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劝降时，一个细节，李郁陡生杀意！
舍楞读了3遍，他果然读懂了这份劝降信里的隐含意义，心中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同胞产生了那么几分好感。
可是，
随即他就打消了投降的念头。
因为草原上有他们的家人，有他们的部族。
一旦投降，麾下这小2000号汉子是可以活下来，但那些刚刚定居下来的族人却会堕入地狱。
大清皇帝可以将准噶尔变成地名，也可以把土尔扈特变成一个地名。
“长生天，睁开眼睛瞧瞧你的子民吧~”
战马感受到了主人的绝望，轻刨地面发出阵阵嘶鸣。
舍楞一抖，杯中酒都洒了出来。他确实有过这个念头。
“舍楞盟长，你大约在琢磨若此刻突然暴起，有几分把握当场击杀本王吧？”
说罢，起身将酒水洒在地面。
李郁指着身边的亲卫：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卫士，拔刀的速度应该比你跳起来略快一些。”
“5匹，不能再多了。”
“是哎。”
“那你们再死也来得及啊！旁边就是昌江。”
舍楞眼红，仰头一杯。
“作为一个部族首领，你把族人的安危放在自己的性命前面，这也是极好的品质。干一杯！”
胡雪余微微一笑：
“您已经为国捐躯，清廷自然要厚赏表彰。这种事不好翻案，会寒了诸部的心。盟长英勇战死，底下有些许懦弱投降者也不足为奇。”
敌人未必投降，那就只能消灭他们了。反正前面的路是越来越窄，骑兵也没鸟用。
“正是。”
李郁敏锐的捕捉到了众人的微妙变化，大声说道：
“我自起兵以来，发誓推翻清廷。凡是追随我的个人、族群都会受益，享受更多的土地、金钱、女子。”
面部表情失去了控制。
一名手持白旗的吴军骑兵从后方追上。
舍楞抱着头，声音沙哑：
兀思买站在马鞍上手搭凉棚，特别惹眼。
众人哄笑。
念罢，稳稳的落地，然后大踏步走出阵地。
就算在圣彼得堡的宴会上，那些高傲、嗜血的罗刹贵族也未曾这样公开辱骂过自己。
“如今，我愿赴死，谁愿追随？”
李二狗笑的很灿烂，伸出右手：“成交。”
次日，
……
舍楞叹气，一饮而尽。
舍楞脸色发青，伸出手指哆嗦道：
“得喂精粮，再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老兀，能不能分我点？”
……
众人跟着跪倒痛哭。
“败军之将，舍楞！”
舍楞按图索骥，每到一处即血洗名单上的士绅，杀一大半漏掉一小半。通过活人之口，将一口纵兵屠杀士绅的黑锅结实的扣在清廷脑门上。
……
除非，他们会飞。
他没有回头，但是他笃定身后有数千双眼睛，刷刷的投向自己的后背。
起身道：
“为了部族，为了子民，死又有何惧？”
一路狂奔渡过饶河，2个时辰后抵达了浮梁。
当时他是开路先锋，渥巴锡是后卫，中间是二十万老弱妇孺！
李二狗听了肃然起敬，这两句听起来就很应景。
“断臂求生。您率部分手下突围，我军紧紧追击。最终，在抚州府清军的注视下杀死你们。如此，可全余者性命，可免清廷报复部族妇孺。”
自顾自的端起酒坛子，一饮而尽。
胡雪余邀请舍楞还有十几位贵族头领，喝酒聊天。
“别数了，我愿献上战马。”
“来了，来了。”
寒风中，只有尴尬的沉默
没了？
“进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后有追兵，前有敌人军寨，快做决断吧。”
一会傻笑，一会迷幻，一会狰狞。
胡雪余悄悄跟上：
“王爷，他们的担忧似是无解。夜长梦多，不如~”
对于他的疑问，兀思买黑脸一红，淡定道：
“不要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你看这些战马是不是有点瘦了？”
“遵命。”
舍楞摘下佩刀扔在地面，独自一人牵着战马缓慢的走过来了。
落在60丈外的舍楞眼中竟有些怀疑这位是不是脑子被霉毒给啃了，智力是否正常。
李郁和舍楞对坐，亲卫们肃立两侧。
“尔等若愿追随我马踏中原，入主神州。土尔扈特贵族可跻身朝堂。你们的族人也会和汉人一般耕种，读书，经商，从军，通婚。”
“你~”
好奇问道：
“献上你们的忠诚吧！”
那眼神里有羡慕，有嫉妒！
圣贤说的好啊，要装哔，就得多读书！
……
当晚，
“我只数到10~”
十几位头领在兀思买的翻译下听懂了，也纷纷举杯。
……
“来将何人。”
他本能的摸向腰侧，却落了个空。
兀思买已经做起了骑兵军团总指挥的美梦，到处吹嘘他的孤胆英雄事迹为升迁造势。
同类死于吴军的屠刀，其他地区的士绅未必心痛，反而会激起仇恨，清廷求之不得！
舍楞端着酒杯，眼神里流转着奇异的光芒：
“若是日后，清廷发现有蒙古人在贵军序列作战又该如何？”
李郁对江西士绅积极捐输颇为忌惮，
兵锋所至，对捐输之人皆连根拔起，破家杀人。
众人有样学样，肃穆的洒在地面。
“九华山那么高！”
这次干脆借刀杀人，制定了一份乐平、万年两县的士绅死亡名单。
周围手握弯刀的汉子们不再吭声，默默给心爱的战马顺皮毛。
众人目瞪口呆，随即发现这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用蒙语大呼：
“请舍楞将军出阵一叙。”
听完这话，兀思买焕然大悟。
舍楞一声悲鸣，突感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扑通坠马！
周围的骑兵一片惊呼，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终于醒来。倒没有其他疾病，只是饿得低血糖加上急火攻心。
兀思买心中得意，站在马鞍上环抱胳膊，大声念叨了一句：
“但有饶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黄山。”
一张木案，酒肉若干。
……
而吴军则是不紧不慢的在后追踪。
“别以为你不怕死就可以肆无忌惮。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先把你们推进昌江，再昭告天下，此战你们土尔扈特人是内应，临阵倒戈配合我军杀光了满洲八旗。”
“但是我一个蒙古人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后面有几千双汉兵的眼睛在盯着我。伱若是砸了我的面子，就别怪我心狠。”
最终报上的数字是战马2832匹，再加上饶河畔那一仗缴获了600多匹。
李郁没有作声，观望了一会在场众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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