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9):《旧日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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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9):

第386章第二乐章原野的花朵告诉我(9):邮址(二合一)
一天之后的傍晚。
缇雅城郊狐百合原野,史坦因纳赫山脉尾脉,古典吉他大师托恩故居附近山坡。
从这里往下可以看到范宁即将搬进的、教会为其安排的新居所。
它是一栋造型复古的双层组合别墅,俯瞰来看大致呈一个“P”形,一头拥有一个环形的半开放式庭院,二楼是主人的工作与起居室,而另一边则是精致的连排连廊房间,背面墙壁石砖上爬满着盛开的花藤。
“我之前不曾听闻《阿波罗与马西亚斯》这一秘史,但‘神之主题’的提法明显出自我们神圣骄阳教会,它也的确被认为是d小调。”
瓦尔特驻着手杖,陪范宁在山坡上并肩散步,露娜和安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几米后方的花海里。
这是第三场谈话,在别墅清扫人员即将收尾的前夕。
“它的和弦记法是d小三和弦,还是d小大七和弦?”范宁问道。
两者都含有re/fa/la这三个音符,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上方额外多出一个#do。
“而马西亚斯的皮被刻上‘神之主题’的调性,也似乎在隐喻‘日神式艺术’战胜了‘酒神式艺术’……”
这也是它们听起来一个协和悦耳、一个暴力粗糙的原因所在。
“‘沐光明者’和大主教之职是包含的关系。”瓦尔特说道,“历任大主教有64位,但‘沐光明者’仅有4位,他们是实力更强的大主教,而圣塞巴斯蒂安又是其中最早的一位,他生卒年不详,事迹零散不成体系,据推测,活跃年份可能早于第3史中期。”
内容本身只是稍稍带有音乐话题的家常茶饭,但这就意味着……
剥下的皮被圣阿波罗记上“神之主题”主调性——原d小三和弦凝胶胎膜;
有一张信笺纸上的抬头正是维埃恩的名字。
“原来去大音乐家故居参观的感受是这样的。”
“疑似‘清口树’的见证之主利用‘红池’器源神的力量擢升了马西亚斯或潘,并使其成为了‘芳卉诗人’……”
是一个从外邮来的寄信人地址:低地蒂扎希派米亚区域纳易加湖西道3号栋。
“有劳了。”
这些屋子里住着不同的故事,那些记忆曾经是有强烈的悲欢的,但多年后可能仅似一杯淡酒,只有在某个稍稍相似的夜晚里,才能感受到那些惝恍迷离的影子,以及狐百合原野中溪涧潺湲的声音。
而其中之原因,竟然是博洛尼亚、奥克冈“升得更高”成了见证之主,这的确有些讽刺,到了神秘世界的更高处,反而还丢失了对“生前”势力的庇护,或许是凡俗无法理解此刻他们的状态吧,但站在范宁的视角上,他觉得“第四类起源”简直就是一个坑人的旋涡或黑洞。
“圣赛巴斯蒂安。”瓦尔特对自己教会的历史,具备一位此前的中位阶有知者该有的熟稔程度。
“别墅内有一小部分空间,存有托恩大师生前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个人物件,在度假期间您有做好维持保护的义务,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祝您盛夏愉快。”
食言这种事情,可能还会继续发生吧。
“托恩大师与维埃恩有过通信件?”
将落败的马西亚斯剥皮——献祭行为、布道行为或“使徒”听从的差遣;
在逐渐走神的某个时刻,范宁突然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但为何称圣阿波罗为此追悔不迭,这有些难以理解,是因为他的对手反而最终成为了见证之主?偷运马西亚斯的皮的‘女祭司’身份及动机也让人难以查证……”瓦尔特以随聊和思辨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疑惑之处,当然,他的总体状态是茶余饭后的悠闲踱步。
两侧花圃里还沾着新浇灌不久的水珠,范宁一路掠过泛青的走廊,又连续闯入灰蓝的阴影,然后抵达圆形起居室的一楼,看到了这位古典吉他大师在玻璃橱窗中的铜像、相片、信件、手稿甚至是一缕金发。
“邃晓之上,按照您的说法他们应叫做执序者。教会也许还有其他执序者存在,但他们无疑是升得更高的古代强者,如果现今仍存世,或许能和波格莱里奇正面抗衡一番,但他们的事迹好像都彻底停留在了过去……”
可实际上,他在前世并没有出国去过某位音乐家的故居。
唤醒日那天,教会曾表示过舍勒可同样享受居于狐百合原野度假的礼遇,言下之意是愿意提供两套出来分别给范宁和瓦尔特,不过由于此类别墅过大,地处郊区,又不存在过多随住的人,范宁自己并无兴趣再额外去张罗等一系列琐碎的事情。
“我们是不是可以住进去了?”安从范宁和瓦尔特身后凑了上来,语气十分期待。
“不排除后面的旋律走向有出现#do的可能性,因为这也是d和声小调内的升VII级导音,但记法上一定不会叠着记为re/fa/la/#do,这是两回事情,与‘神之主题’的特性不符,除非是有人故意曲解。”
“曾经是没有,但当我与老师相遇的那刻,我猜想过可能会发生一些浪漫而美妙的变数。”
他总是在假期里安排了一些别的事情,有学车,有练琴,有排练,也有纯粹的娱乐,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得庄重且从容,接下来还有很多漫长的日子。
不过,不是缺点的意思。
比如应该再把德语或意大利语学得好一点,比如可以凑到某个假期正好有一场更重磅的音乐节,比如最好是能遇见一位真正愿意与做自己同行的人——指那个人在珍贵的旅行时间里不会沉湎于网红打卡地或时尚购物街,而是能和自己一道站在大师们的故居里或墓碑前沉思,在那些音乐小镇的花店和咖啡桌边吹吹风晒晒太阳,然后晚上去教堂或歌剧院里听一场便宜又地道的演出。
“嗯?”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玻璃橱窗内一叠叠泛黄的纸张上,它们隔空发生着相对移动,不断有下层的纸张重新映入灯照的光晕之下。
他看到装点在奇伟景致间的典雅别墅,回想起自己创作《第一交响曲》期间的那些时光,再回想起曾经弹奏李斯特《爱之梦》的那个晚上,然后,反复确认现在又是一个夏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食言了。
但如果“芳卉诗人”真的也是质源神?……
“圣塞巴斯蒂安……”范宁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当初巴萨尼吊唁活动上,听米尔主教在开启“考题”的祷文中提及过。
“清口树”将枝叶与花朵覆于马西亚斯的创口——“狐百合原野”;
然后将其浸没于“献血之池”后陷入沉眠、上列居屋——借助“红池”残骸晋升为“芳卉诗人”;
“诞于井与伤口”的女祭司——“瞳母”;
如此一来,“芳卉诗人”的起源秘史已经梳理得较为清楚了,祂的确为质源神,哪怕按照教会的主流教义,“马西亚斯”或“潘”为界源神“原初进食者”的子嗣,也不改变祂曾经仅是“执序者”或“半个凡俗生物”的事实,这和博洛尼亚、奥克冈的秘史是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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