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往事
一周之前，也就是叶赫等人还在赛达威尔的时候。
一条来自于联邦那边的“绝密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无尽海，确保了每个海盗都听说过这个消息：
一个载满了物资的舰队即将前往艾山群岛，进行这個遗迹的前期探索。
本就在海上讨生活的海盗们，比帝国和联邦还更早一步收到艾山群岛的遗迹即将现世的预兆，所以这一条消息的可信度极高。
这个世界的海盗是一群堪称单纯，朴实无华的强盗，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遗迹探索要穿过海兽区和未知海区，最后还要面临遗迹里的危险，只有帝国和联邦这种有国力支撑的势力才能从遗迹中获利，后继乏力的海盗们是无法完成这种壮举的。
所以海盗们的目标很明显，狠狠的给帝国通过他们地盘的舰队“抽税”就行了。
那艘船上的日子……是维多利亚毕生不能忘怀的美好时光。
就凭叶赫这种可以在无尽海中任意遨游的能耐，航行在无尽海上的任何一艘船，估计都不会是叶赫的对手。
弗兰格尔缩了缩脑袋，借助自己“娇小”的个头使空气波从自己头顶飞过，只吹飞了自己的帽子。
在菲奥娜出生之前，是谁以执行者号还有许多知名探险船的消失，彻底终结了无尽海上的混乱？
叶卡捷琳娜！
十二岁的叶卡捷琳娜！
这个十二岁皇女没有出海一次，仅仅用各种政令与手段，就让这片号称自由的大海成为了现在的这种状态，并一直持续至今。
这个“叛徒”，没胆子拒绝他为船长报仇！
“母亲？”
格雷夫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望向了海上。
同样的，在那个年代的人与人之间，也没有特别敌对的关系，联邦的海军可以和帝国的海军在海盗的港口酒馆里一起开怀畅饮，商量着明天一起去哪里探险或劫掠。
“我需要一个理由。”
回忆结束以后，维多利亚对女儿说出的一句总结般的话语。
“很简单，我们的敌人太强大，弗兰格尔是在用曾经的同船情谊裹挟我一起行动，他如果不来，我根本不打断对帝国的遗迹探险舰队动手。”
那是一个人类在大海上更加猖獗的年代。
不过在他跳上就停在港口边的小船以前，弗兰格尔忽然背对着所有人，向维多利亚说道：
“噢！所以格雷夫船长，你还是帝国的贵族？”
一张长条形的木桌被摆在了最靠海的港口架上，长桌两端分别坐下了两位海盗王，这是因为海盗王们谁也不相信谁，只有靠近大海才能给各自一点安全感，才能坐下来好好“谈判”的缘故。
菲奥娜笑不出来了，她没法评价什么，因为维多利亚高傲的昂着头颅，显得她作为一个女人多么的“成功”。
“……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您会对我有这种安排。”
本来他们就是一群游荡在海面上，从帝国和联邦的商船上“吸血”的臭虫，这次收稳了消息，知道了有“富得流油”的舰队即将经过，海盗们怎么可能会拒绝这种好事。
所谓拥有着“自由意志”的海盗们，现在乖乖龟缩在她限定的海域挣扎，人手和船只以一个极不明显，或许只有海盗王才能通过统计意识到的速度，逐渐减少！
可就像每一艘出航的船只总有终点，执行者号的传说最后还是淹没在了大海中，只剩维多利亚和弗兰格尔这种侥幸幸存的船员，仍然怀念着那一抹金色的岁月。
他那个笨儿子居然被一个女海盗骗走了，这件事几乎让整个辛迪思家族一蹶不振。
“不？等等！这是为什么？妈妈你必须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他成为了中部海盗王以后，已经没有人敢再这么叫他，除非这人能确保自己躲得过弗兰格尔手下舰队的追杀。
“因为叶卡捷琳娜很有可能在那个舰队里。”
“是的，辛迪思家族在加伐利亚也有几百年历史了，只是……”
说话的是弗洛伊，她正惊讶的望着格雷夫船长。
他背叛了帝国海军上校的身份，拒绝了继承帝国的贵族爵位，居然和我这么一个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女海盗在一起了！
“弗兰格尔！”
“啊？”
就在格雷夫这么想着的时候，远处的海面上太阳彻底落下，一团诡谲的黑雾，正好因为吞噬了夕阳的余晖而显现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在这片无穷无尽的海洋之上，很多时候大家根本没有多么清晰的身份定义。
格雷夫的眉头放松了下来，因为幽灵船只会出现在未知海域，现在他们还远远未到呢。
但令菲奥娜目瞪口呆的不是母亲的微笑，而是她的下一句话：
任何船只挂起海盗旗，就可以成为海盗，任何船只放下海盗旗，他们就可以去各自的去处归港。
……对了，那些海盗们，现在应该收到了联邦那边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已经准备在无尽海上劫掠自己这个舰队了吧？
想到这里，格雷夫向一旁的船舷看去，叶赫正拥抱着薇诺在那里看日落。
由于弗兰格尔对自己女儿的最后一次注视持续时间太长了，忍无可忍的维多利亚对弗兰格尔咆哮了一声。
但弗兰格尔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他安静的与维多利亚对视着，偶尔他会把目光落在维多利亚身后的一个少女身上，然后从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温和。
“我当过那只老鼠的大副，抽过他鞭子，也给他送过饭。”
大陆南部海岸线边缘由西向东，一整块包围海岸线的长条形海盗海区里，活跃着数以百计的海盗船。
令站在维多利亚身后的她的女儿都没想到的是，维多利亚在听到弗兰格尔的称呼以后，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坍塌了下去，她那比桅杆还要笔直的脊梁，竟然有些微微弯曲……
这不是菲奥娜第一次违抗维多利亚的命令，叛逆与向往自由，这就是已经刻进了菲奥娜骨子里的海盗天性。
“看在船长的份上……维多利亚，这次我们合作吧。”
一个站在弗兰格尔身后的男人眼明手快的接住了这顶帽子，双手递还给了弗兰格尔。
面对曾经连执行者号也无法违逆的叶卡捷琳娜，维多利亚没有半点战胜对方的信心，就像她对菲奥娜说的，如果没有弗兰格尔的上门裹挟，她是真的不愿意面对这个可怕的皇女殿下。
其中有威望的大海盗集结人手舰队，自称海盗王，又将整个海盗区分为了三大海盗势力。
其中戴着一顶破旧的黑色船长帽的男人，无疑就是弗兰格尔了。
海盗船，探险船，商船，联邦的帝国的海军的船……
他长相奇特，尖嘴猴腮，身材还有些佝偻，看上去特别像一只吃的脑满肥肠的胖老鼠，这也是他另一个绰号“海耗子”的由来。
彼时甚至没有海盗王这种说法，只有最伟大的冒险家与他最知名的探险船。
乖巧的女儿乖巧的提问，让维多利亚的目光略微有些迷离了起来……
这使得维多利亚心情好了一些，甚至对这样的菲奥娜露出了笑容。
维多利亚终于说出了原因，不等菲奥娜细问，她直接告诉了菲奥娜最大的缘由：
它们分别是，西部海盗王弗朗西斯，中部海盗王弗兰格尔，还有东部海盗王维多利亚。
……虽然她的眼睛里已经闪烁起了泪花。
这个少女和维多利亚有着相同的发色，她看上去就是一个年轻了三十岁的维多利亚，美丽的宛若一朵正在炮膛里炸开的焰火，又像是刚刚盛开一点点的玫瑰花苞。
“我在，大副。”
“我曾和你一样，菲奥娜，真的，你确实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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