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君臣
闻言，站在石魔身后的铁罗，忍不住就想拍自己的额头。
——终于还是瞒不住了。
今天，他的确是想独自来找巴彦。
却在半路被女王截住。
在看到对方表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还保有最后一丝侥幸：万一女王陛下只是有别的急事要找她的首席顾问相谈呢？
现在，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陛下，”巴彦的手一僵，他缓缓开口：“我……”
“你不用再找别的借口，”石魔打断了他，“我来这只是要一个答案，要么你就让濑户直接出来见我，要么就告诉我——”
“有时候，我会希望她不要那么像我——至少不是在这种地方，”最后居然是石魔让步了，她叹出一口气，“现在还有心情和我说这些，说明你对她的下落也不是一无所知吧？如果濑户真的没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性，伱也不敢这么硬气。”
而沼泽地……
刹那间，铁罗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
而更让铁罗惊讶的是，这一回，石魔也冷静了下来，像是一只凶兽收回了自己的獠牙。
铁罗愣愣地看着两人。
五人众有些不明白，为何刚刚还一副兴师问罪姿态的女王，突然就软化了下来——仅仅是因为巴彦的几句话。
一個在沙格尔面前，生生遭受了断角剥鳞之刑，都不屈服的人，怎么可能被区区几句言语吓倒。
首席顾问就这么推开座椅，顶着如山的气势站起了身。
而她的双眼，死死看着说出这句回答的无角人。
“我当时是去参军！而且出发前，就已经是十里八乡成名的战士了，”女王一拍桌子，“和那小家伙的情况能比么？”
他躲在石魔的椅背后、女王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对老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跑了？”石魔不由分说，扯过巴彦的座椅，坐了上去，一边扶着额头，“是离家出走吧？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在我自己的头上……”
石魔：“……”
可看她今天的表现，铁罗才知道。
话语中，透着急切。
“我的女儿，她现在在哪……又或者到底是死是活？”
巴彦瞪了他一眼。
这位五人众不知道的是，巴彦同样清楚石魔对他的了解，更知道这位女王……或者说母亲，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奉承和谢罪，而是你解决问题的承诺与信心。
铁罗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老友。
石魔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平时与自己不太亲近，加上军国大事缠身之余她还要坚持训练，哪怕偶尔有闲暇过问，每每也都被搪塞过去。
关键的是——
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这是……感受到了背叛。
‘路北游，’巴彦在心中暗骂，‘你最好真的给我搞出了点事情来。’
能否安抚下女王，说不定就看他的一句话……
换成自己，非得上去打他一顿不可。
因为，他毫不怀疑，石魔随时都有可能捏断巴彦的脊柱，而他不会再放任自己，看着这位老友死在他的面前，就像曾经一样。
铁罗愕然。
因为他看到这一刻，女王陛下的侧脸似乎抽动了一下。
君臣二人，就这么隔着空气，无言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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