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本宫让你靠近，不是让你坐本宫身上
明月皎皎，月光透过树枝，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如斑驳碎星。
年关前后没有宵禁，街上到处都是热热闹闹之景。
官巷不比其他街道热闹，亥时后便静悄悄的，一座座庭院绵延起伏，院子里亮着灯，偶尔能看到人影走过。
陆斩家中更为寂静，连个说话声音都没有。大司主悄无声息落在房檐上，美眸扫视一圈儿。
院子里空荡荡的，假山跟竹丛中挂着几盏红灯笼，平时略显闹腾的狐狸精化作原形，缩成一团在炉边烤火。
火炉里的炭烧得通红，旁边还放着几粒花生，狐狸精时不时伸出爪子，将烤焦的花生扒拉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宅子里连个丫鬟影子都看不到，安静得有些幽森。
陆斩点头：“我明白了，不过神石有何特征？
见陆斩沉默又诧异的表情，大司主也意识到自己口吻不对，不像来吩咐手下做事，倒像半夜来调戏良家妇男。
“身材不错，看来是下过功夫的。”
陆斩觉得这话口吻有点不对劲儿，但也没时间多想，笑道：“怎么会？只要是大司主吩咐的，就算是派两個老头，属下也得跟着去。”
陆斩略微疑惑，索性直接站起身，快走两步来到女上司靠坐的美人椅上，挨着她的臀部下方坐下。
“云山师妹此言差矣，凝霜自幼跟个皮猴子似的，做事也没有个章法，远远没有皎月稳重。依我看，还是要劳烦皎月多多照顾凝霜。”
两人对望半晌，姜凝霜主动开口道：
陆斩皱眉：“纯靠感觉？”
“嗯。”
大司主并未看到陆斩的身影，便悄悄朝着后院飞掠。
“……”
姜凝霜觉得好笑：“本姑娘怎么会后悔？是你不要后悔才好。”
陆斩摩挲着手中金牌，道：“卑职明白，这件事事关重大，绝不能被外人知晓。卑职会隐姓埋名前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动用朝廷力量。”
“你问。”
云山道长知道凌皎月跟姜凝霜略有不和，但是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小辈们的玩闹，不能因此影响大事。
姜凝霜本想说跟着陆斩便是自信，可这话不好当着长辈的面说，便笑嘻嘻地晃了晃公孙玄音的胳膊：
“坊主，弟子有自信难道不是好事嘛？”
“南疆王族们野心勃勃，不可能心甘情愿帮大周找神石。就算真的找到，他们绝不会拱手让人，所以这件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
陆斩神色惊讶：“大司主？”
陆斩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岚岚太善良，不适合官场勾心斗角，但他陆斩厚颜无耻，正好能替岚岚勾心斗角……
公孙玄音跟云山道长都是老熟人，再加上云山道长性子淡泊，不像大司主那般喜欢抬杠，跟公孙玄音还算聊得来，两人谈话也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待两人离开后，茶楼中便只剩下凌皎月跟姜凝霜，周围静悄悄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这些年她在镇妖司中，看似没有实职，其实镇妖司很多事情，都是经过她的手，她能处理好那些政务。”
“说到女人你就来劲儿，若是给你派两个男人，你是不是就不愿去南疆了？”
陆斩自认运气不错，可在这种事情上也不敢笃定，因为神石事关天下苍生，寻找神石的责任重大，绝不能信口开河。
姜凝霜隔着圆窗看着凌皎月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公孙玄音并没有纠结此事，她只想多了解一点陆斩，眼下也是笑道：
陆斩微微思索：“所以…南海妖族重新复苏，想要重新封印南海，就需要再借助神石的力量？”
这早就在陆斩的意料之内，若是这事能公开大肆寻找，没必要让他亲自前往。
“砰——”
陆斩身躯微微一震，放在膝上的双手下意识攥起，道：“只要神石在南疆，我必带回。”
凌皎月抬眸看了眼姜凝霜，水波潋滟的双眸中满是淡然：“我没必要骗你，但你不要后悔就好。”
陆斩难得高尚一回：“卑职不求好处。”
就在梅林旁边，不知何时开垦出一池温泉。泉水氤氲着水汽，隔着重重梅林，能隐约看到位于朦胧水雾中的人影。
女人身材高挑，曲线曼妙火爆。紫色的裙裳裹住宏伟胸襟，饱满的臀部如蜜桃般圆润，可腰肢却格外纤细。
“或许有其他法子，但是目前还没找到。一年期限不仅是对你的期限，更是对本宫的期限。若是你一年内还未找到，本宫必须闭关，届时你回来辅佐岚岚，掌控镇妖司。”
大司主抬眸看了眼陆斩，语气有点儿凉飕飕的：
但是这话听到凌皎月耳朵里，便有些不太痛快。
“第二，你不允许在观棋面前让我难堪，不许说我坏话！”
“正是如此。”云山道长眺望着远山夜色：“这是仙门的责任。”
花瓣长龙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霸气。
大司主双腿下意识并拢，紧紧贴着美人椅的围栏：“我让你靠近，没让你坐本宫身上。”
大司主望着陆斩侧脸，凤眸闪烁着复杂神采，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笑了笑，身体便自原地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大司主定睛凝眸，这才看到陆斩在泡温泉，他穿着白色寝衣，发丝高束，衣襟大敞，露出宽阔光洁的胸膛，影影绰绰中，还有几分惑人。
大司主抬眸看他，似乎在思索此话真假。
“但是南海妖族被逼回海底后，残存在修仙界的妖毒也会死寂。可如今万兽渊泽异动，说明南海妖族有复苏重来的迹象，以至于妖毒重新开始活跃。”
大司主也知道此情此景有些尴尬，可她到底不是凡俗女子，见陆斩发现，她并没有羞愧，而是迈步走出梅林，一边欣赏陆斩身材，一边夸赞道：
姜凝霜悄悄撇了撇嘴，水汪汪的杏仁眸看向凌皎月，眼神儿带着几分示威。
大司主半躺姿势有些不舒服，便用屁股往外挪了挪，迫使陆斩让出点位置，继续道：
公孙玄音也担心此事，若是根本没有第三块神石，就算费尽心机，也枉然，她叹气道：“不管能不能找得到，事关南海妖族，仙门义不容辞，不可能让隆嘉自己担着责任。”
行至后院，大司主耳朵微微耸动，听到有水声从侧方传来，她脚尖轻点，循着声音来到梅园。
思至此，大司主淡淡道：“本宫会死。”
陆斩顺着女上司视线下移，便看到了自己的腹肌，再往下便是湿漉漉的寝裤…
凌皎月坐在云山道长身旁，也不好直接反驳师尊的话，只能微微点头。
陆斩微微点头：“卑职明天就出发。”
“好！”姜凝霜难得见凌皎月这么痛快，眉开眼笑：“那就相处愉快。”
姜凝霜站起身，将脚踩在凳子上，一副恶霸模样：
“第一，我跟观棋独处的时候，你不要打扰。”
姜凝霜小脸一红，有些想笑，但又迅速地绷着脸，一副严肃模样。
大司主觉得陆斩太过淡定，她道：
只怕到时候会哭唧唧地过来求她。
虽然陆斩觉得，女上司这两天有点不对劲，言语跟行为都有些暧昧，但就算如此，女上司此时登门，总不能是要他侍寝吧？
大司主目不转眼睛地看陆斩穿衣服，边慢条斯理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挑眉道：“没事就不能来了？”
姜凝霜本想说个四五条，可转念想想，既然凌皎月答应得这么痛快，她也就退一步。
凌皎月知道南疆行事关重大，也不愿意跟姜凝霜针锋相对，淡淡道：“说。”
陆斩顺势坐在石凳上，问道：“所以…去南疆到底所为何事？”
云山道长看了眼身侧的凌皎月，并未回避这个问题：“陆斩行事没有章法，做事也算狠辣，但人品不坏。不过…他跟皎月只是普通朋友，公孙师姐不要误会。”
美人椅并不宽敞，像是狭窄的床，大司主本就是斜躺靠坐的姿态，眼下加上陆斩，椅子登时拥挤了些。
说着，大司主掏出一枚金色令牌，递到陆斩手中：
“此乃皇帝令牌，见此令牌犹见陛下。你若是在南疆碰到无法化解的险境，倒是可以用此令牌命令南疆王、也可以命令南疆的守防驻军，那是朝廷的军队。”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皎月心情便有些愉悦，她淡笑道：“你放心，我虽然瞧不上你，可也知道大局为重。只要你不主动找麻烦，我绝不会跟你针锋相对。”
不等姜凝霜说完，凌皎月便将茶盏放下，打断她的话：“前面两条我都能答应你，你跟观棋相处的时候，我绝不打扰。但是你的条件也未免太多了。”
公孙玄音品着上好的春茶，笑道：
陆斩知道神石威力无穷，也明白女上司的隐忧，他道：
“我知道神石蕴含无上神力，但更知道神石事关天下苍生。既然大司主信任我，我定全力以赴寻找神石。大司主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在这件事上没有私心。”
陆斩并非心性淡泊之人，若是其他事情，他肯定要点好处，可这件事，看似是帮大司主办，实则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办，大司主想要神石也是为了封印南海，不是为了私利——
“若是找不到神石，后果是什么？”
大司主喉咙微微滚动，她只知道陆斩腰力好，倒没想到陆斩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似单薄的身躯，实则颇为强健。
大司主略微停顿，镇世神剑跟她息息相关，若是没有神石，最坏的结果，就是她以身祭剑，这本是皇族秘辛，不宜告知外人，可如今既已让陆斩寻找神石，再瞒着这件事，没有意义。
大司主见陆斩如此坦荡，心底倒有些自愧不如。
凌皎月淡笑摇头，觉得姜凝霜不知道陆斩的强大之处，她乃是双修圣体，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姜凝霜？
大司主脑回路本就跟常人不同，万一是他理解错了，那就尴尬了。
“为什么？”大司主不解询问。
大司主斟酌片刻，才措辞道：“神石乃是天降神物，跟世间任何石头都不同，但表面看起来，又跟其他石头没有分别。其神奇地方在于…只要你能碰到神石，就会知道它就是神石。”
公孙玄音笑道：“到底有没有还是两说，你哪里来的自信？”
美人椅本是条形长凳，连接着长亭的靠栏跟木柱，因向外探出的靠背弯曲像天鹅颈，所以将亭子中的长椅称作美人椅。
“……”
大司主眯起眼睛，只见侧方梅林掀起波澜，真炁如瀚海长风般卷起无数梅花，花瓣凝聚成长龙姿态，朝着这方呼啸而来。
陆斩拿起挂在旁边的衣裳，边穿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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