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成分迥异的第二军团
淮西人老郑，曾经在胥江码头讨生活，后效力于长兴煤矿。
“拜见主公。”
李郁没有立即出声，而是观察了一会他的反应，施加一点来自上位者的威慑。
果然，看到了此人的逐渐不安。
“起来吧。”
“谢主公。”
三爷爷拄着拐，站在一旁：
“老郑家的，你家祖坟终于冒青烟喽。”
村口走来了两个穿皂衣的衙役，乃是本县快班的差役，大摇大摆，十分嚣张。
中午，
这一船可运走800人，船舱和甲板都塞满了。
夏季炎热，汉子们集体走进旁边的一条小河。
几千里黄河，除了给沿岸农田提供灌溉水源这一优点之外，其他的全是麻烦。
……
临离开时，郑河安掏出两锭银子塞到俩人手里。
对此李郁早有筹划，只不过战事紧急，只能先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
“当兵吃粮！”
顿时，郑家圩一片欢腾。
（圩：四周被堤坝围绕的村子，在皖北低洼平原很常见。）
李郁问道：
“诸位老爷，你们找谁？”
“你，衣锦还乡，混的不错。告诉老乡们，你东主的商队招募护卫，要能打的，敢玩命的。饷银不低，一天三顿饱。”
“郑爷，您这东主是？”
郑河安走过去，胳膊一伸，一边夹住一个。
愿意剪辫的，赏银1两。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稍微置办些家当，牲畜，洪水一来全没了。久而久之，生活就越发的困苦。
“郑家圩的老少爷们，干了。”
“郑河安，想出人头地吗？”
而崇明岛位于长江口，属于隔绝世界。岛屿南边有个地名叫新河镇，是李家军的水师主基地。
郑河安假意犹豫：
“这么严重？”
“你是不知道啊。今年黄河决在了下游的北岸。那边的人都逃荒出来了，只要给俩窝头就帮着白干一天的活儿。哎~”
“小的郑河安，安徽颍州府阜阳县郑家圩。”这个汉子一口中原官话，恭顺的回答。
“咱大清朝，人比草贱。”
中午，流水宴摆起。
三爷爷作为本村资历最老的人，拄着拐杖指挥着村民忙碌，搬桌子，凑碗筷，牵猪，打酒，祭祖。
自信，霸道，明显的不怯官差。
“郑爷，这怎么好意思呢？”
“咱们弟兄歃血为盟，日后同进退共患难，早晚都能混出个人样，怎么样？”
这一次，郑河安没有打他。
“在外乡混出头了？好！好哇！”
“你准备用什么名义招揽青壮？”
今年虽然躲过了洪灾，可大家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粮食很紧张。
贾笑真不愧是搞宣传（阴谋）的大师，娓娓道来。
把银子用在刀把，啊不对，刀背，啊还不对，是刀刃上
……
这个盐场周边极为偏僻，除了灶丁少有人来。
可谁也不想拥有这样的母亲！
“请，请大人指教。”
只有李郁比较淡定，他的解释是：
每到夏天，村里人就集体拜河神，求漫天神佛保佑别决堤。
后阴差阳错的遇到了李二狗，气味相投，引荐投到了李郁门下。效力大半年，终于等来了机会。
“谢贾大人提点。”
……
俩人碰了一碗，默默喝光。
……
郑河安站了出来，还有他十几个亲信。人高马大，绸袍布衣，腰悬利刃，顿时威慑力十足。
在码头和副会长赵二虎起了冲突，差点被灭掉。
正如李郁所料，
大部分人没有犹豫，选择了吃的更好，饷银更高的职业！
只有极少数人，默默走到一边被编入了匠役营，还有开垦队。
“明白，只要好汉，不要孬种。”
周围的桌子全部安静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
郑河安找到自家土坯屋残破的遗址，双膝跪地，大哭了一通，烧了纸钱，祭了猪头。
一群群的皖北汉子，以颍州府人氏为主，夹杂着寿州，庐州人。
郑家圩很幸运的躲过了今年的这一劫，洪水不大，被圩堤给挡在了外面。
哗啦啦，冲出来50几个后生，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衣裳褴褛的村民们，惊愕的看着一群衣着光鲜的人进了村。
出门时，他内心充满了斗志。从小艰难求生，洪灾只身逃出，流浪到江南和一帮老乡聚众，但光靠拳头也混不到几个铜钱。
“宋爷，吴爷，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无他，太苦了！
“想，咱做梦都想。”
“看的见的辫子好剪，看不见的辫子很难剪。”
“是是，我们敬郑爷一碗。”
一场酒喝下来，他都亲切的称呼贾笑真为“大哥”了，毕恭毕敬的把人送走。
一船船的多余劳动力，就近登船。
然而，宣传署署长贾笑真的表情却让他很不舒服。
“你们，聚众想干嘛？”
……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即使有1两赏银的巨大诱惑。愿意剪辫子的也十不足一，7000多号新兵，剪辫赏银仅仅发出去152两。
退一万步说，即使这几千号皖北汉子桀骜不驯，不服军官殴打，掉头反叛。镇压起来也容易！
“村子里就这点薄田，实在养不活这么多人，后生们出去做佃户都没人要。”
小安子衣锦还乡，大喜事。
菜式简陋，除了主食就是大海碗盛猪肉炖菜，所有男丁面前都摆上了酒碗。
于是，一道新鲜热乎的命令立即下来了。
他一刻也不想等待，要带着他的一群弟兄们杀回老家。
大批的皖北壮丁抵达此地后，分批坐小舢板，抵达停泊在外海的大船。
二则担心，江南人多嘴杂，异地募兵的事被清廷得知。
……
“嗯，交通、银钱、路线你去找贾署长商议。”
按照轻重缓急，一条条来。
在火枪队的监督下开始换装，洗澡。
李郁一眼就看穿了这个汉子，直戳心底，给出了他无法拒绝的前景。
“你带2000两银子回去，先把官府打点一下。不要太多，否则反而惹人怀疑，毕竟伱弄走流民，对于当地官府来说也是好事，减少民变压力。招募的人分批送走，登船走淮河进入江苏，到黄海之畔的角斜盐场会合。在那里会有人将他们送上海船，之后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
“衙门的宋爷，吴爷。”
花重金运营出来的官，俗称“买官”。
……
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一起喝酒！”
郑河安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才是他熟悉的家乡。
刘武站在炮台高处，笑着说道：
然而缺乏认知，对于世界的看法过于简单。但好在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虚心听取高人指点。
俩差役也就讪讪的跟着坐下了，俩碗酒下肚，又听他一通吹嘘他在外面混的有多好，东主的多么的牛哔。
灶丁们胆小怕事，知道这位大使心狠手辣，加上又不拖欠工钱，因此从不敢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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