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废弃哨塔里的三件事
因塔机场外，柳伊万将车子停在路边，低头看了眼方向盘，看了眼旁边手机支架上的新手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杂物盒里，用自己的护照夹着的那一沓现金上。
片刻后，他探手抽出了那一沓现金，一张一张仔细的数着。
这一沓钞票有足足86350卢布，里面有十几张崭新的五千面额大钞，也有几张半新不旧的一千或者两千面额的，更有破破烂烂，仅仅500或者更小的100面额的小钞，甚至这里面，还不小心夹带了一枚50戈比的硬币以及一个尚未用过的套套。
显然，只从这些细节上，他就可以确定，这些钱真就是那个“人傻钱多”的年轻人临时想起来，没过脑子全部掏出来塞给自己用的。
降下车窗将那个短时间内自己注定用不上，但是又不好还给卫燃的套套丢出窗外，柳伊万在升起车窗的同时，也将那笔钱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转而拿起了那本属于自己的护照翻开，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许久之后，他将这本护照也塞进了自己的另一个兜里，和自己妻子孩子的那三本护照放在一起，继而拿起了那台已经设置成巢藓语界面的手机，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用母语输入了“火车站”这么一个地址。
卫燃同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摊摊手，“你们对未来生活的地方有什么基础要求吗？”
戈尔曼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接着却又无比认真的提醒道，“但是在你掌控海拉这样一个拥有无限可能，而且终极目标足够危险的组织时。
并且由这些小男孩儿去美国本土制造些混乱，来报复美国人曾经在他们的土地上投下小男孩儿的仇恨。哈！说不定海拉的梦想真的就能实现呢。”
“一个个的说吧”戈尔曼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确实不知道对方会藏在这里，甚至就连戈尔曼在这里，都是他从卡坚卡姐妹那里问到的。
至于硬币落下之后呈现的结果，那只不过是一枚硬币罢了，它怎么可能有资格决定任何事情的走向？
“一份历史调查工作”
“你和当初第一次在33号渔场见面时的那个年轻人不一样了”戈尔曼突兀的换了个话题。
“这里的生活不是很方便吧？”卫燃接过咖啡问道。
“那就放心大胆的去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个喜欢收集漂亮姑娘的历史学者，我知道的。”
阿里里指了指隔壁停放的一架飞机，“你不和我们的女王一起去温泉营地吗？”
“第三件事是什么？”主动换话题的这次变成了戈尔曼。
这要是换个华夏人能理解的布置，基本上等同于摆了一张大茶海，并且配上了一套紫砂茶具和一个浇热水能变色的奥特曼茶宠差不多的级别。
“我在专业领域上的能力您大可放心”卫燃自信的答道。
只不过，根本不等那枚打着转的硬币开始下落，他的内心却已经有了答案，他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培养”
这座外表破旧的哨塔内部，墙壁已经进行了重新粉刷，甚至还装修出了一个家电齐全的厨房。
“戈尔曼先生到了吗？”卫燃沉吟片刻后问道。
“在我的认知里，你是不会对这样一家人进行安排的，你该是个善良的人。”戈尔曼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维克多，那时候相比解释你没有那样的意图。你最好确实有能力对他们的总统做些什么。
戴着头套的戈尔曼招招手，带着卫燃重新下楼，钻进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里。
说着，卫燃将柳伊万的来历，以及今天他驾驶飞机起飞之前对柳伊万的应对和些许的怀疑，乃至穗穗在因塔的生意因为柳伊万带来的潜在麻烦都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这恐怕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戈尔曼摊摊手给出了他的态度。
“好吧，看来我没办法甩掉你这个麻烦的老家伙了。”
“而且我每半个月都会过来住上几天”
“秉承着这样的使命，海拉的主人该是一个极度仇视美国人的存在才是。”
卫燃认真的看着对方问道，“你来培养那些姑娘，他负责培养危险的小男孩儿。另外，你负责控制他。”
“别想那种好事”
稍作停顿，这名海拉姑娘说道，“还有，大概半个月前，我们的老师，间谍阿塔莎也被送到了这里。”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风景非常棒。”
“这个时候我去不合适”
颤抖着拉开装钱的口袋拉链，柳伊万从那一沓钱里摸出了唯一的一枚硬币，曲起大拇指将其弹上了和眉心同等的高度。
“其实还好”
戈尔曼同样接过咖啡，一脸满足的说道，“刚刚你降落的时候肯定注意到我开过来的那架安2飞机了。”
卫燃摊摊手，“但最近这一个月，我的女朋友阿芙乐尔似乎没少往他的农场里送游客，据我所知并没有遇到麻烦，而且马卡尔似乎也并没有被限制自由。
戈尔曼拽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这里距离我足够近，而且足够隐蔽，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竟然选了这么个地方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番，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曾来这座哨塔搜索过，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当初还为了应景，特意戴上了那顶美式头盔并且拿上了那把抗日大刀（708章）。
陪着这对饱经磨难的老夫妻闲聊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卫燃这才在戈尔曼的邀请下，来到了这座哨塔的三楼。
“当然记得”
“又是个姑娘？年轻又漂亮的姑娘？”戈尔曼近乎下意识的问道。
“你真的打算经营孤儿院？”卫燃这次问出的问题却格外的认真。
“我又不是季马”卫燃没好气的提醒道。
卫燃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在对方的相让之下，坐下了那张并不算大，但却足够舒适，而且刚好够两个人并排坐下来的沙发上。
任由对方驾驶着车子离开52号矿山，当车子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紧挨着河道的哨塔边缘。
比他投掷硬币的行为稍早一些，卫燃却从那架属于季马的私人飞机里又钻了出来。
片刻的等待过后，这架安6飞机在塔台的指挥和卫燃的驾驶下轻盈的飞上了湛蓝的天空。
一路往东翻越了乌拉尔山脉，卫燃紧接着却降低了高度，近乎贴着山体，沿因塔的巡逻队平日里进行空中巡逻的常规路线往南飞着。
“培训的怎么样了？”卫燃跟着对方一边走一边问道。
卫燃笑着将他在驾驶飞机起飞之前想到的安排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我想，没有谁比柳汉宰更适合成为海拉名义上的主人了。”
和上次离开这里时相比，这里仅有的变化除了其中一栋建筑被翻新了门窗之外，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楼前广场上，斯大林和列宁同志的雕像头部，各自欲盖弥彰的套上了一个200升的油桶，严严实实的挡住他们各自的面容。
“我们就不要相互客气了，乌玛太太，您怎么会在这里？”
“去吧，可以去。”
继续往里走，接下来的房间里，关着的便是当初季马抓到的那个女间谍阿塔莎，而在接下来的三个根本没有房门的房间内里，却分别关押着当初袭击卫燃事件中侥幸活下来的三个倒霉蛋。
卫燃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找你来有三件事，当然，本来是两件事的，但是临时又多了一件事。
“你是想让柳汉宰招募”
戈尔曼在给二人倒上第二杯咖啡的同时答道，“成为美国总统，或者控制美国总统。”
闻言，卫燃满意的点点头，来为这里空投物资的，自然是那架伊尔76运输机，但身后那条跑道可不够一架伊尔76起降的。
“你要搞清楚另外三件事”卫燃放下杯子提醒道。
“维克多”
卫燃笑着点点头，如果打算去美国，于情于理，他确实都该去看望一下“丧母”的好朋友马卡尔才说的过去。
卫燃笑着摆摆手，一边往隔壁的飞机走一边说道，“等下帮我和阿芙乐尔说一声，等傍晚我就回来。”
当然，还有某位准备空难假死的先生，他将不得不将原计划终止，重新找机会谋划另一场假死。”
但是，他却根本没看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便随手一扬，将那枚硬币抛到了身后的车厢里。
“到了”驾车的海拉姑娘答道，“他是昨天晚上赶来这里的，刚刚还在给姑娘们上课呢。”
卫燃连忙答道，“他在您意外去世之后非常伤心，但是生活总要继续，他已经度过了最悲伤的艰难时候了。”
“哪三件事？”戈尔曼同样笑眯眯的放下了杯子。
“第三件事和你捡回来的这个男人有关？”戈尔曼一边给自己倒咖啡一边问道。
跟着戈尔曼一路往里走，沿途的几个同样被钢筋加固的房间里，他还看到了正在和搭档一起守着电视打游戏的自由枪手伯劳鸟。
“阿里里，哪架飞机闲着？”
只不过现如今，这座早已废弃的矿山乃至紧挨着的那座废弃的军事基地，都被海拉姑娘们借助在招核控股的一家矿业小公司以格外低廉的价格买了下来，并且进行了适度的开发。
考虑到那位柳汉宰的国籍，如果由他培养出一批来自招核的小男孩儿。
“确实注意到了”卫燃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对方说的那架飞机就藏在距离跑道不远的一个废弃矿洞里呢。
得益于机身右侧连绵的乌拉尔山脉的遮掩以及此时足够低的飞行高度，他根本不用担心这架已经关闭了所有定位功能的民用小飞机会出现在任何的雷达屏幕上。
“好”阿里里应了一声，“我帮你通知塔台起飞。”
“基本差不多了”
驾车的海拉姑娘点点头，缓缓提高了车速，将车子开到了那座列宁和斯大林雕像的正下方，最终停在了克雷奇政委的墓前。
这里同样经过了细致的装修，不但周围一圈玻璃窗全都换了新的并且装上了纱帘，而且还和二楼一样铺上了厚实的木地板。
卫燃和对方轻轻抱了抱，顺便还被对方带着行了一记贴面礼。
我和我女朋友计划等明年五一劳动节前后，再次邀请他们一家去华夏参加会议，到时候如果条件成熟，说不定你们能有见面的机会。”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所以我们想去暖和，最好能看到大海的地方生活。”
负责驾车的一名海拉姑娘说道，“我们每隔三个月进行一次轮换来这里工作，负责培训那些年轻的姑娘们，这里虽然没有网络，但是电力供应已经非常稳定了，而且几乎每周都会有物资空投下来。”
戈尔曼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面带笑意的提醒道，“你甚至可以去看望一下马卡尔，这能让你更安全一些。”
“旁边那架安6，前天才对它进行了检修和补充燃油。”
“培养成什么？”
“谢谢”卫燃摆摆手，钻进了那架安6飞机的机舱。
戈尔曼随和的答道，“当然，如果不是特别方便，我们也可以去新图鲁汉斯克。”
说到这里，戈尔曼再次哼了一声，愈发鄙视的说道，“可再看看你呢？我没记错的话，自从阿芙乐尔那个聪明又痴情的傻姑娘来到喀山之后，你身边的漂亮姑娘似乎就越来越多了，我都开始担心达莉娅借给你住的那套房子够不够不，应该说担心你的床够不够大了。”
他有信心，如果自己逃走，那个慷慨的仿佛脑子缺根筋的年轻人根本别想抓到自己。
要么留下来，用自己和妻子的后半生，去换孩子们光明的未来和梦想中的生活——如果那个年轻人值得信任的话。
“找个地方聊聊？”
“那就好那就好”
沉吟片刻，卫燃却并没有给出关于这件事的回应，反而换了个话题，“第二件事，我最近打算去一趟美国，想让你帮我评估一下风险，毕竟”
一张双人大床，一个模块化的洗手间，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靠窗的实木桌子和一张沙发，以及沙发正对着的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
“伯劳鸟和他的搭档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戈尔曼邀请卫燃坐在了其中一张躺椅上，一边慢悠悠的研磨着咖啡豆一边问道，“季马肯定和你说了吧？是有什么疑惑所以才来和我见面的吗？”
如今一家人的新身份有了，钱也有不少。借助那台手机，他更是已经确定了妻子孩子的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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