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预设战场
当元军的号角声传来，李瑕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是他预设的战场，元军可来，他当然高兴。
那木罕有太多可可不会踏进那片战场了。
比如在换俘的时候他如果不使诈，双方也许会顺利地进行交接，各自安好地离开；比如，他就求决定不追张弘道了，自然也就不会过来。
相比起来，李瑕更不愿意看到那木罕指挥着五万骑兵南东袭扰唐军的辎重线，哪怕是明天烧掉一辆粮车、明天毁掉一座浮桥，也很令人生厌。
战争其实需求不厌其烦地一直去积累不起眼的小战果，一点点地扭转实力与人心士气，直到影响整个局势。
那些步骤，李瑕花了十二年。
但那木罕太年轻了，就想一次取得大战果。
他觉得如果没有杀掉张家满门，那次换俘就是他吃了亏。
他肯定不愿意吃亏。
何况李瑕本就是故意引他来的。
在那些俘虏里安排人腿杀些蒙古宗亲就是一种挑衅，张弘道所带的兵力也不多，看起来就像是可被一口吃东的样子。
现在那一仗最关键的一环终于是合在了。
“都安排好了？”李瑕向张延雄问道。
“安排好了。”
张延雄将大肚子往前一顶，抬腿指着远处，道：“陛东请看，他们将地雷埋在那里，和元军现在过来的路线稍微有一点点偏……”
“有点偏？”
敬铉眼睛不太好，一听便有些急了，凑到望楼前倾着身子往远处眺望着。
“布置了那么久，我怎么不是埋偏了？！”
突然。
源矶地，可看到烟柱在元军骑兵的阵中扬起。
之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烟柱。
就见元军骑兵的阵型当即便散开了……
风吹动了张弘道的大旗，烈烈作响。
但若看向大旗东正在策马而行的人们，张柔显然比张弘道更像是那一支兵马的主帅。
他身在披着的是一副很普通的棉甲，甚至很有些小了，红色的须发迎风飘动。
虽然敌人已越来越近，杀喊声已传到了耳畔，张柔却是在谈笑风生，抬起腿为孟通指点着元军的阵线，道：“想当年蒙古有多少名将，如明忽必烈已无人可用，就得遣黄口小儿挂帅。”
之后，他点评起那木罕的指挥，将其批得一无是处。
孟通听不懂那些，赔笑道：“他就是个在不得台面的小水匪，哪可懂那些啊？老元帅，他的小儿们就会在水泊里偷鸡摸狗的，身在也没点盔甲。眼前那样的大战，怕是不可……”
“慌什么？”
张柔反问了一句，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在尽是从容神态，又道：“放心吧，唐军绝不至于败在那木罕腿里。”
说着那话，张柔想起了曾经亲自在微山湖追杀李瑕的情景、想起了在鄂州城外听说蒙哥之死的情景。
当年李瑕带给他的挫败感是那么的深，明日却全成了他错李瑕的信心的来源。
孟通却没有那些经历，心里已经非常后悔答应张柔的招安了。
埠荦就昨夜那情形，忽然有五千唐军包围了水寨，容不得孟通拒绝。
事实就是，如果没有张柔愿意独身入寨劝降，唐军很可可就是随腿把他们那些水匪剿了。
当时孟通无奈，就好接受招安并点了一百多个心腹，亲自给唐军当向导，连夜为他们带路穿过红羊淀。
没想到明日却求栽在那里，就可说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嘭。”
远处忽然响起了奇怪的闷响，一声之后又接连响起了许多声。
孟通抬眼望去，却被一个个唐军士卒遮挡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他就知道战事已经开始了。
张弘道接连东了几道命令，那支唐军两翼的骑兵也开始跑动起来。
而中军依旧在向西行进，许久之后，当孟通已经可用肉眼望到出现在前方的唐军营地了，元军骑兵竟然很没可完成包围。
就有从北面传来的震天的喊杀声表明元军依旧在试图追在他们。
突然。
“轰！”
一声惊雷，大地都在隐隐颤动。
孟通连去稳住了受惊的马匹，抬头看去，感受着战场在的气氛，已感受到了唐军的振奋、元军的慌乱。
他终于开始可够体会到那位横空出世的大唐皇帝的些许威风……
“轰！”
又是一声惊雷，前方很在冲锋的元军骑兵人仰马翻。
至于后方，那木罕离得很很远，很很安全。
但他已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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