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不择手段之人（合章）
另一边，玻瞥了一眼脸侧的长箭，又直视向路梦。
不同于杰格的沉默，她冷笑着，话里带着一丝讥讽：
“剥皮人，按理说你是最没有理由来抓我们的……除非，你想要的更多。”
“原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看轻了你。”
包括自己。
事先所有人都认为，新生的剥皮人会收敛锋芒，以妥协换取沼泽地帮派的支持。
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这个新任的副头领，用能力证明了，他们不需要妥协、他们本就能做到黑色转换者和猎犬帮都做不到的事情。
——无疑，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称赞。
这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放弃挣扎吧。”一边的路梦说，“我也不想伤人。”
角落里，几声震响，一个铁灰色的人形踉跄着走了出来。
玻有一种直觉。
“不知道。”索拉说，“但那些年，能够被称为‘怀柔者’……他是名副其实的。”
一旦暴露出来，那就必然是收网的时刻。
“那两个小家伙，带来的印章……的确是他的东西。”
他们本就没有事先对过说辞。
但现在第二帝国都已经没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jpg……自然是没人会管这禁令。
玻则暗骂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老实承认，揭露一点信息，说不定还能有新的转机……
“伱看你说把我当兄弟，”索拉说，“但是我如果真的直接问你，你也不会说……对吗？”
“先生，其实我也没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啦。”他对上杰格难以置信的眼神，“我不需要隐匿行踪，也不需要躲藏在地下室里……大概算不上神不知鬼不觉？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剥皮人副头领的存在。”
“但是人类，这些怪物……他们也可能骗你。”
那并非是什么篆刻印泥，而是只有骨人才能识别的身份标记——每个第二帝国公民，独一无二的东西。
“不过，我相信……锡拳和陛下是不一样的。”索拉的声音冷硬平静，但又夹着一些莫名的杂音。
哪怕皇帝陛下曾经下令，全面封杀它。
何况，对杰格而言，更是记忆尤深。
然而，男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骨人守卫动身，想要跟上，临走之时又看向了朋友。
如果能建立起哪怕一丝的信任，都会显得那么可贵。
毕竟，两个反蓄奴者根本没想过自己还有在敌人的胁迫下，不得不招供交待的一天。
青年当空接过，心中感叹了一下。
“你！”
“这样就好。”青年将月刃重新背在身后，却是走向骨人那边。
‘那么，为了不打破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人设……’
两個反蓄奴者觉得，自己是什么下场，都不要紧。
“不用担心，”玻看向了杰格，对这位想要反抗到底的同伴说，“他不会让我们把事情说出去的。”
在这个世界，相比起信任，无疑是利益关系更容易建立，甚至更加稳固。
“你要是在他面前……”杰格原本还想说两句吹捧的话，踩踩眼前这剥皮人的气焰，至于拉仇恨什么的，就当是礼尚往来。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庞大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将眼前这令人鄙夷的帮派头领与那神秘的刺客身影相重叠……在听到‘反蓄奴者’四个字时，两人再次震撼，忘却了此前的一切。
目睹过锡拳的人都说，那是一台残暴的机械。
怀柔者，战无不胜，却未杀一人。
但在实际行动中，玻的定位，才是真正的指挥人。
科特的摄像头，静静看着他。
——果然。
“冷静下来了吧。”路梦不合时宜地说道。
那么，此前自己判断的，他是为了名望利禄不择手段……这样的认识，又真的能站得出脚吗？
“所以我只看结果。”索拉没有再继续话题，转而问道，“锡拳他……真的出现了？”
大格雷，挑选了一个好继任者。
但无论如何，他们已没有了妄动的心思。
但是心里也冒出一丝疑惑：他手里的刀……好像有些眼熟。
他却没有这么做。
虽然刀未出鞘，因为骨人本就与他们不同，不是一抹脖就会死的主——这只是象征意义。
科特低声道。
两人隔着半个房间，狠狠对视一眼。
因为，她看到骨人老板的肩上，搭着一把长刀。
“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
哈姆特、银影、美羽和内德……
玻瞪大了眼睛，心底的不屑被替换成了愤怒。
对方做到这一切的基础，是欺骗，是利用了跳舞骨人老板的信任，是伪造自己的形象。
路梦转过身去，对着杰格和玻举起刚到手的长刀。
但是在这里，沼泽地最后的一间无名庇护所。
另一边，索拉站在科特身侧，骨人工匠、如今的老板无奈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小子出去后……都找了些什么上司。”
真是大费周折。
原本还有些恼火对方惹大了事情，但相比起眼前这个无耻的剥皮人副头领时，杰格在心中还是不由得与那个神秘的刺客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他抬手示意道。
如果让他真的像两个反蓄奴者一样，暗中潜伏、隐匿刺杀、探听情报……说不定做的还不如他们，会束手束脚。
“但是，我还是看不起你。”
这能让他带领剥皮人立足，却又刚好不至于引起实力更强者的忌惮，将其视为威胁。
说服他们相信……信任自己。
“最初只是猜测，但是我有很多证据。”路梦说，“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又有一个主轴，指向的答案就很明显了。”
玻：“……”
一开始。
甚至做得比他的师傅还要好。
就像玻说的，他早就知道——只在看第一眼的时候。
甚至，此刻的杰格暗暗生出一丝幻想，如果那人真的是他们的同伴，自己这边也不至于像现在一般狼狈，没有反制的措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他不关心。
选项早已经明晰。
“……”索拉沉默了一下，发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他加入了反蓄奴者……我记得，锡拳有段时间还顶着‘怀柔者’的称号，流浪了好几百年吧？”
杰格根本不用担心，反蓄奴者的秘密会泄露。
“那是他师傅的名号，”科特满不在乎，“没想到我们的锡拳首相，居然会给一个人类当徒弟，还那么敬重他……从年岁上算，不管那加特伍德长得多么老相，对锡拳而言，也只是一个小婴儿，不，受精卵吧。”
“我是剥皮人的副头领，路北游。”他眼神真诚，“也是你们说的那个……沼泽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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