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割须入药
八月，蓝田。
刘备与陆逊互通消息一番，将大军分成三部，令张飞率辎重粮草先撤，自领中军在中，冯习、傅肜则是率精锐兵马殿后。
大军撤时，因声势动作浩大，得被蓝田乡民所知。老者率乡民拦住刘备车驾，牵牛捧酒奉于路中。
侍从骑马奔驰而来，拱手说道：“蓝田百姓闻陛下撤军，牵牛捧酒奉于道中，言语中有觐见陛下之意。”
费观建议道：“陛下，今兵马将撤，不宜另生事端，不如派兵将道中百姓驱散。”
“不可！”
刘备抬手阻止，说道：“今军情虽是紧急，但百姓牵牛奉酒于道，是为民良善之举，派兵驱散岂不有伤民心？”
“不可！”
老者拱手而拜，说道：“陛下仁德礼民，仆等无以回报，特奉牛酒为官军享用。礼虽不厚重，却是为仆等一片心意。”
说着，刘备让军士将牛酒送还与百姓，坚决不收。
“今有言退者，斩之！”
曹彰披甲而来，说道：“蓝田自上洛百余里地，是为峣柳关道。此道崎岖难行，贼军行峣柳关道，其部当首尾难应。孤欲率精锐步骑追之，不可轻放刘备南归。”
“那当如何是好？”
言语中，法正深呼吸几下，说道：“陛下鸣鼓而返，欲战曹彰，怕是将中司马懿之策。如正所料不差，司马懿正率兵紧随其后，如我军与曹彰纠缠，恐遭贼兵围击，有兵败之危。”
司马懿面露大喜，说道：“老革狡诈奸猾，今必有布置精锐于后，望殿下谨慎用兵。懿率大军于后，接应殿下。”
冯习、傅肜、庞德三将大战曹彰、费耀。
见到刘备策马而来，老者当即率众人跪地，喊道：“仆拜见陛下！”
刘备翻身下马，连忙搀扶三老，虚扶其身后的男女老少。
法正艰难从车板上爬起，咳嗽问道：“陛下可有退敌之策？”
法正热烈盈眶，开口轻呼。
回头望了眼正在行进的队列，刘备如实道：“今秋季将至，粮草难抵蓝田，大军唯撤军。不知可有指教？”
是时，费耀率兵抵达，与曹彰两军合一。得到后方增援的曹彰，根本没有放过汉军之意，率兵马继续追击。
见状，刘备轻抚法正背部，握住其手，不忍心，说道：“孝直不如好生休养，再议退敌之事。”
法正咳嗽几声，摆了摆手，说道：“司命有数，如得天佑，则正不死。如天欲令我亡，则扁鹊在世，亦不能救。”
因长途跋涉，法正病情愈发严重，今被马车载于车上。然颠簸路况，愈发折磨着法正。
刘备不敢隐瞒，如实说道：“自我军从蓝田撤退，曹彰奋兵直追不舍，冯习、庞德、傅肜三将不能挡。今后军为此而忧，特上报与朕。”
曹彰坐于树下，吃着胡饼，稍作休息。
话音初落，刘备便率上百名披甲骑士先行。
法正欲说什么，却被喉咙里的痰卡住，在连连咳嗽。
将行远时，刘备忍不住回头望了蓝田民众，谓左右伤感说道：“此行南归，朕恐无再见关中之日。”
司马懿、曹彰闻汉军撤军，当即率军渡过灞水，兵至蓝田。
说着，法正声音愈发微弱，需要刘备凑近去听。
从骑从路旁赶上刘备，低声说道：“陛下，曹彰紧追不舍！”
曹彰翻身上马，点齐精锐步骑五千人。率军翻越南山，抄小道截击汉军。
——
蓝田至上洛百里间，道路狭窄崎岖。刘备身经百战多年，对魏军追击有所准备，命冯习、傅肜率精兵殿后，沿途伐林阻道，尽量阻击魏军追击。
刘备侧耳细听着法正的言语，眉头渐渐舒缓开来，赞道：“孝直果是妙计无双！”
“诸君且安居复业，王师终有光复关中之日！”
“善！”
士卒摇了摇头，说道：“因劳军奔波，法令君病情加重！”
费耀碰了一鼻子灰，碍于曹彰的身份与地位，唯有领命从事。
曹彰引兵稍退，聚拢帐下将士。
刘备迟疑少许，说道：“我欲鸣鼓而返，迎战曹彰。先破其军，再率军南归！”
“请陛下享用！”众人高声说道。
闻言，曹彰厉声说道：“率师而行，唯利所在，贼走未远，追之必破。今纵敌而走，非良将也！”
望着前方行进的马车，刘备犹豫几许，策马上前，抓住照料法正的士卒，问道：“今令君病情如何？”
“诺！”
今下蓝田百姓被汉军步卒所护住，其中三民名老者在前，数十名男女或牵着牛，或捧着酒。
是日，刘备率大军撤走，冯习、傅肜为阻司马懿追击，奉刘备之命烧毁营地，堵塞道路，继而方撤军南归。
曹彰率骑兵突击，将松散的汉军步阵打凹进去。身后魏卒奋勇而进，试图扩大缺口，将汉军方阵彻底凿破。
“咳咳！”
刘备放心不下法正，率骑卒在法正身侧行军，以便于照看法正。
见法正听见自己的声音，刘备也不犹豫，喊停马车，掀开车帘。而法正则是躺在马车上，其脸色蜡黄，身形削瘦。
在百姓的呼声中，刘备挥鞭策马，率汉军将士南归。
免费登录后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