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小面包
夜之城每天都在发生枪战，死亡是最常见不过的东西。
没有人会因为路边一个走路的男人忽然被枪打死或者被车撞死而伤心——
如果你不了解一个死者，那他就只是一具尸体，这很吓人，但在夜之城并不罕见。
创伤小组就是面向这种情况诞生的医疗公司，简单来讲，这是一家会出紧急救护的医疗巨头，与其他只提供医疗服务的同行并不一样。
很显然，在夜之城医疗救护不只是医疗救护，甚至很大程度上可以和战地急救划上等号。
对于他们来说，顾客就是上帝，统一配备的智能武器降低了对救援人员的战斗素质需求，但也很大程度上剥夺了外勤干员的临场裁决能力。
里尔点头：“这是创伤小组工作情况中最糟糕的一种，救助赛博精神病会让他们束手束脚，承担大量超额损失。”
作为一家提供战地急救服务的医疗巨头，不能伤害雇主是他们的铁律，救助雇主这项工作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无比复杂。
但是浮空车选择的飞行高度更高，而且还在朝着市区外围靠，这只能说明市中心也不是他的目的地，甚至可能不是市中心北面的小唐人街——
绿灯亮起，引擎发出拖拉机般的响声，身后的喇叭滴滴声让大卫相当紧张：
自己花钱买的车就是好车。
这是一辆不知道多少手的维勒福尔哥伦布货运，黑色涂装，钣金变形，保险杆也是吊着的。
一身子的战斗义体，足以团灭一支创伤小组救援人员，还能付得起创伤小组的白金会员
他的雇主是真的有钱，而且很舍得给他花钱。
卡涅克为了保证浮空车的隐秘性关掉了主电源和主要供能线路，使用的是备用线路，速度并不快，而且声音还小。
里尔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奇怪：“怎么感觉你压力很大？”
也是典型的贫民车型。
他以前意识不到这些“小小的牺牲”是什么样的，只是本能的觉得这种生活让人窒息。
这些都是他之前所认为的。
“呃”大卫尴尬地把手伸向方向盘底下，看看是不是车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呃是有点。”大卫挠着脸，“这车有点老了”
人人都说公司狗是前途无量，虽然累是累了点，但工作稳定而且工资不少，还有很多隐形福利。
车子停在了红绿灯前，发出即将熄火的噪声，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但现在看来，他选择离开太正确了——
咔咔咔咔咔咔——
倒是曼恩他们共同拥有一辆麦基诺，但那毕竟是团队资产，平时都停在曼恩那边。
大卫现在好像忽然回到了第一次开手动挡的时候，一边盯着红灯一边修车，心中相当紧张——
车子平稳起步，一下子就被身后一辆跑车超过。
“就是那辆。”
“1000欧。”大卫看向自己手里的方向盘，“车子问题不少，我想着买回来自己修一修，还能熟悉一下车子的机械结构。”
里尔看向这辆小车的档把，这是辆纯粹的手动挡，百年前就存在的那种老式设计，没有任何辅助换挡的电控单元。
但现在看来，这些小小的牺牲，只是对公司来讲是小小的，对员工来说，可能就是他们的一切。
也因为这些意料之外的事件层出不穷，创伤小组的会员，尤其是白金会员已经演化为了一种医疗保险，审批流程多，对于高救援风险的人还会上调套餐价格。
作为大哥，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两句鼓励一下小年轻。
“就是那辆用塑料和纺织材料做的车？我也看过，但是动力太小了，我怕熄火。”
小面包怎么了？小面包也能追浮空车。
“但是确实适合新手佣兵，买了多少？”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轻易对高危人群放开白金会员的购买——
大卫开着车，整个人脑袋都有些嗡嗡响——倒不是被炸的，而是他从里尔那里听来了卡涅克的故事。
和大卫脑补的那种“大哥只喜欢开高科技和特种战车”不同，里尔对他的选择表示欣赏。
这次可不能熄火了。
这算什么？
他脑袋里忽然回想起在学校中学到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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