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创生仪式，逆天改命
圣山的雨停了，天也晴了。
鹿不二感受着男人渐渐沉寂下去的心跳，抬起头的时候却觉得天空灰蒙蒙的，心里也空荡荡的，说不出的苦闷。
良久以后，他轻声说道：“梅丹佐。”
他口袋里的青铜镜微微颤动，再次听到了那个神秘缥缈的声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传说中的不死之术，就藏在山顶里。我也没想到，在黄金时代以后，人类世界还能出现这种强者。你的这位朋友，实际上已经不弱于当年的我们了。”
鹿不二没说什么，默默把焦炭般的男人背了起来，沿着泥泞的青铜台阶一步步登山，本来这里是世界上最凶险的地方，但却被此世最热烈的火焰所焚烧，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残骸。
恍惚间有种从现代走进了远古的感觉。
山间湿滑，道路崎岖泥泞，触目所及之处都是灰烬，干枯的树就像是垂死之人伸向天空的手，古老的岩壁上架着一座座残破的青铜宫殿，仿佛在千年前曾有人在此建立过辉煌的文明。
内部的空间更是大到令人叹为观止。
这个巨大的莲花是有门的。
这就是王国的力量。
圣山的真相终于在他的眼前浮现！
鹿不二轻声说道：“不死之术在哪里？”
而祭坛前，陈放着一座座古朴的黄金棺椁。
遍地都是森然的枯骨。
既然神明不在了，他就用暗质体来代替！
既然梅丹佐不在了，那他自己亲自作为祭品！
至于起源之咒，他已经有了！
“梅丹佐。”
因为圣山即将崩塌。
这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祭坛，金色的植物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异香，隐约却能感知到浓郁的暗质气息。
但那背影却如此挺拔。
飞沙走石，树枝簌簌作响。
这座钢铁的莲花骤然颤动起来。
如同凡尘间的天使，升入了天堂。
倘若是平时的他一定会对此感到好奇，但现在他对那些东西都毫无兴趣，即便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发现都有可能改变地球的文明史，也没能让他的脚步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生怕一下子，就把他给碰碎了。
只是匆匆一瞥，他的视网膜就仿佛被烧毁了。
白发飘摇。
像是穿行在幽静的坟墓里。
“我不信神，也没有什么信仰，但既然你在我的脑子里折磨了我那么多年，那就给我起点作用。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力量也好，身体也罢，生命或是灵魂什么的都无所谓，这是公平的交易。”
伴随着机舱的大门打开，一群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们跪在舱门口，就像是最虔诚的信徒一般。
对，就是一个飞行器。
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龙氏姐弟。
临行前他们对视了一眼。
一念至此，他的心情竟然有些微妙。
那是鹿不二的声音，他站在荒芜崎岖的山路上，只差一步就能够登上山顶，却在原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鹿不二盯着天空看了很久，把打火机和烟盒收了起来，近距离观望着山顶那座坍塌坠落的钢铁莲花，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今近距离的观摩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全貌。
梅丹佐的长相相对普通，唯有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深邃，仿佛酝酿着风暴的大海，他的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巨大的光芒里他摘下早已停转的手表，双手插在口袋里，轻轻踮起脚尖。
那尊石化的躯体是如此的尊贵雍容，保持着一个庄严肃穆的手势，只见祂双手的中指和拇指捻在一起，左右手相互并拢。
轰！
这个世界在震爆声中颤栗，无法想象一个人被当了十八年的祭品，不仅仅是活了下来，还保存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金色的根茎如同玻璃般碎裂。
他轻轻把背后那具焦炭般的尸体放了下来。
分明是岩石的墙壁，却能亮起无数道灯光，千丝万缕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竟然汇聚成了漫天星辰的样子。
而在黑暗的深处，隐约有青铜铸就的培养皿，枯萎的骨骼就像是天使的尸骸一样，浸泡在殷红的血液里面。
“我只是向你承诺过，这里确实有不死之术，但能不能完成它，谁也无法保证。但我很感谢你和你的朋友，通过你们的努力，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类，终于冲破了他的牢笼。”
光一般的……速度！
他也有可能死在这里。
当年的龙氏姐弟，也走过这条路。
无数灰尘沉浮。
一切都在摇摇欲坠。
但当那人冲破牢笼的时候，他却看清了对方。
他的动作很轻。
只留下山巅的少年，孤独地站在世界的最高处。
他沧桑的声音微微颤动：“我竟然从神明的身上感知到了忌惮！前所未有的忌惮！他明明如此弱小，却能让神明退缩！”
当那位红衣的女人漂浮上来的时候，立刻有人把她给接了过来，再将她放在了一口水晶质感的棺椁里，动作极为虔诚庄重。
回荡在天空中。
这座孤零零的圣山里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却仿佛雷鸣。
像是一把极尽锋利的刀，嵌进了天空！
能在那种战斗中幸存下来，也是个奇迹。
仿佛这座钢铁铸就的莲花，本该飞往星辰大海。
他轻笑道：“从古至今，不乏有能人能够进入圣山，甚至踏入这座永恒圣殿的大门，但最终都成为了神明的祭品，死在了这里。只不过我比较幸运，也比较强大，坚持到了现在。”
真是古怪。
暗质体的竖瞳里，流淌出无数黑色火焰般的咒文。
他只是沉默地登山。
一切都在颤动。
天象光明！
鹿不二站在这株已然枯死的金色根茎面前，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心里最后的那点希望也破灭了。
山顶的重力仿佛都被颠倒了一般。
用的是一个老式的煤油打火机。
那扇古朴的大门上果然有一个缺口。
这一刻，青铜战机里的黑衣人们都陷入了沉默，本该是个小孩子在无能狂怒时放出的狠话，却让他们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因为他们不得不承认，一旦对方成长起来，会是个很棘手的对手。
“夹着尾巴，躲在阴沟里，暗自祈祷……这辈子都不要让我找到。我们的血仇，在今天结下。我穷尽我一生的时间来复仇，直到我最后一滴鲜血流干，或者你们最后一人死去为止。”
摇摇欲坠。
却又有种来自未来的科技感。
唯有天空中一道凄厉的灼痕，贯穿了云雾。
但他们此刻却陷入了犹豫。
从下，到上。
只不过这些巴别塔的成员都是亡命之徒，哪怕冒着死亡的风险也想要试一试，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
枯死的金色茎叶就像是摇篮一般，以供那具已然石化的躯体沉睡，隐约还能看到一丝丝浓稠的暗质淋漓下来，勾勒成了一道道黑色火焰般的咒文，转瞬间却又湮灭在了虚空里。
有那么一瞬间。
“要走了么？”
没有人说话，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史诗级的圣战，唯有缄默才能表达尊敬。
鹿不二抬起了右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冥想，尝试创造暗质体！
他仰着头，竟然就这么漂浮了起来。
只见一道磅礴的光柱贯穿了头顶上的钢铁穹顶，顷刻间似乎把天空也给撕裂，万里云雾被骤然切断，阳光也被吞噬。
就这么抬着头，默默看着他们。
骨骼却晶莹如玉，堆积成山。
但却并非全然由金属打造。
残破的山顶不知何时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瀑布般的长发飘摇。
最后一步。
“看到青铜门上的缺口了么？”
“听懂了么？”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这座青铜涂色的战机关闭了舱门，这一刻他们却听到了一个声音，仿佛从山巅的风里传来。
这座钢铁莲花本就巨大。
因为他们能感受到天空中还残留着一丝丝的余热，看起来就像是即将熄灭的余烬一样，但随时都能掀起燎天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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