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局外人？（二合一）
人类世界的最前沿科学是政治和资本共同创造的。
方圆大抵明白这个粗浅的道理，只是他实在想不到，在这样一个“高端”拍卖会场，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拍品。
“烈焰红唇”拍卖师随后介绍了一下拍品情况，才让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位于法国和瑞士地下的那座实验室耗资巨大，建成之后，其名义上是属于全体人类的，但只是名义上。
实际上非欧美国家在里面可以进行科学研究的时间很短，而且位置很偏，拿中国举例，借用高能粒子研究所的地点只是其实验室偏僻的一个小角落。
而其他科学家团队在背后雄厚资本和国家支持的条件下，常常一呆数年。
何颜问方圆：“你要拍么？”
四号拍品是辆前轮巨大后轮巨小的超古老自行车，链条锈迹斑斑，但被爱因斯坦那老头在胯下使用过，最终以25万美金被桑切斯的老爸拍走，从爽朗的大笑和宽厚的体态可以看出，老船王是个童心未泯的家伙，比眼神总是阴森森的桑切斯看起来好接触不少。
方圆发现规则再次变了，变成了每次叫价翻番。
拍卖师让大家看，不负责解释。
十二顺位在这场竞拍中不过是个局外的观察者。
他问：“你是中国人么？”
这些人在制定一些世界上细微的规则，他们十一个…不，算上主办方，这十二方人在用他们背后巨大的人脉、资金和资源在引导未来某一小段时间内的商业秩序。
啥意思？不带我玩？
方圆凝眉抿嘴。
方圆觉得眼前的场景像场梦，不真实。
拍卖师点头，宣布：“三号位启动交易互换准则，二十六家A级媒体全年广告权互换。四号位。”
又或者，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
介绍上说那不是空气，是水滴，是一亿三千万年前的水滴。
会后没有晚宴，但其余人都在互相唠嗑寒暄，他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怔怔吃水果。
宫老板喜欢吃香蕉？
拍卖师这时冲宫阁微微笑了一下。
“嘿，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火星探测权，哈哈哈。”
难道是…空间口袋？
储物法宝？
“宫阁是玩传媒的，他没必要拍。”一边思索，他一边向何颜和邹安解释，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总之他现在特别想说话，再不和人聊点题外话，他觉得自己快憋的爆炸了。
混乱的抬价依旧没有出现，十一号花了五百多万美金买了只被封印的小蜘蛛。
总不会是拍卖师自己手工编织的买菜兜吧？
方圆看着被两个玻璃杯扣住的按钮，感到好笑，十二号位能买到东西么？
旁边的十一号是个不苟言笑的高加索中年，从头至尾方圆就没见他露出过牙齿，这时却侧头过来露出笑容，对方圆摊摊手，说了句什么。
“三号位，现金交割？”
方圆气急败坏地把第二个杯子扣在了按钮上。
我了个乖乖。
“叮”的一声，货款两清。
还真尼玛是自己缝的？
你是谁？！
他再次扫视全场，猛然醒悟。
蛇女，方圆差点脱口说了出来，但没敢，今天的一切都把他镇住了，像个第一次察觉自身有深海恐惧症的人看到身下无尽深渊的那种震撼。
拍卖师脸上的羞臊消散，开始正式顺位叫价环节。
先不说宫阁用几百亿的稳定广告收益换取香蕉这种风浪一打就烂的破玩意是什么原因。
这种和电视电影情节完全不同的场面让方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狗蛋拍卖会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哇。
方圆聚精会神地望过去，他很想知道下一件会是什么奇葩玩意。
一方通体褐黄的琥珀，被切割成学生的文具盒大小，四四方方。
交割完，拍卖师同时宣布：“下一届拍卖会由三号位举办。”
方圆向前看去，前面离的近的几个席位的主位正回头看来，十号位的贵妇甚至朝他笑了笑。
这是个什么东西？
黄钻刻的香蕉？
随后又拍出了两件实物拍品，一个比一个无厘头。
方圆登时老脸一红，示意邹安跟何颜注意素质。
前排的窃窃私语传进他的耳朵，简单的理由就是外蒙地广人稀，建设期和后续维护期的劳动力价格高。
一号位没叫，二号位没叫，这俩人应该是不做贸易。
所幸，三号拍品是件实物，不是外星人，但仍然出乎他的意料。
拍卖鹦鹉的过程很好玩，而且很热闹，漂亮但装扮怪异的拍卖师首次展露她年纪本身的性格，和下面的人互动起来。
哦，还有那个布袋子。
目光看过去，方圆突然发现八号的白发老头有些面熟，很像IDG的全球总裁。
现场没有代表号码的牌子，一号位只是按了一下茶几上的一个按钮，台上的拍卖师便说：“一亿五千万美元，二号位。”
何颜和邹安小声提醒他：“咬尾蛇你知道么？”
五号位按钮了，拍品价格变成两亿。
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女孩说：“问得好，但我现在不想告诉你。”
四号位没叫，一直到其后所有人都没有叫，这似乎是一种心照不宣。
介绍第六号拍品之前，漂亮的拍卖师润了润口，仰头喝水的时候，头上的斗篷帽子掉了下来，玉颈微抬，喉部涌动，娇艳的红唇很诱人，喝完水，她没再戴起帽子，温婉地撩撩头发，开始介绍拍品，说话时把眼光径直看向方圆这边。
结果是成交价格为八亿美金，很低很低。
期货单项产品垄断，新贸易航路的开发…
桑切斯父子在七号位，也叫了价。
他看向拍卖师，小姑娘坦然接受，再无一丝羞怯。
他没有钱，实在想不通宫阁为什么叫他来这种地方，很神奇，但没趣味。
“傻逼才拍。”
方圆再度蹙眉，幽幽感叹：“好吧，我没问题了，只是今天这一切都太突然了，超乎了我原本的想象。”
方圆在心里祝他有朝一日能盘出来个春三十娘。
交接完成，拍卖师在台上说：“二号拍品……”
“巴西、厄瓜多尔，两大南美香蕉生产国下一自然年的期货总量交易权，一号位。”
没有喊“一次、两次、三次、成交”，如之前金发小美女的介绍，每个人似乎都有一次叫价的机会。
方圆往嘴里塞了一瓣桔子，苦笑道：“被你们玩的很开心。”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布袋，和她身上的褐色长袍一样材质，粗糙但简约，看起来能装五斤萝卜。
宫阁坐着朝四周点头致意，回以别人的掌声。
何颜说：“你知道…”
天下就没有公道了么？没有商业秘密了么？
“我反对。”
八号位也叫了。
香蕉？
是的，莫名其妙他就想到了伊甸园。
但方圆玩香蕉啊。
他仍然在想这间拍品的事。
“……”
方圆觉得按照这个速度，如果这场拍卖会能够持续到天黑，交易额怕是要高过整个A股市场。
离近了看，这真是个除了打扮难以挑出瑕疵的大美妞。
随后，现场第一次抬价环节出现在了一只鹦鹉身上，最终八号位那个很像IDG大佬的白发老头以135万美元买走了“goodluck”。
然后，现场交接。
方圆心头感到屈辱，正欲愤然离席，却见宫阁回过头，微微晃晃脑袋。
十一件拍品，似乎是主办方有意设置的。
成本能有十块钱？
叫价到八百万美金的时候，大家心照不宣的同时不抢了。
拍卖师：“最后一件拍品。”
关键这拍卖会没有低价宣布环节，这就说明在场除了自己，别人都知道底价。
“第一年，我需要借用您的航线一半的运力运送些矿石，后续的使用权我只占百分之十，合作期间的运输成本我出一半，所以，这份东西算是见面礼，怎么样？我亲爱的伙伴？”
第十件拍品拿上来后，年轻拍卖师的风格稍微转换了一丝。
鹦鹉被送了过来，琥珀小蜘蛛被送了过来，实物见面礼。
以这个拍卖会的尿性，事情绝不简单。
现场的大屏幕首次亮起，上面播放着琥珀的细节照片和介绍。
第七件拍品，红海海底第三条光缆的铺设施工权。
“这是我上周亲手缝制的布袋，居家出行都可以，很结实。”
前十一个人里有五位叫价，一年半的六号大型实验室使用权门票变成了三亿五千万美金，方圆咋舌的同时用杯子把按钮扣住，谁按他跟谁拼命。
或者说，这场拍卖会卖的是…一种秩序？
方圆突然想到宫阁早先提到过的“规则”。
宫阁摇摇头，做了一个方圆看不懂的手势。
后者只是轻松惬意地啃着一枚鲜红的蛇果，朝这里投来淡然的笑容。
不知道是谁牵头把东西往袋子里塞，不大会儿就满了。
很震撼，很震惊，方圆难以言表。
女孩说：“是过。”
方圆试图用小玩笑化解焦躁，结果何颜和邹安全然没有接茬，撇过头，方圆见这俩人正在噼里啪啦按手机。
台上，拍卖师俏脸转瞬即逝的羞涩被他捕捉到了。
方圆琢磨一番，很认同她这番话，点点头，他说：“告辞。”
在现场，他就像一个局外人，像个刚刚进城的三炮。
——
政府入场了？
方圆懵逼中，宫阁叫价了，这让他更错愕。
一连吃了仨，他冷静了一些，也想通一点事。
三十亿美金，很便宜，但买到的只是权利，开发和施工还需要再投入，和宫阁的香蕉实物不同。
老船王用西班牙口音的英语问这鸟会不会飞？
拍卖师请抖香肩，大鹦鹉展开巨翅便在会场飞了一大圈，一边飞翔一边goodluck，方圆更想买了，着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冲动消费的念头。
五千块，不是五千万。
“玩的开心么？”女孩问。
方圆大声说：“凭什么？这条航线是我的，而且PAI我是股东之一，凭什么拍卖我的航线使用权不通知我？？？”
“富人，很富很富的富人。”
日，我日！
只是，这个“大家”中不包含他。
宫阁也按了，两万美金。
拍品没有来到现场，有视频和照片展示。
他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但女孩显然懂了他的意思。
“六号拍品，PAI西非航线三年合作使用权。”
那是三百多个亿的市场啊…
“鹿是用来吃的，你可以来挪威品尝，别的，都在这里了。
“刮胡刀？”
“你不是爱吃这个么，吃个，消消气，这里不能发火，我们护不了你周全。”
邹安劝他冷静，何颜甚至帮他扒了个桔子。
两件“东西”交割完成后，他觉得就算官方往台上放个会唱跳的外星人都不奇怪。
方圆彻底不懂了，他看看身边两位，邹安和何颜同时摊摊手。
拍卖师娇媚一笑，抿了下嘴唇，笑意盈盈地看着方圆。
你的手工产品为什么要拿来拍卖？
小美女想了想，“自尽请离场。”
邹安看着他，皱起了眉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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