口问道，她的嗓音轻言细语，眼眸中似蒙着一片柔情的水汽。

“……其实这民俗在我家乡帕拉多戈斯群岛最为流行。”马赛内古仍坐在沙发上认真思考，“您要真急着成为大师的话，我马上就帮您再进一步打听打听，您这种人，真要打就打最好的洞，可不能被招摇撞骗的街边摊给坑害了，但我仍是觉得，与其自己打洞还不如给别人打洞……”

事情这么“池”的吗？

“我们的外调员‘指路人’队伍做了些初步调查，出入芮妮拉别墅派对的都是女性，至于塞涅西诺本人倒是很少造访于此，看起来是单纯为照顾学生而提供优质居所的意思.”

她的面前是一张大桌，堆着莹白如玉的瓷盘，再往前还有一个类似蒸炉的东西，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叠又一叠热气腾腾的毛巾。

“管家先生，备车，送客人回城邦。”

范宁想了想，揭开了前方的蒸汽炉子。

“说说‘七重庇佑’。”范宁出声打断了对方的畅想。

“不管几件，喜欢的就让她自己用着好了。”芮妮拉小姐又递过去一颗草莓。

餐桌上早已摆满的佳肴美馔在这波添菜后又更挤了一点，贵妇和少女们面色酡红间推杯换盏，聊着平日里旁人难得一闻的风言俏语，或光洁无暇、或着各色丝袜的一双双长腿在桌下悠闲地交叠摇荡。

灵性并没有传来预警，寻常的食物，甚至十分优质新鲜。

范宁走到了穿红色一字露肩领裙的芮妮拉旁边，向她递去热毛巾。

“一般已婚和未婚不是两个圈子吗？贵族的私密社交和公共社交还是略有区别的。”

塞涅西诺也是曾经摘得桂冠的游吟诗人。

范宁走到别墅侧方的湖泊前，径直朝着水面继续向前一步。

“对了，在此基础上再加一件个人问路事项，帮我打听打听南国颅骨钻孔手术哪家最强。”

马赛内古开门见山的话，让范宁直接双目微眯了起来。

比起目前托恩大师的故居，这一地址在正好相对的另一侧，狐白合原野的远郊西端。

“但如果是较为私密的女性沙龙的话……”

“没问题。”瓦尔特有些疑惑，但还是认真答应了下来。

香风撩绕间，范宁飞速地在各个餐席旁呈上热毛巾。

只是这个桥段似乎有点老套，嗯也不能说老套，或者说，经典？对音乐史或艺术史而言。

“你现在自己都不看一眼了”另一位大波浪金发的碧眼少女撇了撇嘴。

“那栋住所名下的使用人是她的老师，节日大音乐厅音乐总监塞涅西诺。”马赛内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