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0545【净街候！】
韩桢缓缓开口，朗声道：“扬州之盟，赵宋对我大齐纳贡称臣，焚誓表，杀三牲，敬告天地。你却罔顾天道，逆反君臣人伦，暗中勾结外夷，联手伐齐，你可知罪？”
“臣知罪。”
赵佶伏地应道。
“倒行逆施，荒淫无道，致使百姓饿莩遍野，流离失所，你可知罪？”
“臣知罪。”
韩桢每问一句，赵佶的眼角就抽一下，他想要反驳，可却没那个胆子，只得伏地认罪。
赵楷欲哭无泪，语气茫然地问道：“父皇，咱们如今该去哪？”
“这……好罢。”
闻言，秦桧等人顿时如丧考妣，惊惧交加。
就比如刘锜的爵位，是静宁县子，食邑六百户。
一重是字面意思，打扫清洗街道。
皇帝赐讽爵位，并非韩桢首创，自古有之。
韩桢说道：“没有食邑，届时自会有人与你道明。”
这种情况下，谁敢借钱？
“我自有法子。”
赵佶想了想，说道：“先找地方落脚。”
赵楷愤愤不平道：“吴敏这厮，当初若非父皇赏识，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疙瘩当知县呢，如今叛宋降齐不说，父皇有难，竟然袖手旁观，当真是狼心狗肺！”
赵佶微微一笑，语气自信。
他到底看的透彻，方才不过是一时情急，眼下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哼！”
赵佶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搪塞之言，气恼道：“吴敏，昔日朕……本候待你不薄，而今身无分文，不过是找你借些钱财，暂渡难关，又不是不还你，何必如此绝情？”
还想要食邑，想屁吃呢？
交代完后，那名官员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一众朝臣如同躲避瘟神一样，与他们父子拉开距离，生怕沾上一点关系。
何栗问道：“不知赵候前来，所为何事？”
造成这一原因，主要是《宋史》成书于元末，时间相当久远。
见何栗下了逐客令，赵佶弹了弹手中的纸张，轻哼一声，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出了府衙。
赵楷一拍大腿，说道：“九弟他们都在京城，有五姐儿和十四姐儿照应，想必过得不错。”
“借钱。”
赵佶顿住脚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何贵干？”
何栗当即唤来户曹补官，查找赵构等人的住所。
他自小便锦衣玉食，哪怕逃到了南方，也没受过罪，一想到即将露宿街头，心中就一阵慌乱。
他们本就是赵宋降臣，再和赵佶这个昔日旧主来往密切，让官家怎么想，督察院怎么想，山东派的官员怎么想？
眼见躲不过，吴敏也不敢独自与赵佶相处，拉上李若水作陪，往后也好解释。
定完了罪，接着便是处置了。
另一重，则暗讽赵佶人憎狗厌。
这些昔日的皇子帝姬，属于重点关照对向，在开封府有登记备案，且时刻有密谍司的探子日夜监视。
赵佶与赵楷父子混在人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听到抗旨二字，赵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讪笑一声：“呵呵，微臣领命。”
见赵佶迟迟不语，韩桢皱眉道：“怎地，伱不愿接封？”
又比如刘秀赐封的不义候。
这种事儿，算不得稀奇，他老赵家也干过。
赵佶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净街就净街罢，总比丢了小命要好。”
因此，封地的位置，食邑的多寡，直接关乎勋爵的收益。
谢鼎与常玉坤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古怪之色。
官家赏赐的这个爵位有点损。
关键，爵位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
一般而言，前朝灭亡，本朝建立后，就该立刻着手修史了，元朝拖得太久了。
不过作为起居注的史官，同样也要记，因为起居注是撰修国史的基本材料，如此一来，后世人在编纂史书时，便能进行双重印证。
赵佶说道：“不借也可以，何府尹帮本候找几个人总可以罢？”
“着哇！”
何栗无奈道：“赵候应当知晓官家的心思，莫要逼本官撒谎。”
净街候？
此话一出，朝堂一众文武官员纷纷面色怪异。
一旁的李若水见状，拱手道：“既然吴尚书有事在身，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这厮的脸皮……着实有些厚。
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现在明白，为何攻城之时，明知先登十死无生，为何还是有无数士兵趋之若鹜，争先恐后了吧？
当然了，宋时的爵位不比汉时，只有品阶，没有封地，虽也有食邑，可实际上就是个名头，相当于固定工资。
赵佶依旧保持着伏地的姿势，心头忐忑。
这还不算朝廷的封赏，以及本职官位的俸禄，若是加在一起，一年下来多的能有五十万钱，相当于后世的一亿。
其实像这种大朝会，有专门的史官记录。
本朝给前朝修史，乃是惯例。
韩桢不会杀赵佶。
三五万贯，别说吴敏没有，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借啊。
“净街候留步。”
韩桢小儿摆明了是想羞辱他，谁敢救济？
赵楷顿时慌了：“那……那该怎么办？”
要说赵佶这厮，鬼点子还真不少，竟带着赵楷一路来到开封府。
但偏偏又不好不见，只能硬着头皮，将这父子两请到大堂。
赵佶搓着手，笑呵呵地说道：“本候如今囊中羞涩，吴尚书可否借些钱，过段时日便如数奉还。不虚太多，三五万贯就够了。”
……
何栗问道：“赵候想找谁？”
彭宠随刘秀起兵，但因功劳较少未获封赏，心生不满，决定谋反。
就是要让赵佶受受苦。
一旦发现史书与起居注中对某件事的记载截然相反，便会慎重对待。
下一刻，老九率领殿前侍卫，将蔡京等一众赵宋大臣押出大殿。
吴敏哪敢让他走，也顾不得失礼，伸手抓住李若水的衣袖。
那官员说道：“陛下旨意，往后这条御街，由净街候负责清扫，月俸一贯三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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