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狗咬狗
“滚开滚开！”
窸窸窣窣……
在王仁等人在东洲帮助玉家人传播大明名声时，此刻的日本却乱成了一锅粥。
先是足利义持在京都血腥清洗了亲明派的贵族，不等日本各国守护做出反应。
大明讨伐足利义持的檄文便传到日本，得到消息后，足利义持立马掐断了京畿之地对佐渡、隐歧的补给，并严禁全日本与佐渡、隐歧的大明市舶司进行贸易。
他的命令下达后，整个日本的局势瞬间便乱了起来。
朱高煦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叫嚷百姓离开的声音。
在他回府的同时，朱高煦也在车内对亦失哈吩咐道：“从东宫拨一千贯，为夏原吉修个府邸……”
这样的环境下，足利义持无疑是很着急的。
尽管水泥的用处有很多，不可能全部落实到道路修建上，但对大明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话音落下，朱高煦瞥了一眼胡纶：“记住，我们的路还有几十年，别太早把名声走坏了。”
见朱高煦这么说，胡纶连忙应下，同时小心询问道：“殿下，解缙那边要不要推波助澜？”
远处，当年朱高煦他们休息的草棚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混凝土修建的长廊，不仅能遮风避雨，还不用担心风一大便垮塌。
“这次的改土归流，我估计会比贵州快不少，但这次要走海路，期间的损耗你和郭资商量好，不要被人鱼目混珠。”
当初的这里还只是夯土路，虽然有些民生建设的草棚，人口也十分拥挤，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镇子罢了。
“新钱的发放，主要还是得靠发给工人和军人，这才能让货币流通起来。”
只见外城的官道上，百余名缇骑分成十几批，从城外汇合向内城而去，显然是获得了什么消息。
大明现在的情况，不怕步子太小慢慢来，就怕步子太大扯到蛋。
十七年时间过去，这里的发展比朱高煦想象的还要快。
“当下先表出态度，然后慢慢等待时间推移，等着宝钞消失，那才能将影响降低到最低。”
“以当下朝廷丈量的耕地情况，等新政全面推行后，估计税粮能达到六千万石左右。”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必须在明军护送义嗣那個家伙抵达前，将上杉和关西的叛乱镇压，然后才能集中精力去和明军交战。
“蹇义的奏疏里也说了，四川复垦速度很快，迁徙进入四川的贵州土民，如今大多都已经开垦了二三亩耕地，只要朝廷继续支持两年，四川耕地便可突破三千万亩。”
“另外……”
由于夏原吉的府邸就在皇城边上，所以没过多久，朱高煦他们便进入皇城范围，来到了宫城的东华门。
胡纶闻言颔首，随后才露出笑容道：“苏松二府推行新政时未曾查到有什么问题，不过那纪纲为了抓住解缙把柄，秘密带人查了一番李至刚。”
当他们来到街上时，这里的一草一木让朱高煦感到熟悉又陌生。
尽管当下的蒸汽机已经能稳定对矿井抽水，但这和催动承载数千数万斤的重物来说，实在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不过我不明白，殿下您为何要回收宝钞，不如不管它，为朝廷节省一笔开支。”
说到一半，朱高煦顿了顿：“应该足够了吧？”
“这个问题，依靠当下的条件是解决不了的，只有等待太学研究的蒸汽机出现，才能慢慢解决这个问题。”
“自然是看了的，其中许多观念新颖，但都有一定道理。”夏原吉连忙解释，同时也继续道：
“按照您所写的意思，如果人口不断增长，那只要控制好通货膨胀的速度，便不存在通货膨胀这回事情，对吗？”
如果户部收上来了太多的假钱，那甚至要倒赔十几万乃至几十万贯。
他一边走上马车，一边询问夏原吉，夏原吉也交代道：“破损更换的数量在五六十万贯上下浮动。”
在换乘了金辂后，他们便进入了宫城，向着东宫前进。
同时，京极家则是和关西许多遭受利益损害的守护联合，向着北方进军。
曾经的夯土路成了混凝土铲平的水泥路，道路两旁的屋舍被统一推倒重建，白墙青瓦的门铺院子林立两排，来往行人也不是粗布麻衣，而是绢布绸缎。
在走出单间时，映入眼帘的是人声鼎沸的热闹。
不容反驳，朱高煦留下这句话后便让人驱车离开，让夏原吉想阻拦都没能阻拦成功。
正因如此，新政推行的速度才会那么慢，十年过去了都没有覆盖大明一半人口。
不过对于蒸汽机到底能不能制作成功，夏原吉等人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亦失哈给出的答案让朱高煦十分满意，在人力为主的这个时代，能产出三十二万吨低强度的水泥，已经让朱高煦很高兴了。
“是！”
“这大树营镇上的百姓，还是原来的百姓吗？”
夏原吉说出了一个问题，但朱高煦却摇头道：“这也无可奈何，毕竟八千余万百姓鱼龙混杂，不是每个人都能分辨真钱和假钱的。”
朱棣把纪纲当棋子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清楚了，甚至早早就猜到了纪纲的下场。
“让纪纲先收拾他，他这种桀骜的人被收拾过后也不会安分守己，到时候等我爹不耐烦了，他的死期就到了。”
现在他们只需要慢慢的等待，等着宝钞报废，那大明就立马减少了一个经济问题。
“将军，上杉的叛乱正在从越前南下，斯波家的那群家伙根本没有阻拦他们。”
夏原吉看出朱高煦的失落，连忙出声补充，不过百姓是否过好了，朱高煦比夏原吉更清楚。
朱高煦下车将他扶起，并不准备进殿说事，而是准备说完事各自忙碌去。
除了今川范政、上杉房方、山名时熙几人响应他，为他带来了近两万的军队，其它各国守护都在为足利义持掐断明日贸易而不满，故此没有派出军队支援。
“大概八月二十四日抵达。”
之所以那么慢，就是因为朱高煦是走一步看一步，没办法做到高瞻远瞩的经济政策。
他和夏原吉亦失哈愣了下，随后便好奇朝窗外看去。
“平身说事吧，你那边也忙，别耽搁了。”
“来三杯酸梅汤。”
“哼！”听到纪纲帮李至刚销毁罪证，朱高煦不用多想都知道纪纲肯定收了李至刚好处。
敦贺之地，此刻的这里驻扎着足利义持的三万军队，站在帐篷之中，穿着甲胄的足利义持听着今川范政的禀告，脸色止不住的难看起来。
“不用纠结这个问题。”朱高煦安慰起夏原吉，同时笑道：
“朝廷每年开采那么多白银铜锭，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经济》类的那些书籍。”
算上幕府的军队，足利义持手中可用的军队也不过七万人，并且其中四万还要留守，真正可以调动的只有三万人。
占地不到半亩的二层茶楼座无虚席，朱高煦他们走下了楼梯，走出了茶楼。
由于位置相近，许多时候他也会瞎想，担心自己也会被自家殿下如此处置。
由于锦衣卫主要作用是监察百官，因此这样的举动立马让朱高煦眯了眯眼睛。
“你这府邸太小了，过几日东宫出钱，帮伱修葺一座更大的。”
“等消化了这批假钱，即便它们还会出现在市面上，但数量肯定没办法和现在相比了。”
“那得到什么时候去……”夏原吉摇摇头，他可是知道铸币场情况的。
“这厮人品极差，纪纲稍微一查，便查出了李至刚早年徇私舞弊，推举亲戚担任松江府华亭县胥吏的事情。”
这期间，朱高煦与夏原吉返回了内城，并将他送往了府邸。
与此同时，日本国内大乱的消息也经过西厂驻日百户所的传递，在八月中旬送抵了南京城。
“是！”胡纶心头一暖，他自从当上西厂都指挥使开始，便时刻关注纪纲和朱棣的关系。
这一幕被朱高煦他们三人瞧着，接过酸梅汤消暑后，朱高煦便道：“看样子新钱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亦失哈应下，随后便派人去西厂衙门询问胡纶。
“仅仅一个陆奥的官场，未免太小了些。”
尽管它的作用是收割百姓，但这么多年过去，百姓早已恢复了过来。
夏原吉站在府前苦笑几声，随后摇头返回了府内。
“不过不管怎么说，百姓日子确实变好了许多，等更换了胥吏，估计负担会更轻。”
因此对于宝钞的问题，他虽然比较上心，但却很少担心。
那贩卖冰饮的掌柜瞧见，高兴的接过新钱为他们倒了三杯酸梅汤，并加入了捣碎的冰块。
一处茶楼内，坐在二楼单间的朱高煦扫视着信纸上的内容，随后将它点燃丢到了石盆内。
“按照这样的情况，钞价应该每隔十年会回升一些。”
“嗯。”朱高煦应下，转头看向夏原吉：“明岁北征结束后，我准备在推行江南新政的同时，着手对广西改土归流。”
“北边的道路我记得崎岖难走，他们是怎么想着走这条路的。”
坐在朱高煦面前的是亦失哈和夏原吉，见朱高煦看完信纸，亦失哈便好奇询问：“殿下为何不趁这个时候占据日本？”
“确实，朝廷的新钱铸出后，通常十天半个月就能散出去，不过税制改革后，收上来的钱倒是有不少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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