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西北有孤忠
胡轸虽早就做好了要遇到意外的准备，却也没想到是这种局面。
面对人数比他们十倍还多的卢水胡，这种差距，就算带着他在并州的精锐部下，胡轸都没什么把握。
更别说现在带着的是一帮临时拼凑起来的羌人，尽管这些羌人单拎出来都有着不错的能力。
面对来者不善的卢水胡，眼见着卢水胡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胡轸知道他们是忌惮己方的战力，正在评估有没有进攻的必要。
他试图与卢水胡交涉。
生长活跃在边地，胡轸对于胡人的习俗很了解。
刀疤脸回头喊道：“他说可！”
在他的记忆中，柳中城和疏勒城是屯田城，前者在车师国前部，后者虽名疏勒，却在车师国后部境内内。当初屯田城附近的田亩中出了大雪之时，总会有驻守的士卒忍不住到地里忙活，但现在，田亩中只怕会长满杂草。
虽然曾经加入叛军的黄衍与酒泉黄氏并非一族，但谁知背后有没有黄氏的支持。
然后他带人继续向西。
黄氏是酒泉豪族，在当地汉人中没有比他实力更强的了，与羌人颇有联系。
胡轸不敢赌，所以他只能带人逃窜。
二千石之族索氏专门派了索湛作陪。索湛被称赞为敦煌五龙之一，在敦煌附近颇有声望。
卢水胡那边立马传来了回应的声音——“不足！”
得到了指令的刀疤脸马上凶狠地叫道：“你们的马也要留下！”
刀疤脸对胡轸肃然起敬，郑重地点了点头，策马回去禀报了。
胡轸喊完，原本守卫着车辆的羌人骑兵们放弃了车辆，纷纷策马靠拢过来。
在胡轸准备离开前，刀疤脸追问道：“我部首领想问一问你是谁？”
刀疤脸嚷道：“我部全要了！”
受伤的羌人胡轸也没放弃，托付给了本地的羌人。
敦煌和酒泉、张掖一样，全都没了太守，治理全靠当地豪强大族。
终于，胡轸顾不得惹人怀疑，他忍不住询问索湛：“柳中城、金蒲城、且固城……这些屯田城，都还在吗？”
身为凉州大人，胡轸可不是棉花做的。
“这两车，我部也要了！”
胡轸初时还有些不解，直到后来才想明白，敦煌是通往西域的最后一站，汉人与胡人的许多交易都要在此地进行，作为掌控了本地郡县官吏的豪族，自能从中获得不菲的收益。
胡轸盯着刀疤脸三四息，答应道：“亦可。”
胡轸曾在戊己校尉处为吏，随着队伍策马不断前行，在他的记忆中，这条道路在十几年前这里还是非常热闹的。
见此，胡轸说出了他此番求购的白叠子种子。他虽没说谁要的，但豪族们答应地很干脆。
胡轸自不会被这点小伎俩吓到，沉着的应道：“可，就当赠予贵部首领初见之礼了。”
好在在酒泉郡，烧当羌和湟中羌的名头还能顶些用，而且黄氏在酒泉也并非一家独大。
黄氏祖上曾出过丞相黄霸，桓帝时，有黄霸之后黄儁为尚书令、封关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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