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隐形牌面
是夜，为了方便，张浩南换了个地方睡觉。
主要是哪怕是别墅酒店也没鸟意思，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他在“长弓制鞋厂”旁边盖有办公楼，当然名义上是办公，实际上功能就是给张浩南住的。
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内部就是单层大套间，约莫就是四室两厅两卫大小，带个保姆房，定期打扫一下就行。
一般情况下张浩南不住过来。
但是朱跃进的秘书要拜访，张浩南为了显得正式一点，就安排在了“长弓制鞋厂”。
闸口码头上停靠的船也是自己的，随时都会拉到沙城的保税区仓库，然后根据国外的订单需求发货。
现在制鞋厂的生意很火，广陵市政府也想跟着搞点同类产品，今年夏天其实市面上已经有了“洞洞鞋”，不过国内市场非常有限，卖不上价。
要是开工的话，这活儿他们接着干。
“老……市长。”
李秘书闻言，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道，“应该是想给那位一点颜色看看。”
他不知道。
这叫什么事儿。
重生前张浩南大三的时候很确信广陵市一把手不是此人，他还倒腾过英语书籍去广陵大学，所以有印象。
但是现在嘛，因为幺蛾子效应有点大，苏润众今年提前去了岭南省羊城熟悉工作环境，江湖地位水涨船高，同时准备着张老板去羊城大开网吧。
毕竟两江省现在有个大的产业发展方向在，液晶面板的落地，导致了很多城市的产业结构布局要调整。
而张浩南游山玩水这事儿，广陵市政府高层都知道，连代市长巩茵都觉得张浩南这个人，除了嚣张跋扈了一些，个人素质一般了一些，基本上还好。
现在广陵市很多下海的原国营服装厂或者纺织厂的职工，有不少都是家庭式生产粗布围裙，布料货源都是从“长弓成衣厂”拿，就是给“长弓成衣厂”做代加工。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
广陵市的秋季集市还在继续，因为依旧火爆红火，广告效应也就还在继续，再加上偶有摊位退出，所以也时不时有人增补，这光景连建康电子市场的小老板们，也是拉了一车碟片过去卖。
当然也不是随便哪个村就能接这样的活儿，这个村有“沙城食品”的农村供销合作社，才会接到这样的小生意。
“怎么说？”
不过一把手就是一把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邢志坚……是省里……”
期间张浩南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自己身边的一个女朋友，两个女朋友，三个女朋友……
瘦西湖好玩吗？
别人又没犯原则性错误，“招商引资”这个框架不塌，多拉投资商进场，很合理的操作。
回去路上，驾驶员给他把窗户放下吹吹风，还关心问道：“李秘书，要不要喝点甜汤？”
“化名陈清慧，邢志坚的妹妹。”
“那我去？”
但这些下岗工人，往往也都是从本地农村出去的，老父母一般都还在乡下，是由老人通过农村供销合作社的宣传册，咨询过后，再跟儿子儿媳沟通商量。
“确定？”
反正“财神爷”不就是这样的经商逻辑吗？
在“烂尾工程”上，更是打算跟广陵市政府合股，这就说明他是一个专业的合格的商人。
聪明过人的李秘书这时候发现，位置坐得高，看问题是不一样啊。
“别的我不管，有人不给我面子，那也别怪我不给面子。建议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全中国那么大，经验教训过去二十年例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说有的没的废话，都是无用。出来混，不还是看实力。”
“哟，还有熟人啊。”
“老板，您觉得张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确定，只是我的一点判断。”
难道巩茵这个代市长你还能让她名声扫地不成？
巩茵青少年时代，也是可以写《我的XX父亲》《我的XX母亲》《我的XX外公》《我的XX外婆》等等作文的，虽然她是广陵市出生长大，但基层工作履历并不丰富，会空降过来广陵市，是多重因素结合。
十一月七号，广陵市政府通知了一下，九号会开一个投资者意向大会，说是大会，其实还是沟通会、商讨会，政府领导班子跟有意向的投资商交流，看能把这个“扬子江商贸城”做大做强到什么地步。
哪怕是刘援朝来了，也得承认，他是被张浩南掐住脖子过，但依然是和气生财。
菜式花样都还是不错的，价钱又便宜，同样的，还是一样有“牌面”，多少显得职工在单位地位不错。
组织上也没人会在这方面挑刺，说这个不对那个不行。
张浩南也懒得多做解释，只是让李秘书放宽心，这点小把戏，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只要钱，是个合格的商人。
“你感觉张浩南有没有情绪？”
当然，能不能转正，现在还不好说。
工厂的规模扩大，也是为了保障中下层员工有上升渠道。
这算个啥？
夹着烟，朱跃进手指点了点，“正常人不会这么做，但张浩南是正常人吗？”
看到这份名单，张浩南多看了一眼李秘书，这个秘书不简单，有点东西的。
“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知不知道邢媛媛？”
再加上制鞋厂所在乡镇现在也都知道制鞋厂福利好待遇高，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婚姻市场权重在增加，“牌面”这种隐形的东西，就自然而然形成。
张浩南拿着酒杯，稍微抿了一点儿，然后瞄到上面各种“扬都”“江都”“隋都”的抬头，这个咨询公司，那个投资公司，来头都不小。
要说嚣张跋扈，他还真没有出格的地方，不过是海外弄死个公子哥，剩下的都是和气生财范畴。
“带来了吗？”
更长远的画饼，那就简单多了，满三年拿分红；还要更久远的饼，那也非常简单，股份掏出来即可。
张浩南这番话说得李秘书一阵无语，心中暗暗吐槽你自己一个在校大学生，二十岁好意思说别人年轻？
广陵市也是其中之一，毕竟省内说话声音不太给力。
“……”
“长弓制鞋厂”的食堂也有包间餐厅，倒也不是只有制鞋厂这里如此，张浩南所有实体工厂的食堂，都有包间餐厅。
他回市政府的时候，离开车子就看到了在一楼抽烟的朱跃进，这光景朱跃进披着一件大衣，来回踱步的时候，明显有心事。
“好。”
李秘书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早就打印好的投资意向企业名单。
有没有可能做到两浙省那样，还能出口到几十个国家。
钱不要了，拿档口铺面来抵就行。
李秘书要来，张浩南安排在“长弓制鞋厂”，而不是某个大酒店，其实就是一种“牌面”。
一米七的朱跃进同样苦笑，反问道。
一番话直接把李秘书干无语了。
一台电视机四百块钱，一台洗衣机二百块钱，竟是格外火爆，再加上这年头的建康二手货生意还算公道，跟十年后能坑就坑完全是另外一个画风，所以质量可以的情况下，这些二手电器当真是狠狠地刺激了一波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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