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老姜未老
巴里所认为利文斯顿天文台的“误判”当然是错误的，实际上不只是利文斯顿探测到了，汉福德天文台、意带利的VIRGIN天文台都探测到了GW180509的存在。
GW180509虽然功率很低，但它实在是太近了，而引力波是无死角扩散的，频率也正好卡在了整个LIGO系统的上限内。
然而几乎是在GW180509发射后的第5分钟开始‘山海’完全入侵了这些先进天文台，在那里的职员发现异常之前想办法抹去了GW180509存在的痕迹。
只有利文斯顿天文台的计算机系统因为部分升级，从物理上隔绝了入侵的可行性，导致出现了纰漏。
虽然‘山海’还是想办法尽量拖延了时间，却还是无法避免纰漏，现在只能通过严密监视来决定下一步行动。
“公开出去，不是好事。”
叶长思口述了一个非常粗糙的设想，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巨大可行性。
在发现利文斯顿开始调查GW180509之后，首要做的决策就是控制知情人范围。
合淝，EAST实验中心。
至少根据‘山海’总结到的最新情报，M事件甚至都已经引起了知情者的严重信仰不稳，值得警惕。
虽然还不能说明外星文明是友善的，但至少在放‘发射器’的时候，‘它’应该没有敌意。
他几乎立刻成为了十几个人的焦点，接受着共和国最顶级科学家们的集体注目礼。
谢廖夫率先说了一句，但并没有激起其他人的回应，反而都在沉思。
毕竟假如是抵御外星文明入侵必然需要发动全世界的潜力，那就意味着一次新的瓜分世界，只是理由正大光明而已。
按照理论上的最佳策略，当然是捅出去给常任理事会，然后由全世界的精英智囊来谋划，制定一個个庞大的应对计划，集全人类之力抵御风险。
自感白吃白喝大半年的CSR小组终于来活了，从GW180509开始宇宙社会学这门学科终于可以宣布存在，然后就是立即开始发挥作用。
直觉告诉林炬所谓的‘系统’应该并没有爽文配角那么简单，它的每一步都在诱导，林炬以及基地都只是它实现目标的工具而已，直接披露出去应该不是好选择。
事实上，我们也是外星文明，而且知道外星文明是怎么样的。
这已经是事发第三个晚上，其实第二天早上他就以于蔓怀孕为理由飞了回来，然后头痛无比地开始处理一个个接踵而来的大麻烦。
“1到4号方案反应率经测算如下，误差不超过5%：
这可能就是两三年后发生的事，此外就是告知国内，如果非要暴露，至少需要早做一些准备。
又过了好一会儿，紧闭双眼的叶长思突然睁开眼，出声道：
“我们的存在就是非自然的，这一点不可改变，所以需要一个非自然、但是合理的理由，那这只要局限于已有的非自然因素就好了。
“如果有必要，叶总裁的方案是有一定依据的。
甚至20世纪及以前的时代，也有可能是那时候放下的发射器，毕竟人类此前无力侦测火星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外星文明面前也是毫无抵抗力的。
林炬的思维飞速运转着，然后看向了同样在认真思考的CSR小组。
哪怕太阳系地处银河系的‘城乡结合部’，周围17光年的范围内也有50颗恒星，距离地球10光年范围内的恒星有10颗，能够容身的地方太多太多。
“虞老，您有几分把握？”
这是早就已经存在于潜意识的共识，肖冈田的话也没有了后续。
到了这一步，继续隐瞒外星文明既没有必要，也不可能。
如此引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将会与以前的想象完全不同，最后完全一致对外的可能性也仅仅是存在而已。
……
他不怕失败，但怕阿美也进行了类似试验且成功，而自家虽然不是不能继续组织更多试验，但原料的获取太难了，每一次失败都是巨额的浪费。
主要依据在于信号的针对性，对于氢弹的针对意味特别强烈，因为150万吨当量氢弹虽然可怕，但太阳系释放能量高于此的物理现象多的是，一定是什么严格的筛选条件让核弹（且只有宇宙中爆炸的核弹）才能触发。
但这只是我安全理想化的情况，根据‘山海’的推演，在不暴露基地的情况下，有65%概率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基地确实见识过数不清的‘外星文明’，他们所获得的相当多技术都来自于其他可能存在的“世界线”，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佐证了平行宇宙理论的可行性。
即使考虑大家联合封锁信息，那至少阿美、欧空局会得到信息，除非打掉他们在那里的探测器。
重点在于属于自家的4个加密硬盘，在打开里面的数据之前，所有人都在祈祷。
4个试验方案分别摆在不同的角度，能够记录下效果的窗口很短很短，并不是瞄一眼就知道结果如何。
合淝实验中心自然是最早完成分析的一方，爆破效果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从传回的资料就大致确定炸矿可行，只是需要好好分析一下残留物。
林炬说完‘公开出去，不是好事’后，叶长思基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麻烦在于怎么应付地球上的情况。
“基地的合同束缚力……似乎很强力，只要我们让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人签下，就能以指数级的速度扩散，最终……”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但显然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含义。
除了进入爆心区大量实地采样以外，他们还带上了李伟收集的12个加密硬盘，一回空间站就随着样本一起塞进黎明二号，加急送往天宫空间站，再由正好执行不及任务的团结号航天飞机带下去。
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光是文字描述就令人心惊肉跳，而且‘山海’还提出了一个此前一直被人忽略的因素：宗教。
“那就这样。”
经过连续三天的努力，他们提出了几条基础猜想：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面貌，必须是正面且无害的，最大限度降低存在感。”
引力波的扩散速度依然是光速，要是接收端太远那基本就毫无意义，100个地球年几乎就能给科学时代的文明带来脱胎换骨的改变，假如外星文明有动作，就不应该把接收端放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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