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虚假的世界

一片黑暗。

好像陷入了冰冷的虚空深处，思维都被冻结，四周尽是冰冷的触感。只有灵的深处，某种同样非凡的力量散发着热意，驱散了那种寒冷。

光怪陆离的幻境于刹那间闪过，然后又归于虚无，只是那种‘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莱恩很清楚，那大概就是世界残留的影响了。

源自九界的力量已经在过去未来都被磨灭，真正一直影响这段记忆的，实际上只剩下了属于卡俄斯的力量。它本能的阻止其他生命的窥探，但又不会主动做出什么更明显的反应，所以虽然它的存在让莱恩感觉到了概念上的‘冷’，但也仅止于此。

于是穿梭继续进行，时间的概念也跟着变得模糊。好像是一天，又好像是一秒，某一刻莱恩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缕色彩……

歘——

······

清晨，奥林匹斯山。

不过显然，这只是对付同样凡人的方式而已。哪怕是那些神血已经渐渐稀薄的存在，都能靠绝对的力量击溃这区区几十人的小队。

和现世极其相似的法则，某种试图禁锢自己的力量，以及……看似真实，实则有些‘空洞’的虚幻感。

“听着，所有的神和女神——我在此宣布我的命令。”

“……原来如此。”

远处，似乎有什么人在向这里快速的靠近，但莱恩没有等他的意思。

而在它们中间，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为首的那位队长。不过那不是他掌握着反抗莱恩的力量，只是他被放过了。

在虚假中见证有什么意思，还是等现实中，再去看一看这些时代的主角们真正的表现吧。

当然，说到底，莱恩之所以对此平常视之，还是因为无论这是谁做的，对方的打算显然都落在了空处。

总不会是回归世界本身……毕竟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它既然以‘信息’的形式存在于这段记忆里，那也理所当然的应该随着这段记忆的归属而发生变化才对。

“……是吗？”

而在近一些的地方，还有着数百名看起来像是奴隶的存在。他们正背负着沉重的石料，似乎正在修筑这处破损的城墙。

他们的队长当先向莱恩冲来，他的眼中有着坚决和杀意，剩下的人则从两侧包抄过来。至少作为一个士兵而言，他们的举动还是很合格的。

轻轻挥手，周围原本被禁锢的士兵纷纷瘫倒在地上。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莱恩转过身，声音平静的说道。

现在，在动手毁灭这个世界之前，还有两个问题真的让他有些好奇。一个是这片虚假的世界中究竟有没有复刻原始神灵的存在——虽然大概率没有，但他还是要去看上一看。至于另一个问题，则是和他一同进来的雅典娜现在怎么样了。

显然，不管他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在刚刚经历完一场战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直接激起了人们紧绷的神经。

沉默片刻，莱恩点点头，表示认可了对方的信念，然后伸出右手，轻点他的眉心。

而莱恩也没有和他多做计较的意思，毕竟当这个虚幻的世界消失，一切也都会随之破灭。

至于这份少到几乎没有的力量来自哪里，不用想就知道，那大概就是那点残留在记忆上的世界之力了。

一场大战似乎刚刚结束，肃杀的气息在四周飘荡。在不远处，还有不少凡人在四处走动。他们有的身上带伤，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还有的则披甲警戒，巡视四方。

“不急，先去冥界，看看永夜与无光之域是否存在，不管结果如何，再出手将它毁灭。”

“最后，从世界目前的结构上看，这里就是卡俄斯——但没有灵界存在的痕迹。”

至于刚刚开口的那个，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这一队士兵队长的存在。他在向着莱恩喊话，然而在他的对面，当惊异感渐渐退去，莱恩虽然听到了那些士兵的警告，但显然，他没有照做的打算。

“至于现在的情况……这不是什么平行时空，卡俄斯世界不存在这种东西。更不是什么穿越了过去未来……这种搞笑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如果未来是可以真实‘达到’的，那这个世界也就彻底‘死’掉了，这证明祂失去了所有的未知和可能，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从今天起，要是让我发现任何一位神灵敢于违背我的命令，前往人间的战场去帮助那些城邦的军队，那么当他回到奥林匹斯，我的雷霆将会让他颜面全无。”

如果卡俄斯存在意识，那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就像过往的每一次那样，祂并没有理智与思维。

“——你是什么人！”

如果这是一个囚笼，那么既然他实际上并没有受到限制，在这场意外的游戏里，他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对这一层面而言，信息、物质、能量并没有区别。哪怕只是以记忆的形式存在脑海中，它的力量也真实无虚。

这两处地方本是宙斯最可能获得那奇特仪式的地方了，甚至莱恩都做好了在这里面看到奥丁的准备……可此刻，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而他正站在一处略微缺损的城墙上面。

更何况……莱恩很想知道，既然那点微弱的世界力量构成了这个虚假的界面，那如果他将这个世界毁去，那这份力量又会何去何从呢？

然后下一刻，她赫然发现，自己正在神庭的宫殿内，周围站着一些她熟悉或不熟悉的神。他们与雅典娜印象中的形象有些改变，但大体还可以辨认出来。而此刻，他们正分立左右，围绕在宙斯的身侧。

几乎是瞬息之间，莱恩就做出了以上的判断。这应该不是什么穿越或时空穿梭，他可还记得此行的目的——自己是来此探寻有关宙斯秘密的记忆的。所以无论怎么变，这里应该都是那个记忆。

一声厉喝，打破了此地的寂静。转瞬间，莱恩的存在就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或者，我会将他拎起，掷入塔尔塔罗斯之底，而他与冥府的距离，将犹如天空和大地。”

时空流转，光阴跃动，好像打破了一层隔膜，进入了虚幻的世界之中……当莱恩再一次清醒，他赫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待在奥林匹斯山上或者融入卡俄斯世界的阿斯加德里面。

而这，很可能也就是这个虚幻世界存在的意义所在。

“可惜，这不是真的。”

二十几名士兵举起武器，紧张而充满杀意的目光看向莱恩的方向，似乎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而更远的方向，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还有更多的士兵在赶来。

“是宙斯吗，好像有点不太像，但也不能完全否定是他的可能……”

因这个世界虽然看起来有点假，但构成这份‘假’的力量的本质却足够高。虽然数量同样稀少，可越是高位，量在质面前就显得越是无用。血肉母树只是具备了一些更高位的‘特征’，尚且能让厄瑞玻斯对此毫无办法，而莱恩虽然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但他对真正创世级的力量显然认知更加深刻。

一道又一道蕴含着神性力量在营帐中彰显自己的存在，在这座城市内，也有着同样的气息升起。这些气息主人的力量非同凡响，他们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战胜来到人间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