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的卢害主’
十二月，樊外汉军营寨。
大帐内，众将围拥沙盘，指着城池讨论。而那都督庞统则绕着樊城沙盘缓行，似乎想看出城郭所在破绽。
“都督，城中器械充沛，近日连攻城郭，我军将士多有死伤。”费祎说道。
庞统神情从容，说道：“此为困兽之斗，曹仁盖知曹操兵至新野，与陛下对峙。故面对我军强攻，奋力死战，不愿轻弃城池。然曹仁奋战之势，难以久持，待其气丧，则樊城可下也！”
自刘备入主新野，接管了关羽兵马，在曹操到来之前，抢占险要之地扎营。曹操兵至新野，虽命各部强攻刘备各部营垒，但终日无所得。
半月以来，刘备在新野扛着曹操大军的压力，书信与庞统催促早下樊城。
“攻！”
待诸将走后，费祎说道：“都督，我军出征已久，军士多疲，今连日攻城，多有伤亡，营中已有怨气也！”
相比费祎初出茅庐的儒生，庞统已是心铁如石。当然费祎经历战事多了，亦会心铁如石。
“将军且慢！”
士仁左右骑卒眼尖，瞥见城上飞射而来的弩矢，呼喊道。
庞统命人拷问于禁，粗得樊城内的兵器、粮草的数目。粮草尚能支撑到明年，然箭矢仅二十万支，远远说不上多。
士仁用那粗糙的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说道：“都督放心，仁断不可耽误战事！”
“士君不见樊城守势渐弱乎？”
随着汉军步卒逐渐靠近城池，负责指挥的军官呐喊道。
“诺！”
士仁撇了撇嘴，心中多有不喜。但碍于庞统假节的权利，唯有拱手领命。
“诺！”
“诺！”
庞统虽是文人，但在乱世中不知经历多少战争。他深知为将帅者，掌握兵马，最切忌仁慈。今仁慈一时，必会反噬全军。
“都督，可有吩咐？”士仁回首问道。
樊城不仅是粮不多，且所积蓄的箭矢也有存量。之前曹仁败于筑水，送了大波辎重，后多幸于禁补给了一番，然樊城中的箭矢也不多。
“射！”
士仁持槊而起，吩咐左右道：“备上棺椁，今战归来，我当亲葬紫驹。”
纵然战局焦灼，庞统内心着急，在众人面前依旧是保持从容姿态。告诉众人，曹仁当下是为困兽之斗，仅剩残余气力，一旦固守樊城的希望破灭，则必然弃樊城而逃。
见庞统如此盛情难却，士仁犹豫几下，说道：“都督这般言语，让老夫羞矣！”
望着士仁持槊前行的背影，庞统开口喊道。
片刻间，三十几名弩手已在城角列阵，在曹仁的指挥下瞄向率骑队的士仁。
樊城外，汉军呈稀疏的小队方阵，推着云梯、盾车等攻城器械，缓缓而进，给予城中给予守城士卒不小的压力。
“放！”
“多谢都督！”
“诺！”
“将军小心！”
士仁拱手回礼，感激说道：“某断不负都督之情！”
得有庞统的告诫，费祎微微低头，则是没有多说话。
弩矢贯中士仁的脑袋，其瞪大眼睛，从马背上摔下来，直接死透。
“不要慌，如往日般听候军令即可。”
“这~”
冯习看了眼士仁，压低声音，说道：“都督，士将军所乘战马老迈，今日忽然倒地，盖是岁至也！”
众将应声，霍笃、士仁继而鱼贯出帐。
“注意隐蔽！”
士仁因之而珍爱，纵黑马老迈，士仁亦不忍换骑。今黑马终是寿终正寝，无法再陪士仁征战。
“不准撤，速度斩逃军！”
说着，庞统言语微沉，说道：“我既受陛下之命，都督诸军，围攻樊城，当劳请诸位将军依令行事。”
闻言，曹仁又惊又喜，急忙指向城下的白马，说道：“来人，调强弩过来，攒射庞统。”
阵前有士卒认出的卢，失色惊喊道：“‘都督’死了！”
庞统笑容微敛，说道：“如霍征南攻南门，初攻城时，箭如雨下，军士难以近城。今时土山渐成，则登山而射之，以掩诸军登城，或是耗其箭矢，待其矢尽，则樊城指日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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