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历史自有天意 (万字更,求月票!)《重生在火红年代的悠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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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历史自有天意 (万字更,求月票!)

1990年。
经过长达五年的狂飙猛进,在日经指数达到了历史巅峰的38915点后,1990年1月12日,筹备了整整五年的漂亮国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纽约交易所在这一天突然出现了一种叫“日经指数认沽权证”这一全新的金融产品,高盛公司从脚盆鸡保险业手中买到的股权期证被转卖给了丹麦王国,丹麦王国将其卖给了权证的购买者,并承诺在日经指数走低时支付收益给“日经指数认沽权证”的拥有者。
该权证立刻在美国大卖,大量漂亮国投资银行纷纷效仿。
日经指数认沽权证上市不到一个月,日股就陷入全面崩塌,一溃千里……
脚盆鸡的银行业、保险业一时间尸横遍野,并最终波及到制造业。
整个日本,似乎距离陆沉只有一步之遥……
港岛,中环。
大唐大厦。
“六十年代,光刻机主要以接触-渐进式为主,以及遮蔽式光刻技术。这种原始的光刻机统称为Maskaligner,即掩模对准仪。本质上,是一台大型紫外灯。光刻时要把掩模板对准并紧贴硅片,不仅容易在硅片的光刻胶涂层上留下缺陷,导致光刻良率低下,生产一批芯片的合格率往往只有百分之十,同时光刻胶以及浮沉微粒也容易对昂贵的光掩模造成损害。每做十几次光刻,就得更换新的掩模板,生产成本巨大。”
“七十年代,美国PE公司投影式光刻技术的研发成功,使得划时代的Micralign100诞生。这台光刻机利用两片同轴球面镜把光掩模上的图像经过三次反射投射在硅片上,这种对称又简洁的线路设计,可以在保留精度的情况下,彻底分开掩模板和硅片,使光刻良率暴涨到百分之七十,生产成本大幅下降。红白机和个人电脑,因此进入普通百姓家庭。”
“七十年代末,另一家美国公司GCA,这个PE出现前的前光刻机霸主不甘被时代抛弃,因此研发出了一种叫做倍缩光掩模的步进式光刻机,并推出了世界上首台自动化步进式光刻机,DSW4800。至此,全球光刻机市场,一直都是漂亮国的内战。然而就在两家生死对决时,德州仪器的工厂里,出现了一家来自海外的光刻机,NSR-1010g,来自日本的尼康……”
会议室内,大唐半导体高级副总裁林本建正在对李幸及大唐集团高级管理委员会成员讲述着光刻机的发展史。
等讲述完当下脚盆鸡双雄尼康、佳能合力称霸光刻机市场后,林本监道:“股灾的爆发,以及以漂亮国为首的西方对日本半导体的强力封锁,现在是我们进入光刻机市场的最好机会。相关的光学技术和精密制造技术以及光刻胶等关键技术,我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储备,但是还需要加大投资。佳能和尼康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十年内,击败美国的PE和GCA,是因为日本财团抛弃隔阂,全力资助,并且从GCA那边盗取了步进式光刻机的关键技术。我们现在不需要去盗取,在行业大衰退期我们已经买到了,但现在需要去日本聘请高级工程师,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林本监说完后,李幸对其他几位委员会委员笑道:“这笔钱得花啊,脚盆鸡对白头鹰已经跪在地上添脚底板了,可依旧不能让那群昂撒人和犹太人有一丝心慈手软,一脚踩断骨头。半导体也是说封就封,说打压就打压。这对我们固然是好事,但也不得不防有朝一日,他们对我们下手。其实已经下手了,只是人家暂时看不上我们,顾不上我们。”
何善衡今年都九十岁了,作为公司的元老以及李幸金融方面的老师,他问道:“林经理,你有没有把人力成本算进去?无论是美国还是日本,本土就有世界上最顶级的高等院校,这给予了他们充沛的高级人才资源。可港岛呢,差的太远。单纯靠从外面引进,那我们的人力资本将会是他们的几倍。这个预算,将会拔高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林本建认真道:“何生,我们一直都在储备人才。从港岛、内地还有湾湾三地选拔优秀学生,送去欧美各国深造。除了去年出现大规模的违约外,其他各年基本上都能百分之百回来。短期内,我们是不缺人才的。只要做成功,那么接下来自己就可以培养出后续的人才。”
张如今笑道:“其实硅谷做半导体最好的高级工程师,至少一半都是华裔。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前些年行业大衰退期,哇,英特尔他们毫不留情的大幅度裁员,而我们呢,在那样艰难的时期,仍然选择高薪聘请。所以请回来非常多优质的工程师。”
电力集团上升入管理委员会的高级女总裁米兰达虽然是犹太人,但一口汉语说的非常流利。
原本是中华电力嘉道理家族的干将,李幸央求了好久,才算挖了过来,此人是精通电力系统各个环节的顶尖高手,她说道:“光刻机又是一个巨大的耗能产业,超乎想象的耗能压力。再加上钢铁业、造船业……简直不敢想象。港岛本身是没有燃料的,所以全部依靠进口……”
重工模块出身的高级管理钟志勇道:“这个问题可以解决。港岛本身是世界三大天然良港之一,大唐又有足够的码头泊位。我们在澳洲买有铁矿、煤矿,除了没有天然气田外,基本上都能达到自足。
这里要说一句,虽然李总一直严禁集团内部抬大脚吹捧上司,但我还是要夸一句,集团早年的布局实在太惊艳了,有足够的远见,现在集团内部甚至储存了LNG船的技术资料,只要啃下来,我们连这一环节都能补充上。而且集团和华润合作,在内地开展天然气业务,也需要海量的天然气,这样一来,LNG船只要开造,就不怕没有业务。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生态。”
这人原是警队出身,但颇为好学,靠自学一路从大唐重工杀了出来,多少高学历人才都被困在六格西玛管理考核上,这位只有高中学历警队出身的壮汉,却将这套管理学用出了花,甚至还不断在推进,真正的人才难得。
气氛缓和了不少,李幸打趣笑道:“哇!钟sir你果然够勇,说了不让公司内部捧大脚你还捧,罚伱今晚请客吃夜宵。另外,这些决策都不是我做的,是我老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替你传话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对这个才三十岁的集团总裁也更喜欢了。
如果说第一次听这样说,他们还会信这个庞大的集团是传说中的李医生在掌控,可是工作了三年以上的高管,基本上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可能某些关键节点上,是那位李医生在掌控,但集团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公司法的制订,高管的聘请等等,几乎全由这位年轻的总裁一手操办。
他们这些高管,几乎没怎么见过那位李医生。
这样有才华有能力的年轻人,在集团内部却没有一天表现出趾高气扬的傲慢,谦逊的将所有功劳都推到父亲身上,自己低调勤恳的做着一切。
年轻帅气还幽默,还那么有孝心,怎能不让他们喜欢呢?
医药板块出身的委员安文超道:“BOSS,我们所有的设想,都基于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大陆市场能够真正的开发出来,大陆的经济能够快速发展起来。凭借这样一个庞大的市场,我们才能可能一步步发展壮大我们自己。但是就目前来看,大陆经济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外汇、财政、金融三大赤字危机集中爆发。出口降低、内需减弱、债务危机,崩溃只在旦夕间。如果大陆经济彻底崩溃,我们的前途也将晦暗。”
李幸道:“去年大陆人均GDP是三百二十美元,当然,这个算法是按照大陆官方汇率计算的,实际上,大家都懂得。而美国人均GDP是两万四千三百八十美元。的确是让人绝望的差距。但是大家也不要忘了,大陆有所有能够发展经济的客观条件。相对稳定的正府,有长远的发展计划,以及强烈的发展经济的欲望。至于其他客观条件,譬如人口红利、资源丰富等等,就不用多说了。
退一万步讲,大陆不可能整体发展起来,但哪怕用资源堆,也能堆出几个超级城市,哪怕只富裕上五千万人口,对我们来说,仍是一个庞大的市场,足够大唐吃红利了,不是吗?”
安文超叹息道:“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从去年开始,漂亮国已经要求全部的西方资本从中国撤出,大陆正处于资本增密的工业化发展阶段,当外国资本全部撤出的时候,现在进入了资本绝对稀缺阶段,太困难了,困难的让人绝望。大萧条啊。”
李幸笑道:“没那么严重,本来就是一穷二白的状态,无非是倒退了几年……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我们的机会。”
何善衡提醒道:“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填补那么多外撤资本留下的缺口。另外,大陆本身的经济出现了相当可怕的问题。别的方面我了解的不深,但银行方面,坏账率至少已经达到四分之一了,显然还会继续下去。以我这么多年做银行的经验,我很难想象如此庞大的坏账率,怎么才能翻身。这是一个绝对的无底黑洞。”
李幸笑道:“不是当救世主,是去筛选我们的员工,培植我们的市场。根据战略局的分析,最多五年时间,大陆将有超过至少十万家国有企业步入崩溃破产,无法挽回的局面。而且,是绝对无法挽回的局面。无数优质的工人将会失业,而钢铁行业、造船行业、半导体封测行业,都是巨大的劳动密集型行业。大陆无数的失业员工,将会把我们的成本拉低到极致。
至于银行坏账问题,我们可以相信大陆方面的智慧。”
同样是金融板块升级成为委员会委员的利国伟不解道:“我们怎么相信?恕我直言,我们没有任何相信的理由。如果大陆真到了战略局预测的那个地步,十万计国企破产,那么整个经济都将彻底崩盘。国企……真是一言难尽,完全违背经济规律的存在。”
李幸依旧轻松,他笑道:“所以咯,真到了那一步,才叫死中求活,向死而生。反倒是如果这个脓包他们一直不敢戳破,那我就真的要考虑,是不是继续加大投资了。”
看着从容不迫又满是自信的李幸,超级委员会的委员们都陷入了深思。
有人很不理解李幸的自信,是源自哪里。
是那位有点石成金圣手的神奇父亲,还是那位危难时临危受命位高权重的大佬妈妈?
可经济规律是没有办法违背的。
几个委员拿着手中的资料审议了片刻后,又彼此交换了意见,最后何善衡道:“光刻机立项可以进行,前期二十亿美元的预算也在可接受范围内。但我们认为,目前仍然不是对大陆大举投资的最佳时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合适。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撤回目前已经在大陆的那些投资。李董,我们还要再等等。根据公司管理法,这个议题在委员会不能通过。”
李幸自然不会破坏他一手制订的公司法,只能苦笑道:“那好吧,我回去跟那边解释一下。另外,还是恳请大家多关注一下内地。内地的市场,绝对是我们不容有失的根基。一旦内地形势发生了变化,我们必须做到最早入场!”
林本监、张如今等半导体板块出身的委员闻言海松了口气,他们是最不愿看到这个时候对大陆大举投资的人了。
不仅因为大陆现在情况本身就不是很稳定,也担心会引来漂亮国的明文制裁。
如果从隐性变成了明文,那对大唐半导体绝对是无法承受的一记重创。
他们现在每一天都在尽可能的从过去的人脉关系网下手,将先进的半导体、光刻机先进技术带回港岛,储备消化,在不断的高薪挖人。
老美眼下还在玩儿命的分食小鬼子,现在没有功夫理会大唐,这也是大唐半导体发展的最后良机。
如果不抓紧这个机会,以后就更难了。
李幸能尊重委员会的意见,他们都非常欣慰。
利国伟也点头笑道:“放心吧。我们都十分清楚,内地市场对我们的重要性。”
李幸其实也不急,父亲和内地约定的时间本来就是五年,一直到九二年,才会去投出一千亿的巨额资金。
还有两年时间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张如今笑问道:“李董,不知李医生回港了没有?李医生真的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现在港岛财经报上都在复盘他在日经指数上的操作,光看看就让人觉得心潮澎湃,钦佩不已。”
李幸笑道:“还没有,不过今天应该差不多就到京城了。过年应该能回来。正好年关,方便的话,大家一起吃个饭。”
他怎么知道?
当然是梅长宁告诉他的。
……
京城,103国道。
一辆犹如钢铁巨兽般的房车,匀速前行者。
副驾上,独臂光头梅长宁气色看着虽然还好,但比过去消瘦了很多。
驾驶座位上,和一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李源双目看着前方,淡淡道:“虽然我很想安慰安慰你,但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尽管我很清楚的认知着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上每个人都会死。当然,亲近的人去世后,我一样会痛惜,会哀伤。不过说实话,要是薛老在天之灵知道你会沉溺于悲伤情绪这么久,会不会鄙视你?”
梅长宁沉默稍许后,冷笑道:“我妈要是看到你把治国磨炼成这个样子,她才会拾掇你。”
李源乐呵道:“磨炼成什么样了?我只是让他见识到了这个世上有多少阴暗面,有多少恶人坏事。而拥有权力的人,又能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可以多么的无底线。不然在京城那个环境里长大,他还以为世界都像他生活的环境那么美好呢。那以后能经得起什么事?”
梅长宁皱眉道:“你就不能缓一缓一点点来?”
李源无语道:“只是目睹,又没让他去承受,这叫什么刺激?他和你年轻时候倒是挺像,一身贵公子的臭毛病,一个个身娇肉贵,养出一身娇气来。这点事都经不住,以后也别想去做什么伟大的事了,回家当个浪荡纨绔就好。不然就算出去了,也是给我丢人现眼。”
两人说话间,治国从后车厢走了过来,握着两杯茶。
和一年多前相比,他理了平头,肤色暗了很多,眉宇间的阳光似乎都被压了下去,多了很多深沉。
那仿佛是阅尽人间苦难的深沉,但平静的眼睛却又能证明,他没那么装。
“爸、长宁叔,请喝茶。”
梅长宁接过茶后,看着过去难掩贵气和自信,现在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的治国,笑道:“回头让你妈找你老子算账。”
治国笑了笑,没说什么,在后一排坐下后,看着前方道路。
这一年的经历,对他来说犹如在地狱中沉浮磨炼。
幼时也曾随父亲走过长征路,这是他很多年以来一直引以为豪的壮举。
自诩为见过苦难,也吃过很多苦,知道人间的疾苦。
但过去这一年的所见所闻,却告诉了他,他曾经走的那条路,其实并不是世间最难的路。
自然环境的恶劣,和一些明面上的贫穷,根本谈不上黑暗。
真正黑暗险恶的,其实是人心,和权力。
一个小小的计生办主任,所做出来的事,所能做出来的事,那都不是超乎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那完全是超乎了人类的底线。
令人发指。
越是落后的地方,权力的恶,越会被成指数的放大。
一个恶人当上了村干部,就能成为整个村庄噩梦的开始。
治国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恶事,都能堂而皇之的发生在阳光下。
不是一起两起,而是大片大片的。
原来,世界还有这样一面……
除了计生办的事外,这一年多,治国见了太多因为权力的任性,导致的民不聊生。
本来他还会愤而出手,但走到后面,就不想再动弹了。
因为太多了,多到他绝望的认为,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改变的地步。
甚至走一段回头路,发现换了的人,还在做重复的事,而百姓们,依旧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一路,他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中。
最后,还是父亲告诉他,暂时想不通,就先别想,将来在工作中慢慢去想,去解决,去知行合一。
其他人有资格愤怒咒骂和埋怨,他没资格。
因为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去参与这些工作的,而他可以。
正是因为心里装了太多的矛盾和痛苦,他才会变得沉默而深沉。
眼睛之所以平静,不是因为他释怀了,而是愿意像父亲教诲的那样,用未来,去一点点解惑。
看看他这些年的信仰,到底只是口号,还是真的有可能实现。
他曾以为,父亲也是带他出去,像九儿妹妹一样,杀个天昏地暗,鬼神皆惊。
但他没想到,父亲没有让他杀过一个人,可是看到的,却比杀人更可怕……
看着沉默的治国,梅长宁有些无语的看了李源一眼,他之前一直觉得李源是世上最疼爱孩子的父亲,直到这一次。
当然,这次出去肯定不算坏事……
只能说,历史自有天意。
……
朝阳门内大街,李园。
梅长宁先一步下车走了,他还有事回去回报。
这一趟乘车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给李源传一些话,受人之托,商议一些事。
既然李源说还不是时候,那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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