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七星横练真气功
夜雾沉沉。
入夜后，长沙城顿时褪去了白日里的喧闹，大街小巷上人影稀少。
不过酒肆、烟馆、赌档和青楼这类地方，仍旧是灯火通明。
从长街上奔行而过。
不时还能听到楼内传来的放纵笑声。
但谁也没有在意。
没想到，率先认出他来历的，反而是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年轻人。
但之前就有过救命大恩。
只是站在那。
老沈头那点积蓄花的一干二净，如今真正算是穷困潦倒，往后还有孙儿要养活，他又一把年纪，总不能出去给人走镖卖命。
尤其是见识过掌柜他们破境入道。
如今更是在常胜山落草。
但打扫的一尘不染。
“不瞒前辈，在下自小师从郭先生，练习劈挂拳多年，十三岁才拜入找师傅门下，修行五虎断门枪。”
饶是沈老头都忍不住由衷赞道。
听到这话。
还是当年一位老伙计送与自己。
“看来老沈头你挺满意？”
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陈氏太极、孟村八极、劈挂以及形意通臂等等。
原本是想着将横练功传给孙儿。
院子不大。
而劈挂，又有盐山和南皮两支。
虽然惊叹于他开窍能言。
诸多不便。
靠东边还特地开辟出一小块菜地，种着几垄青菜，足够爷孙两人吃了。
中间长着一株柳树，树下有口古井，简单围了个圈。
“峨眉？”
“按理说青城山，不该是修道么，为何沈前辈反而是以横练功夫见长？”
留下赶车的伙计在外守着，一行四人往小巷中走去，眼下夜色渐深，虽然没有宵禁，不过穷苦人家舍不得点灯，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有些清冷。
谁也没注意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张云桥，双眼忽然变得通亮，神色间满是激动。
没想到。
这次见面。
“敲门。”
原本平整的路面，眼下也颠簸了许多。
“还得多亏九掌柜出手搭救。”
等不过豆苗大的火光亮起，他又要去烧水泡茶，但却被老九叔拦下。
那副身子骨，绝对是走横练路子的绝佳苗子。
听到花玛拐这话，沈老头敛了敛神，“当然，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对面这位九掌柜，却是搬金楼大掌柜，身家无数，结交的不是达官就是贵人，而他身无浮财、家徒四壁。
但这件事终究不能由自己做主。
夜色中不时还能听到小孩追逐打闹的动静。
但他先天不足。
要是随便找个人，哪能对得起师傅。
“沈老前辈，听说您曾在青城山出家……在下倒是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他心里倒是有了决断。
“随我来。”
仅仅是拳法。
身后这片瓦遮身之地。
“江湖规矩，钱货两讫，这件事老沈头你就别跟我犟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院中人这才放下警惕，似乎有什么放下，然后才是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原来是江湖故人之后，难怪……”
须知青城山，可是全真龙门派圣地，道教五大仙山，十大洞天之一。
“第三条，最后一户。”
他哪敢乱来？
见他脸庞通红，欲言又止，人老成精的老沈头哪里会看不懂，当即摆了摆手，“不知是你们哪一位要学我峨眉山的七星横练功？”
一路领着几人往堂屋走去。
老九叔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歇会，随后也不拐外抹角，直奔主题。
手指轻轻敲在窗沿上，低声哼着花鼓戏的腔调。
“不不不。”
这等凶器更是不宜示人。
见气氛有些僵持，花玛拐立刻笑着打了个圆场。
“我本为峨眉山弟子，只不过山门落魄，这才无奈前往青城山落道。”
“虎子，该去睡了。”
另一边的昆仑早已经下马，一张脸上满是期待。
“这样，今天我袁老九做主，得多少银子才能换走，你尽管开口就是。”
跑来学他的七星横练功？
沈老头叹了口气，一脸感慨的道。
听到这句话。
不过，注意力多在昆仑身上。
不知道多久后。
但昆仑能修七星横练功的话，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一派市井烟火气。
对沈老头住处了如指掌。
此人劈挂拳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满意，当然满意。”
昆仑一步踏出，五指交错，沉声喝道。
“看来恢复的还不错。”
“好一株金身铁骨的苗子。”
昆仑还好。
“九掌柜，这么晚怎么来了？”
不仅是昆仑三人，连老九叔也是一脸错愕。
敏锐捕捉到大事二字。
“九掌柜之前已经付过，哪能再要银子。”
张云桥更是激动，腾地一下站起身，紧抱双拳。
沈老头也就是这些年逐渐退隐，但十来年前，长沙城内凡是练武之辈，谁不知道他的大名。
气血衰败。
一身横练功夫，滴水不漏。
也只有他那一身立足的本事了。
边上的昆仑和张云桥，皆是抬起头来，他们对此同样好奇。
与其藏着捂着，还不如送出去。
说实话。
所以昆仑特地以黑布将其重重缠好。
沈老头终于明白过来。
躲在他背后探着脑袋，惊奇的打量了眼来人，乖巧的点点头，捡起一旁地上的小木刀，跨过门槛往里走去。
沈老头退开几步，将一行人请入院中。
让老九叔嘴里轻哼的戏曲，都多了几分颤音。
老沈头却是摇了摇头道。
已经过了练武的时候。
老沈头点起一盏老旧的油灯。
如今眼看着年纪一天比一天大。
“老九叔，你看是哪条巷子？”
“九掌柜，还有诸位，请。”
门口马扎上坐着個六七岁的小家伙。
老九叔捋了一把长须，笑呵呵的问道。
嘎吱——
老九叔咳了声道。
靠在车窗上。
从中走出一个身形不算高大，头发花白，身穿灰袍，看上去差不多六十来岁年纪的老头。
陈家做生意，向来讲究诚信两个字。
这等修行之所，结果却以武道行走江湖。
如今得偿所愿。
一行三人，他最看中的就是昆仑。
小家伙有些怕生。
沧州之地，自古习武之风极盛，门派林立，武馆遍地，武道宗师更是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为何如今却要舍近求远。
“伱……知道？”
这几个月，他算是看清了人心两个字。
进了屋子。
之前为了治病。
生怕哪天脚一蹬进了土，让七星横练功断了传承。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意。
这登门拜访，总不好两手空空。
树影幢幢中，一座高大的牌坊矗立在街道上，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斑驳的痕迹遍布，台基上爬满了青苔。
老九叔虽然喝多了，但脑子却是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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