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珍藏之物20
第69章珍藏之物
几天前佩图拉博就开始暗地里思考，他的军团到底能接受怎样的惩罚。
太重没有必要，只有疯狂的人才会让手下士兵在无谓之处消耗生命；但假如惩罚太轻，佩图拉博非常怀疑这些忠诚的战士们会心中更加有愧。
难道要让犯错的人往前线顶上？
这套惩罚在奥林匹亚本地卓有成效，但对于他眼前这些无比英勇无畏的阿斯塔特们，似乎很难说是一种惩罚。
命令犯过错的人去后方负责后勤？
那就是在干扰正常的后勤支援体系运作了。
而现在，他从莫尔斯那里得到了全新的灵感——尽管他宁愿获得灵感的可怕诱因从未发生在这世上。
“你们认为，首次与我相见的求援是你们的错误。这是你们的坚持，所以我不会生硬地强调伱们无辜。”
“同时，我翻看了你们历年来的战斗纪录，就算是最宽容的长官在此，也无法违心地夸赞你们的战斗决断次次完美无缺、没有错误。”
“所以我决定让你们记住自己犯过的错误。”
佩图拉博点头，在纸上记下姓名和对应情况，并命令道：“你再往前一步。”
全员集体往前迈步的钢铁军团在一阵默不作声的默契里，逐渐地有些刚刷上新的黄黑漆的铁壳子们应原体要求，不情不愿地往后退。
佩图拉博在心中简单计算了他在城市设计时预留的空间，以及等会儿他回去会不会画得手疼，不得不给出明确指标：“十人中站出一人即可，剩下的都退回去！不要让我亲自来选。”
“你也再向前。另外，本次集体会议的正式环节已结束，余下的统计将占用较长额外时间，其他战士可以提前自行退场。”
待到全部人员统计完成，时间已从清晨来到傍晚。没有归队的战士约剩余千人不到，在晚风中岿然不动。
这也许就是莫尔斯当时留他的成长记录时体会到的心情。
下一个十秒结束后，自愿接受惩罚的人数终于降到了佩图拉博可以接受的范畴。
佩图拉博放缓了呼吸，钢铁的海洋随他一起陷入士气低迷的沉寂。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演讲席的台板，仿佛正掌握着军团的呼吸节奏。
“一半在一边……一半在另一边。”
安德森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从今往后的新兵征招、内部庆典、军团交流、帝皇来访等大型活动，我们将开放纪念馆，欢迎任何新的战斗兄弟，与其余为人类而战者入馆参观。”
“百年内如有任何因建造时遗留的漏洞造成的损害，我希望届时你们都还能活着接受我的新一轮查处。”
佩图拉博回到台上，望向他的军团。他不再故作严厉，相反地，他的语气柔和了少许。
“而留在前排的战士们，明日回到这里，来领你们的雕塑设计图。同样地，在我们启航前，我希望看见你们每个人的雕像都带着你们刻在底座上的姓名，陈列于纪念馆中，雕刻的对象和作者必须是同一人。
“无论是判断错误的瞬间形象，还是遭到不必要袭击的刹那姿态，我希望你们曾经犯下错处的场面能够永久地以实体形式留存，同时给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后辈以警示。至少百年之内，我希望这第一批雕塑依然分毫无损。”
佩图拉博的记事本也已写满。他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飘散在清凉的空气中。
“第七大营第一大队，里贝罗·伊文斯，因浪费爆弹导致一场战斗后期弹药用尽，不得不以枪支本身作为冷兵器进行攻击。”
“你们每个人都注重荣誉与耻辱，那么我将帮你们进一步记住这一切。考虑到今日的你们尚未研习过艺术之道，我亲自为你们设计雕像——另外，我对艾瑞克·安德森所描述的造型十分感兴趣，因此我将亲手雕刻他的那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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