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元祯帝大惊，姑姑说话别大喘气
两人穿过长廊跟花园，终于来到观云亭。
观云亭造势极高，比青阳楼也不遑多让，只是青阳楼略显肃穆，观云亭则更显奢华悠闲。
眼看两人过来，元祯帝的心腹太监立刻迎来：
“殿下，怎么没做步辇过来？”
大司主径直朝着前走，边道：“步辇还没本宫走得快，甚是无聊。”
心腹太监笑着道：“原来如此，这位便是陆大人吧？”
陆斩微微颔首，十分低调：“镇妖司陆斩，敢问公公怎么称呼？”
“咱家姓陈。”
平南王没道理会有这个想法。
若不是知道对方身份贵重，乍一看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姑侄闲聊。
盗圣凑近陆斩，神神秘秘道：“不是，当初青丘王求娶的公主并未答应。”
大司主面不改色道：“陆斩是我镇妖司的人。”
没想到上来就送个女人。
只是皇帝勤政，民间多有赞歌，大司主亦并未弄权之辈，陆斩估摸着姑侄两个虽因权力有些龃龉，但问题估摸着不大。
妖与人本就不同，就算妖物不刻意吸取人的元气，时常亲近也会造成人的身体损伤，这是不可逆的。
“如今大司主尚且孤身一人，可青丘王却已有掌上明珠，名曰世玉公主。据说世玉公主十分骁勇善战，乃青丘第一将军，青丘王只有这一个子嗣，估摸着下个青丘王便是世玉公主。”
这倒也是…
陆斩沉默不语，等待下文。
“你如今已是镇妖十二司子丑时司司长，再往上升便是统司，只是你根基尚浅，怕不能服众…朕看你少年英才、天赋卓绝、又才华横溢，是镇妖司司长…”
“……”
陆斩松了口气，这事有女上司撑腰，自然能拒。
元祯帝抬了抬手，示意陆斩坐下，他笑道：“今日这桩媒，朕并未做成，只怕皇伯要埋怨朕了。”
盗圣身着蓝色襦衫，头戴纶巾，瞧着倒像是个书生。
这话自然不好说出口，元祯帝依旧含笑：“御马园有什么好看？待过了年御花园百花齐放，灵葩争芳，那才好看。”
跟元祯帝对座畅饮尬聊半晌，陆斩同大司主出宫。
到了青丘后才知道，这是个成熟的诈骗组织。
“……”
“嗯？”陆斩道。
“哈哈哈…”元祯帝开怀大笑，他道：“就算昌颐真嫁给陆斩，姑姑跟皇伯怎会成亲家？”
大司主向来慵懒的嗓音带了几分凉意：“陛下想帮谁赐婚？”
“自然是因为俞州事。”元祯帝这才看向陆斩，眼神充满赞许跟几分…慈爱？像是在看后辈般温和。
盗圣点头：“嗯！就是当今大司主，据说当初大周时局不稳，先皇倒是想同意这桩婚事，将大司主嫁到青丘。”
陆斩眼观鼻鼻观心，从善如流道：“卑职乃镇妖司官员，这本是卑职分内之事。”
斜风细雨吹拂而来，将亭中暖意散去几分。
修者都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普通人并不懂，甚至民间有不少故事狐妖爱情故事流传，造就许多人甚至非常向往。
“当今青丘王便是如此，大周刚刚成立时，青丘王尚且未登王位，还曾来大周求亲，意图跟大周永结世好。”
元祯帝若有所思，有些遗憾：“朕本想算个媒人，看来今天难以实现了。”
陈公公低着头，小声道：“陛下心情舒畅，这才在观云亭宴请殿下。”
相对于青丘打苦工、胸口碎大石而言，文轩阁的生活已经十分幸福。
无需客套，直接要奖励是吧？
书中地名都已淡化模糊，以架空朝代讲述落难狐妖被书生相救，从而以身相许报恩的故事。
陆斩目光从她胸前瞟过，胸前鼓鼓囊囊的，就是不知道是软肉还是钢铁。
“……”
陆斩从善如流道：“早就听闻陈公公大名，有劳陈公公了。”
“……”
陆斩是头次见到当今皇帝。
陆斩看穿元祯帝想法，并不接话。
“哗啦啦——”
若按照年龄来算，他跟姑姑能称作陆斩的祖宗，姑姑若是想吃这棵嫩草，元祯帝觉得很难接受。
大司主并不意外，她看了眼陆斩，似乎生怕元祯帝反悔，催促道：“陆斩，还不赶紧谢恩？”
陆斩见女上司神态，便知道这在她的谋算之中，只怕来的时候，女上司就是奔着副统司来的，他连忙起身：“多谢陛下恩赐。”
话未说完，大司主忽然抬头，她掀开白色的纱帘，望着青色阴沉的天空。
天色依旧阴沉沉的，大雨下个不停。
元祯帝笑容温润：“父皇说过，姑姑不喜看花，只喜欢练武。”
“兄长真是想的太好，陆斩刚崭露头角，他便迫不及待想嫁女。本宫不想跟他做亲家，他个老古董，实在无趣古板。”
彼时的盗圣初出茅庐，碰到一只五尾天狐，实力高深莫测，欲收盗圣为徒。
大司主神色不悦：“提到这事本宫心中便不舒坦，路遇御马园，本想进去逛逛，谁料太监跪地不起，誓死不让，好似本宫是妖魔鬼怪，要吃了那里面的灵兽似的。”
元祯帝说得诚恳，其间幽幽叹气。
思至此，陈公公忙道：“殿下、陆大人请进，陛下正在里面等候。”
说好听叫赐婚，实际上就是想白嫖，不想给赏赐。
那些八卦，都是她在打工时听说的。
大司主觉得皇帝在打太极，也懒得因为这种事情纠缠，她道：“陛下召见陆斩，所为何事？”
盗圣被对方武力折服，立刻拜对方为师。
陆斩微微弯腰行礼，便在桌后坐下，心底倒也没有紧张。
大司主神色淡淡，似是不经意间问道：“陛下今天心情如何？”
陆斩喝了杯酒，并没有接话，元祯帝这话显然不是对他所说，而是在对大司主说。
雨势变大，雨滴拍在观云亭飞檐之上，发出噼里啪啦声响。
陆斩听得津津有味：“柔姨对青丘之事如此清楚，莫非是去青丘游历过？”
—
观云亭坐落在葱茏林木间，约莫五丈多高，正值急风骤雨，四周白色纱帘翻飞，斜风吹雨打湿精致画屏。
“……”
陆斩并未回家，而是去了文轩阁，文轩阁里忙得如火如荼，经过大家齐心协力，第一版的《镇妖笔记》已经开始销售。
大司主凤眸深邃，她观雨半晌，淡笑开口：“陛下若是实在不知如何赏赐，本宫斗胆替他向陛下讨个恩赏，如何？”
观云亭内氛围安静，元祯帝端着茶慢饮，似乎在思索如何赏赐陆斩。
同理，官员们的地位也要高一些。
盗圣将书放下，坐在陆斩对面，抬手遮住自己胸脯，道：
青丘位于世外，虽自成国度，却跟大周这种政权制度不同，更像是“仙门”。
元祯帝身着黑袍，上绣腾飞的五爪金龙，头上未曾戴冠，只是简单束发。他面容刚毅，五官俊朗，虽未盛装，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盗圣察觉到陆斩目光，生怕暴露自己身份，她继续道：“这本书很有意义，可惜不能在世外青丘卖，否则会得罪狐族。”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盗圣，瞬间偃旗息鼓，她干咳两声，板着脸点头：“嗯！”
“……”
盗圣幽幽叹了口气，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之中。
问题在于，陆斩实在年幼。
嗯…且行且珍惜！
“百花年年开，看来看去都一个模样。”大司主兴致缺缺，显然还在为御马园的事情耿耿于怀。
言罢，盗圣又站起身，镇定道：“镇妖笔记发售后，汴京文化局特地宣传了一下，如今大街小巷的茶嗣都在说这本书，伱可以去瞧瞧，我先去忙了。”
“……”
元祯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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