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从洛阳到黑山
就在大战后的第一个早晨，苏曜倒头大睡的时候。
洛阳宫城的早朝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议论。
“不可，万万不可！”
说话的是尚书卢植，他一脸正气的发声：
“那黑山贼寇贪婪成性，欲壑难填，若因一时之困厄便向其低头，只会助长贼寇的嚣张气焰！”
他们在讨论什么呢，卢植这向黑山贼低头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呢？
原来，自白波军屏蔽交通，道路中断，洛阳对晋阳方向失去信息已过了大半月的时间。
皇帝陛下对他那如天降般而来的财帛何时到家可谓是日思夜盼。
到时候陛下定然失望，他们再从中运作运作
对，只要挡住那小子就好！
“这是什么妖孽？
若果真如此，这天下还有什么能挡得住他？”
“杨凤将军就是轻了敌，忽视了斥候的报告，以为那只是个略有勇武的猛将。”
卢植侃侃而谈：
——“来人，带洪小帅下去休息，他是累坏了，再给他熬点姜汤，压压惊”
僵持，焦灼。
张让勾连黑山军的企图自然也没达成。
我等身为臣子，既食君禄，当以君忧为己愁，为陛下排忧解难，怎可以一时好恶而置大局于不顾呢？”
“还有，还有”
许相谄媚道：
“张常侍庙算无遗，那小小都督，这回怕是被堵得死死的，谁也救不了他啦！”
樊陵在会后一脸羞愧道。
但是眼下他也没办法再做什么，只能寄望于那黑山贼真的像传闻中般悍勇。
“当务之急，是尽快收复被夺占的山寨，那里是我石匣寨的门户，而石匣寨又是咱们在上党据点的西大门。
这些敢于直言上书威胁朝廷的盗匪，绝非易于之辈。
毕竟他刚刚在白波军那边吃了个大亏，黑山贼可比白波更难对付。
于是便有不少人都提出了接受黑山军提议，招安他们，封个官先打发住的议案。
不会也要像那杨凤将军一样，行什么分兵讨贼之策吧？
张让脸色阴沉：
谁曾想，那卢植却用着他们昔日的说辞来大肆反对自己，真是
“所谓世易时移，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只有你们这些人跑了回来？”
张燕问的平静，但那洪坡听得却是心中打鼓，这语气，这态度
妈耶，张大将军不会是不信吧。
便是没有咱们出手，有黑山白波这么两拨悍匪在前，某料他也是插翅难飞。”
太尉樊陵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万一河内失守沦陷，白波黑山就算是全据京师黄河以北了。
趾高气昂的请降书，没说错。
洪坡被拖拽着还不忘大声劝道，那亲兵看这人如此不识相，气的一刀割掉了袖口，将破布塞到他的嘴里。
“非如此，咱们也不会”
朱儁被任河内太守，许其带家兵赴任，与丁原合作，镇守河内，防止黑山入寇。
“那黑山张燕听说素来彪悍勇猛，周围那些郡守都对他非常头疼。
根据上党太守的急报，那盘踞太行山脉，为祸州郡的贼酋张燕，竟然也在同期入寇了上党，逼近河内，还给皇帝发来了一封趾高气昂的请降书。
“怎么，诸位，都不说话，是怕了吗？”
他甚至还在得知状况后，专门派了人为苏曜加官，使其行捕虏校尉事，让他统筹太原上党两地人马，做好护送任务。
听着朝堂上众臣的非议，樊陵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张大将军，那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啊！”
这便是眼下朝堂之上的常态，任何事情的推进都极为困难，两党互相掣肘，几乎一事无成。
那位被张让等人寄予厚望，曾大言不惭要挟朝廷的黑山大当家张燕，却在内心中发出了无比震撼的呐喊。
当然还是因为苏曜了。
看着那俯在地上的洪坡，张燕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仿佛精力永无止境，根本不需要休息！”
他指的正是卢植四年前曾领北中郎将与皇甫嵩和朱儁一同平定黄巾之乱的事情，这是卢植的骄傲
紧接着樊陵，司徒许相也是出列点头称是：
“今日这黑山贼入寇上党，逼近河内，遮蔽交通，随时都会威胁京师，为此陛下是寝食难安啊。
他们黑山豪杰，自昔日魁首张牛角阵亡后，这是他们又一次迎来一个如此巨大的危机。
不过，这张让为何现在同意了呢？
这吓得洪坡赶紧顿首，连珠炮般的抢答道：
石匣寨中的聚义堂。
“如今那黑山张燕主动请降，尔等为何又前后不一，断然拒绝呢？！
这是何道理？莫非尔等当这国家大事是儿戏吗！”
一人之力做到如此程度？那已经不是人，而是堪称鬼神了吧。
“罢了罢了”
张让摆了摆手：
结果嘛，坦率的说，大家谁都没有完全达到目的。
之前，听着那小帅洪坡凄惨的哭诉，张燕在愣了片刻后甚至一度失去了一方统帅的风度，双手抱头，狠狠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现在这帮清流如此攻击，他是又羞又气！
见这二人不顶用，那张让只好自己出来，代皇帝质问，该如何是好：
“招安一事，张某记得可是尔等党人曾经率先提起的事情。”
如今立场翻转，真可谓是一场朝堂奇观。
此刻，他见堂内众人被那洪坡的话吓得无人敢言，便果断出声打破僵局：
这位黑山贼首，自称是与白波军一同围困了晋阳，向朝廷请官册封。
这消息太震撼了，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发话。
不过还好，没有派兵支援的同时，也同样的没有加封张燕。
然而，那洪坡却仿佛看不到似的，还在不断强调：
“真不要脸！”
说话的小将名叫孙轻，乃是张燕的嫡系将领，青年有为，勇猛敢战，在张燕发迹前就一直追随左右。
“那家伙，简直是个妖魔！”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苦笑。
“张大将军，依某看这些人怕不是被吓破了胆，就是害怕责罚，故意往严重了说。”
“不但箭法高超，乱军之中一箭射死了雷成，更是天生神力，一把大刀舞的密不透风，丈余的范围，那是一触即碎，碰着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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