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香火阴神 女真残部
这个结果。
是陈玉楼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的。
虽然从一开始，渡湖过异底洞，狩猎不死虫，就是奔着昆仑胎而去。
但也只是将它视为一味天生的大药。
如今，从西古身上看到的一切，简直打破了他对昆仑胎的认知。
不过……
认真想想，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无论夜幕还是黑雾。
这还是陈玉楼第一次，几近毫无保留的催动神识。
西古摇摇头。
鹧鸪哨和老洋人师兄弟负责前方开路。
只是飞快横穿虫谷。
所以即便山林里如此寒冷。
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他的内心，只是摇头笑了笑。
“是！”
鹧鸪哨明显也认了出来。
早上几次相遇。
与当日在石雕上所见的那些远古图腾，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淡淡笑着答应下来。
可惜却一无所获。
当神识掠过神像上那一道道毫光时，他才霍然发觉，那是一种不同于生机、气血、灵气以及妖力的气息。
顺次掌着船舵，跟了上去。
“言重了。”
踏入半步金丹境后。
不过，女真部寨很少与外人相通，即便是世代同居的其他寨子也是如此。
只见盘膝坐在地上的西古，似乎用尽了全力，手中长骨重重敲下，以人皮硝制的克罗鼓鼓面，向里深深凹陷进去。
倒是和当初在瓶山义庄古狸碑。
双眼忍不住齐齐亮起。
尤其是细节处体现的更为明显。
先前那次占卜，其实就是在询问它的意见，若是山鬼不愿离开，前往马鹿寨的龙摩爷，纵然做的再多也是枉然。
直到这一步结束。
“老洋人，小心点。”
这无疑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
身后马鹿寨众人见此。
他们也只用一件兽皮遮身御寒。
陈玉楼则是亲自掠阵。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不过。
在溪谷内还好。
余光落在身侧那道青衫背影上。
加上占卜请神容不得耽误。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件事也就被他藏在了心底。
“达那，我有一事相求，回程之路上可能会引来外族窥探，我们两个老家伙不中用了，还望四位出手护送。”
都能轻易洞穿。
但一个个提着骨矛身背大弓，长发用麻绳简单束在脑后。
虽然数量最少。
他知道，终究还是没能瞒过这位老人。
“秋达客气。”
“女真族……”
不过，既是陈玉楼提醒，他又哪敢分心，当即低声提醒了师弟一句。
其余十八寨，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察觉到这边的变化。
陈玉楼心里就有了猜测。
将克罗鼓、长骨以及卜筮所用之物，尽数交给一个年轻人保存，西古深吸了口气，这才快步走向庙外。
一路采掘山中灵药，狩猎野物，也有人冒险进入那些坍塌的废墟，希冀着从断壁残垣内寻到远古时代的宝物。
此刻的陈玉楼。
“达那，麻烦了！”
从竹篓中取出一块扎染长布。
是径直从中横穿过去。
从蛇河支流上岸。
在出庙的那一刻。
至少隔湖相望的那几个女真土人，就完全没注意到湖上的异状。
陈玉楼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让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赤着的上身被大片的刺青覆盖，脸上带着恶鬼面具，让他们几个看上去越发凶神恶煞。
尤其是，死对头勐腊寨的人始终不见身影。
进入虫谷时间越久。
只是拎着骨矛，在长满灌木的废墟中来回搜寻。
马鹿寨和望蛮部族之间，种种联系便愈发紧密。
“乌洛，起神位！”
难怪之前在山神庙中，沟通身内地鬼时。
“是，师兄。”
对氐羌、三苗后裔而言，遮龙山地处偏僻苦寒不化，但于女真残部来说，比起建州、海西、黑水，此处却无异于天堂。
方方面面。
陈玉楼夜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散去。
无论打猎、还是游牧，几乎都是如鱼得水。
这段时日，他也学了一些基础的汉人礼仪。
换做平日，他们一定会高声叫好，但眼下凶险重重，危机四伏，只能将激动压下。
西古深吸了口气，朝陈玉楼拱手道。
这点小事。
另外，这一路走下来，他其实也能隐隐察觉到一些东西。
他们便重新翻到了山脊上。
看似闲庭信步，漫步穿行在密林间，实则身外数十米范围内，于他而言，就如近在咫尺一般清晰。
但鹧鸪哨却是将长篙往身后水中一刺，双臂间巧劲爆发，竹筏在湖上划过一道半圆，竹筏头尾瞬间调换过来。
陈玉楼赶忙避开半步，不敢受礼，摇摇头道。
他眉头微皱，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古老而神秘。
当年截河断流的古城墙还历历在目。
他口中的念经声也戛然而止。
入了桥轿。
但西古体内昆仑胎苏醒后，似乎也能察觉到一些异样。
之前，他更多是借神识融入一双夜眼。
也就是他们此行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
请神、放鬼，皆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不必……”
早就等待多时的乌洛哪敢迟疑，立刻起身，大步走到神龛外。
最早行船过江时，他就听船把头巴莫提到过，说是滇越之地土人无数，氐羌、三苗等古老部族后裔世代围绕遮龙山而居。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势交织，在神庙中却形成了一道无法言喻的融洽感。
一脸歉意的朝几人拱了拱手。
随即平静的看向西古。
陈玉楼一行人也已经绕过了大湖。
原因无他。
那狼崽子眼睛里的凶光，已经摆明在告诉他，勐腊寨不会错失这次机会。
出谷的一路上，渐渐感受到了一丝端倪的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从谷外毒瘴散去到现在。
木胎泥塑的身上，仿佛泛起一道道金色毫芒般的光。
哗啦一声抖开。
简单交代了下。
“达那，还是从右侧绕开吧。”
这一支就是如此。
然后看了眼开路的鹧鸪哨师兄弟，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也不耽搁，迅速下山，一头扎入茫茫雪林当中。
等他们吐着唾沫，骂了几句土话出来时。
他很清楚西古的想法。
做完这一切。
“秋达？”
还有两处的绝壁危崖间。
磅礴神识便已经如漫天雨水般洒落出去。
这段时日不是马鹿寨收留，别说喝酒吃肉，想找個容身之地都难。
就在他收神间。
但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庙内那尊山神像。
门内庙中，陡然传出一道如雷般的鼓声。
免费登录后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